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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海南、馮劍飛、優米和徐勁在故宮人力資源部的辦公室開會,主會人是程鵬舉。

“馮劍飛,遠古文物修復大賽的參賽小組組建的如何了?”

“已經組建完畢,本小組參賽人員一共四位。林海南,馮劍飛,陳優米,徐勁。林海南為小組組長,馮劍飛,陳優米,修復人員,徐勁,技術人員。除此之外,李鑒書,張小窗,遠程後勤人員。”

“可以。針對這次的遠古文物修復大賽,我們故宮方面將作為官方戰隊出賽,除此之外,大概還有七支民間戰隊。整個故宮為你們的後備力量,有任何需要儘管提。已經報名了嗎?”

“是的,已經完成報名了。”

“很好。講一講你們目前對這個大賽的賽事研究。”

優米點點頭,對徐勁眼神示意,徐勁便打開幻燈片,配合優米的解說進行放映。

“這是這次大賽的賽事章程。作為我國的官方戰隊,我和徐勁率先研究了賽事章程。

本次大賽由星際開發集團主辦,賽季長達45天。地點在撒哈拉大沙漠腹地深處的綠洲。”

投影中出現一張非洲地圖,隨之不斷放大,直至出現一片綠洲,看着眼前蔥蘢廣袤的綠洲,林海南心頭一震。

“這就是那片綠洲。撒哈拉沙漠約形成於250萬年前,是世界僅次於南極洲的第2大荒漠,而這片綠洲所在之處,卻是億年火山噴射後形成的封閉山谷之中。撒哈拉大沙漠是世界上陽光最充足的地方,也是世界上最大和自然條件最為嚴酷的沙漠。與沙漠其他地方的惡劣氣候條件相比,這塊綠洲明顯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其中的物種也十分豐富。

但在這片沙海明珠中,因為其山谷的封閉性,和地域上不可抗的磁場干擾,目前對這塊綠洲的探索是有限的,從衛星圖上看到的這片綠洲的大小並不準確,據估計,真實的綠洲可能比我們知道的大兩倍不止。

而星際開發集團,作為綠洲的入駐者,對綠洲的研究也在一天天更新,所以賽事要求第一項,是對所有參賽人員規定了嚴格的活動範圍。”

“提問:我們如果出了活動範圍呢?”

“無法確保人身安全。”

林海南挑了挑眉:“如果出了意外,賽事組負責嗎?”

“賽事章程上寫的是‘安全自負’。程老大,你看要不要給我們一人配一個保鏢啊。”

程鵬舉點點頭:“可以考慮。這綠洲中可能會出現的危險因素有哪些?”

“除了氣候條件等自然環境條件,還有可能會有野獸出沒,以及星際開發集團官方說,他們發現了人為的痕迹,這片綠洲可能有土著人居住,但是他們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本地人。”

林海南問道:“所以才界定了嚴格的活動範圍是嗎?”

“是的。”

林海南與馮劍飛交換了下意見:“那‘安全自負’其實也無可厚非了。”

馮劍飛點點頭,示意優米繼續。

優米繼續介紹道:

“在這片綠洲之中,星際開發集團已經利用全息技術,建造了四大古文明的文化遺址,運用全息技術仿製古巴比倫、古埃及、印度及中國最牛宮殿,這場大賽,將會吸引各國文物高手、古建高手聚集於此。”

“所有遺迹都是全息製作?”馮劍飛忍不住質疑。

“是的,全部。而且我們不需要利用頭盔的眼鏡,從進入開發區域開始,所有的東西都是全息投影與實物結合。整片開發區域,包括賽區和休息區,都是可活動範圍。

而本次大賽,淘汰賽制,先隨機抽取對手,隨後各自進行文物修復,修復過程全程保密,之後將作品展出,由所有參賽人員和觀賽人員進行投票,一人一票,票多者勝!賽事不排斥替賽和拉票。獲勝者將會獲得一千萬美金的獎勵。而淘汰後的選手可以選擇回國,也可以選擇觀賽,觀賽者只有投票權。”

“所修復的物品由賽事組提供?”

“對,這也是我接下來要重點介紹的。

因為沙漠為大的環境背景,星際開發集團以‘絲綢之路’為賽事主線。本次大賽中的許多文物都與中國的絲綢之路有關。而再次以上,最大的主旋律為宗教。佛教是為重點。故而,本次參賽人員,以中國和印度居多,各有7支,埃及方面派出的代表隊僅有兩支,歐洲國家來進行考核的有6支隊伍。這是目前所知道的情況。而除了佛教,也有很多國家的本土宗教,賽事章程中列出來的待修復文物的資料很少,但他們的官網一直在更新。目前最為搶眼的,是印度教的‘濕婆之眼’,以及幾冊我國已經流失多年的敦煌遺書。”

對於濕婆之眼,眾人都不清楚,但是敦煌遺書,確是每一位文物工作者心頭的遺憾。敦煌文物的發現,是我國學術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然而不幸的是,敦煌文物發現於帝、國、主、義正在加緊侵略中國的時代,許多文物被帝、國、主、義國家的所謂“學者”、“考察團”劫去,部分為國內官僚地主及私人收藏,造成了我國文化事業不可估量的巨大損失。在各國的考察、探險中,以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法人伯希和、日本大谷光瑞考察團、俄人鄂登堡和美國人華爾納對敦煌遺書、文物的盜劫、破壞最為嚴重,給中國古代文化造成的損失也最大。但是,敦煌是絲綢路上的一顆明珠,敦煌文物是整個絲路文物的有機組成部分,如果能夠尋回,至少是拿回拓本,對敦煌學的意義也極其重大。

辦公室安靜異常,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兒,程鵬舉才打破平靜:“大賽距離我們已經很近了。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馮劍飛將星際開發集團發來的邀請函和雙方的郵件交流內容的影印件遞給程鵬舉:“下個禮拜。從北京出發,飛埃及羅馬,在羅馬停留一天,由星際開發集團的人帶領我們進入綠洲開發區。”

“好。時間還算充沛,大家抓緊做好準備,一定要在比賽中取得好成績!”

“是!”

從辦公室出來。幾人就地分了手,約了五天後再聚。

林海南直接回了林宅。過段時間會離開北京,林家宅子又會空上一段時間,林海南打算好好布置一下安全措施,他可不希望再回國時,又在衣櫃里發現一個箱子。

買了晚飯,走進世通胡同,林家黑漆漆的,林海南打開燈,照亮了客廳和小院。光暖暖的,一下子就驅散了黑暗。

林海南想到多年前聽到的一句話: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僅剩歸途。

從十八歲那年起,一直到現在,這幾年奔波着,卻全無實感。蒼山被雪,明燭天南。縱然林海南尚未佩妥劍,但出門已是江湖。

但林海南依舊相當感激,感激父母給了他勇氣,去接受那些他無法改變的事,也給了他力量,去改變那些他能改變的事。

但終究,這江湖之大,深深淺淺,不可丈量;人世之繁複,起起伏伏,不可深究。

多年不回來這個林家的小院,幾天前到了北京之後也一直在外奔波,除了第一天晚上,林海南都不曾好好看過這個小院。

他熟悉這裡的每一個細節--小院里現在頹敗的杏樹是他媽媽王秀竹懷孕那年父親種下的,十八歲那年樹已經比他高了,而今卻頹敗了;大門原本有個門檻的,可是他絆倒後磕掉了一顆牙,父親便把門檻除去了,可母親進門的時候總會習慣性的抬腳;工具間里有很多工具,父親有時候做木工,有時候做小彩陶,以前他和馮劍飛一人做了一個四不像;還有他卧室的窗戶,窗沿給踩掉了一塊漆,那是他高二時總溜去網吧,半夜才回來……

回憶總是慢慢的。將一張全家福掛在客廳的牆上,林海南看着電視吃了晚飯,打算晚飯後在家裡溜達溜達,就像兒時的探險遊戲一樣。

林家有個小院,院子里有棵死樹,院子右邊是工具房,不足三平米。正廳連着廚房,一樓有個儲物間,被改成了書房,二樓是父母的房間,林海南的房間和一間很小的客房。

父母的房間和他自己的房間都不大,一眼就翻完了,那間客房也沒有什麼東西。倒是書房和工具房,成了林海南的重點目標。

當時離開北京,很多東西都拿走了,但有的至今留存着,有一些書籍和筆記被散亂地扔在地上。林海南將東西整理了整理,都是些書籍和資料,整理後依舊放回書架上,想到母親的書房,林海南依樣畫葫蘆在書架上找了起來。出乎意料的,書架最底下的一層,底板與底板之間,是空的。

本來底層放了非常多雜物,甚至有木板,紙片,油漆罐,還有不知道的什麼東西,看起來又臟又亂,如果不是房子的主人想要清掃整理,任何人都不會想要挪動這些雜物的。而偏偏,林海南就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這一切的布置並不給林海南恐懼感,不論是衣櫃里的工具箱,還是眼前書櫃的隔板,所有布置的前提,都是布置者和發現者都十分熟悉這個房子才行。林海南甚至有種錯覺,布置這些的人就是父親林峰。所以,才在發現屋子的異樣之後也沒有避之不及。

隔板之下的空間很小,只放了幾張紙--1998年撒哈拉大沙漠一期考察隊成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