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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全息投影展出結束。等在場的工作人員回收了號碼牌,宴會廳的燈光才又逐漸亮起。

“你看到69號了嗎?”適應了光亮之後,馮劍飛隨意揉了揉眼睛,便焦急地四處張望。周圍的賓客已經開始有序退場了,馮劍飛不由得有些着急。

“沒有。57號也不見了。應該是趁剛剛黑暗的時候去了西固的後台交接拍賣品了。咱們也往那走。”眼看着和風致謝退場,林海南帶着馮劍飛跟了上去。到了後面的接待處,果不其然,被攔截了下來。

“先生,請問有什麼是嗎?這裡禁止通行。”

“是嗎?我看有人往這裡面去了啊?”馮劍飛繞過攔截他們的男服務生,朝他身後的走廊望去。

服務生年紀不大,應該只是過來做臨時工的高中生或大學生,他虛虛地做了個阻攔的動作,但依舊守在走廊前不放行。面對人高馬大的林海南和馮劍飛兩人,服務生男孩有些卻場,“請問你們有通行證嗎?如果沒有就不能過。請不要為難我。”

林海南和馮劍飛當然不會為難這個男孩子,卻走廊盡頭是部電梯,依據電梯在再酒店的位置大概可以猜測是部貴賓電梯,即使兩人硬闖,可能還是會在電梯前被攔截下來,即使順利上了電梯,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即使如此,馮劍飛也不是會輕易死心的人,他控制着表情和語氣:“小同學,我們不為難你,我們就是好奇,問問你啊,這都過去了什麼人啊?”

“我不知道的,我只是臨時被領班叫過來的。”

“好吧。”林海南和馮劍飛只能轉身離開,隨着人流的方向退場。但兩人也不是一無所獲。

林海南走出幾步後,小聲告訴馮劍飛:“看到了嗎?電梯是動的,在18和23都停了。”

“草,厲害了啊我的海,眼睛這麼好使。”馮劍飛也小聲回應:“那就是18和23樓了?還上去了嗎?”

“沒有。23之後就下來了。”

“我們從那邊的電梯上去,然後分頭走。”林海南果斷提議,馮劍飛卻有些猶豫:“還有一種可能,也是十點之前這些人就已經離開了。”

林海南卻肯定的搖搖頭,“不會,我一直盯着熒光號碼。”

“嗯。好。”馮劍飛一邊跟着人群往電梯里走,一邊拿出手機,對着林海南說:“檢查下手機的信號和電源。我還有百分之五十呢。”

林海南依言查看手機:“完,我只有百分之十。”

“不是吧,你來之前沒有充啊,我包里有充電寶。”說著,馮劍飛去摸背上的包,想拉開最外側的拉鏈取充電寶,這時,旁邊的人看電梯要滿了,便往前擠,這一擠,把側着身掏充電寶沒有注意周圍的馮劍飛給撞了一下,馮劍飛de手機就這麼啪的掉地上,又在地毯上彈了一下,馮劍飛連忙上前,剛要撿手機不知被誰踢了一下又跑了出去,馮劍飛連忙“誒!誒!注意腳下啊各位!”剛彎下腰去撿,卻又從拉開的書包中呼啦啦地東西都掉了出來。

“我cao啊啊。”馮劍飛不由得煩躁地先將背上的書包取下,再去撿手機。卻聽見身後傳來林海南的聲音:“劍飛!”

等馮劍飛扭頭一看,不由得有些崩潰,原來剛剛林海南低頭檢查手機,回了幾條微信,沒注意馮劍飛撿手機去了,被身後的人推着已經進了電梯,如果不是林海南身高夠高,馮劍飛還不一定能看到那一群人里的林海南呢。

現在電梯擠不進去就算了,一地東西都沒撿起來,眼看着電梯門緩緩合上,馮劍飛只好趕緊把東西收拾好,手機上跳出林海南的微信:

我先上18樓了。

馮劍飛無奈地回復:好。停車場見。

發完微信,馮劍飛也匆匆搭上了下一部電梯。

林海南直上18樓。嘉華宴會廳在10樓,這個時候本來以為下去的居多,但電梯卻先往上走了,很快到了18樓。

在18樓下電梯的只有林海南一人。

走進18樓,林海南知道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在18樓下了,虹橋酒店一共39層,20層往上是客房,18層和19層是都是餐區,18層是自助餐區。在18層稍微走了一圈,果然一無所獲,林海南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決定去23層。

轉身走了沒兩步,自助餐廳的工作人員推着餐車迎面而來,林海南便轉了個方向,卻不料這並非與自助餐廳的大廳相連,再往裡走點,有點兒類似倉庫,林海南正想離開,卻看到盡頭也有一部電梯,應該是員工電梯。

電梯正停在23樓,林海南頓住腳步,看着電梯往下降,直到地下一樓——停車場。

瞧着四周沒有員工進來,林海南走到電梯旁邊的雜物邊上躲起來,等着電梯上來。

從電梯下去,到了地下一樓,斜對面停着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麵包車的包車門打開,裡面放了兩個保險柜。一大一小,看見林海南出來,靠在車門上的兩個男人一瞬間都直起身,卻在看清是林海南後又重新倚靠在車門上,但卻有些警惕地盯着林海南看。

林海南調整好表情,往自己的車子所在的f區走去。

兩個男人裝作不經意地留意林海南的動作,林海南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手心裡卻慢慢冒出了汗。

那兩個保險柜林海南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專門用來裝文物的特質的保險柜。兩個保險柜中,大的那個極大,整個拍賣會有這個規格的只有一個清朝的青花立式大瓷瓶,這個拍賣品的成功競拍者是57號,如此猜測,這很有可能是57號競拍者的用車,那麼另一個保險柜中裝的要麼是7號展品,那隻越窯青瓷,要麼就是那個侍女陶俑了。

走出兩個男人的視線範圍,林海南兜了一小圈繞到了白色麵包車斜後方的位置。以一輛黑色轎車為掩護,林海南小心地觀察着白色麵包車。

很快,電梯的門又開了,走出來五個男人,除了剛剛拍賣會的支持人和風,林海南一個都不認識。和風跟一位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交談着,態度十分恭敬誠懇。男子身後,跟着一名捧着保險柜的男人,再之後是兩名黑色西服的保鏢。

距離有些遠,林海南看不太清楚灰色西服的男子的臉,只見一輛奧迪緩緩開了過來,灰衣男子跟和風告了別之後就帶着一名保鏢上了車離開。和風則看着保險柜上那輛了白色麵包車後便轉身取了自己的車走了。

林海南停在原地,將白色麵包車的車牌號記了下來。等白色麵包車和和風的車都駛出去,林海南才從藏身的黑色轎車後面走了出來。

走到白色麵包車先前停靠的地方,林海南看了看眼前的員工電梯,估摸着馮劍飛會從貴賓電梯下來也不一定。

站在原地,掏出手機琢磨着讓馮劍飛把車取了繞過來接他,正想發微信問問馮劍飛的位置,猝不及防的,電梯門又開了。

林海南這才驚覺,電梯口這個位置並不安全,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是拍賣會的相關人員會出現。

然而,從電梯里出來的,卻是剛剛在宴會廳外走廊里攔住他和馮劍飛的那個服務生!

小服務生卻有些慌亂,看到林海南的時候遲疑了一下,隨即將手裡的東西舉起來:“先生!我們在宴會廳里發現你們遺漏了這個!”

小服務生手裡的,是那個侍女陶俑!為了保護陶俑,他還細心地用一小塊餐布包着拿。

小服務生又有些遲疑:“先生,是你們的嗎?我們領班說下了電梯交給電梯外的兩個男人就行。”男孩子看了看林海南身後,沒有看到第二個人,不禁有些疑惑。

林海南徑直接過陶俑,用布包好,看着對方的眼睛真誠地說:“之前在樓上我們不就見過了么,還有我的朋友。他去取車了。這個東西給我就好。”說著,為防止眼前的這個孩子被追究什麼,林海南想了想,從皮夾里拿出一張名片,和兩百塊錢:“錢不多,,給你的辛苦費。不要拒絕。這張名片給你們領班,如果有人問誰拿走了陶俑,讓他們跟對方確認,是故宮文物修復工作小組的人拿走了。辛苦了,去吧。錢自己收好”

男孩不好意思地笑笑,將名片收好:“故宮修復文物的?好厲害!我知道了,我回去跟我們領班彙報去了。”

“去吧。”林海南看着小服務生走進電梯上樓去,心裡有些惴惴,但也有幾分把握,以西固的作風,留在現場的應該都是他們自己的工作人員,且不考慮這個陶俑是怎麼落下的,酒店的領班和服務生應該都不是知情者,他們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今晚的嘉華宴會廳舉辦的市場拍賣會。林海南賭,對方如果是星際開發集團亦或者是其他拍賣者,只要對方跟故宮聯繫,陶俑絕對會以正規的方式歸還,而如果是東方神器的人,可能就不會與故宮方面正面接觸了。而不論是哪種可能,都不會傷害那個無辜的服務生。

思及此,林海南稍微鬆一口氣,將侍女陶俑收好,毫不猶豫地離開,遠離電梯口的位置,聯繫上馮劍飛,取車離開了。

這一個拍賣會之夜,總算不是全無收穫,侍女陶俑,也是一個意外之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