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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意離開,留下摯愛

那邊呢,郁叢叢的,陰森森的,又似乎藏着無邊的黑暗;令人幾乎不信那是繁華的秦淮河了但河中眩暈着的燈光,縱橫着的畫地,悠揚着的笛韻,夾着那吱吱的胡琴聲,終於使我們認識綠如茵陳酒的秦淮水了此地天裸露着多些,故覺夜來的獨遲些;從清清的水影里,我們感到的只是薄薄的夜這正是秦淮河的夜風,那麼輕柔,帶動着小樹、小草一起翩翩起舞,當一陣清風飄來,如同母親的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龐,我喜歡那種感覺,帶有絲絲涼意,讓人心曠神怡。享受生活,不一定要有山珍海味、菱羅綢緞為伴,大自然便是上帝所賜予人類最為珍貴的。

站在這裡一看,真怪,山簡直變了樣,它們的形狀與在平原或半山望上來大不相同,它們變得十分層疊、雜亂,雄偉而奇特。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也是山,前後左右儘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隨時觸到山。再沒有比春雨洗浴後的青山更迷人了,整個山坡,都是蒼翠欲滴的濃綠,沒來得散盡的霧氣像淡雅絲綢,一縷縷地纏在它的腰間,陽光把每片葉子上的雨滴,都變成了五彩的珍珠。雨,像銀灰色黏、濕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秋的世界。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纏滿着蛛絲網的屋頂。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雲片,就像屋頂上剝落的白、粉。在這古舊的屋頂的籠罩下,一切都是異常的沉悶。

園子里綠翳翳的石榴、桑樹、葡萄藤,都不過代表着過去盛夏的繁榮,現在已成了古羅馬建築的遺迹一樣,在蕭蕭的雨聲中瑟縮不寧,回憶着光榮的過去。草色已經轉入憂鬱的蒼黃,地下找不出一點新鮮的花朵;宿舍牆外一帶種的嬌嫩的洋水仙,垂了頭,含着滿眼的淚珠,在那裡嘆息它們的薄命,才過了兩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這樣霉氣薰薰的雨天。只有牆角的桂花,枝頭已經綴着幾個黃金一樣寶貴的嫩蕊,小心地隱藏在綠油油橢圓形的葉瓣下,透露出一點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雨靜悄悄地下着,只有一點細細的淅瀝瀝的聲音。桔紅色的房屋,像披着鮮艷的袈裟的老僧,垂頭合目,受着雨底洗禮。那潮濕的紅磚,發出有刺激性的豬血的顏色和牆下綠油油的桂葉成為強烈的對照。灰色的癩蛤蟆,在濕爛發霉的泥地里跳躍着;在秋雨的沉悶的網底,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滿愉快的生氣的東西。它背上灰黃斑駁的花紋,跟沉悶的天空遙遙相應,造成和諧的色調。它噗通噗通地跳着,從草窠里,跳到泥里,濺出深綠的水花。沿着荷塘,是一條曲折的小煤屑路。這是一條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長着許多樹,蓊蓊鬱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楊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樹。沒有月光的晚上,這路上陰森森的,有些怕人。

今晚卻很好,雖然月光也還是淡淡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里。葉子和花彷彿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着輕紗的夢。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為這恰是到了好處——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別有風味的。林海南看到這些,心裡即是喜悅,同時又有些感傷。真不知道,再回來之時,這裡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再回來之時,這裡又該是怎樣的模樣,再回來之時,這裡是否如往常一樣,是否像往常現在一樣,依舊那麼迷人,依舊那麼讓自己如此陶醉,依舊那麼讓自己難以忘懷。

“走都還沒走,怎麼現在那麼多感慨啊,呵。”

林海南自嘲的對自己喃喃的說道,一邊搖搖頭,一邊覺得自己霎時有些奇怪。明明自己都還沒有離開,怎麼會突然間那麼多的感慨和緬懷呢。

不過畢竟這是生長了二十幾年的地方,畢竟這裡是生我養我的地方,畢竟這裡是看着自己長大,似乎又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地方。但願吧,待我歸來時,你依如舊。待我歸來時,你依舊如此刻般的用你的問完多情歡迎我,但願,待我歸來之時,你依舊用你的美麗魅力迎我歸鄉,但願你還如初。說罷,便漸漸地向著別墅旁邊的柳岸水鄉的盡頭走去,那裡曾經有林海南自己的信仰,那裡,有着林海南自己小時候的許多回憶,那裡,有着林海南藏在內心深處很多的離愁別緒。

靜靜地走,就這樣一個人靜靜的走,此刻的他,及肩的長髮微微在風中飄逸着,遠遠望去,看着在柳岸水鄉這麼美的景色里,還有着一個那麼帥得驚人的美男子,真的是來此處攬勝旅遊的人,看到這一切,真的是別有一番趣味和眼神的陶冶。心情之舒暢,心境之和諧,心靈之妙曼,心魂之動人。林海南走在這如夢如幻的柳岸水鄉的詩情畫意里,陶醉得像那陶淵明,仰天大笑出門去,我乃山中採藥人,休閑,怡然自得。

別墅里,母親蔣艷蘭正呆在房裡,面容失落,神情憔悴。臉上滿是難過的神色,眼眶早已被那不爭氣的淚水打濕了,輾轉回眸,好似個嬌弱的美人在等待着什麼?雖然林海南的母親早已經到了中年婦女的年齡,不過因為保養以及當年的天生麗質,讓她雖然現在已經到了中年婦女的年齡,可是依舊風韻猶存。

此時她的心裡是最複雜的了,此刻或許她的心裡是最痛心的啦。從小就生活在自己身邊的兒子這一次說離開就要離開,而且他現在又無比的堅定,似乎什麼也阻擋不了他的離開。但是,此去兇險異常,這一次卻不知道如何才是好。或許這一次自己的孩子林海南將是一個英雄,也或許這一次,或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兒子,這是一次永遠的離別。

“南兒,南兒,我的孩子啊。”

蔣艷蘭越想越難過,越想似乎心裡越痛,以至於似乎發出來低聲的聲聲愛的叫喚,似乎是在對兒子林海南的央求,央求他盡量不要走,央求他不要離開自己,央求他能不能留下來好好陪陪自己,在自己的身邊,不要離去。

但是當她知道林海南非走不可了,她這一聲的呼喚似乎是在祈求自己的孩子這一次去要平平安安,似乎是在祈求上帝保佑自己的孩子一路順風,似乎是在祈求命運不要傷害兒子,似乎是在祈求命運能照顧一下自己,這是自己最深愛的兒子,他幾近是自己的一切,真的不能失去,也不要失去。

蔣艷蘭因為很難過,難過得入神,以至於林顏政走了進來她都沒有發現。

林顏政走過來,一把摟住自己正在傷心的妻子蔣艷蘭,安慰道:“好了,別難過了,我相信兒子這是一次挑戰,既然是天降大任,那麼我們更不能去阻止兒子的想法,更何況現在你也看到了,咱們的兒子對這件事似乎態度很堅定,沒有人已經能勸說他留下來,沒有人能夠勸說他去放棄這一次他的決定。所以,這件事我們反而能看出,我們的兒子長大了,我們當初還在我們腳邊嘻嘻打鬧的孩子林海南長大了。”

“現在他懂得了什麼是責任,既然是天降大任,那麼他就一定得去實現,他就得一去完成。現在他懂得了什麼叫誠信,答應了別人的事,他就一定能完成,訣不能讓別人失望,這是對自己的負責,也是對他們的誠信,這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多別人的尊重。現在,他知道自己該作什麼,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他知道現在自己該去完成什麼,所以,你就別難過了,既然知道難過不可避免,那為什麼不把這種難過幻化成對兒子的支持呢?現在,南兒真的需要的是我們的支持,如果我們繼續這樣,那麼南兒就算離開去完成任務都不能完全安心,明白嗎?”林顏政繼續說道。

“可是,顏政,我捨不得南兒啊,他這一走又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回來呢?”蔣艷蘭極其傷心的用那麼沙啞的聲音對林顏政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捨不得,我又何曾捨得呢?他是我們的親身骨肉,他是我們的獨生子,他基本是我們的全部,我又何曾希望他去這冒這樣的危險呢?可是,這或許是我們南兒的命吧,不過我相信,南兒肯定會不辱使命,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南兒肯定會完成他肩上擔當的責任的,我們得相信他,不是嗎?”林顏政寬慰蔣艷蘭道。

“可是這一去很危險,這危險係數我們都不可得知,難道真的要讓我們的兒子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去闖嗎?”

“放心吧,就算再危險,我相信南兒也一定會完成克服,不然就枉自我教育他那麼多年了,這麼些年來,南兒的辛苦訓練與努力你也看到了,現在他的武功,謀略,思想等一系列都是在很多人不可到達的級別,我相信他,好了,你也別擔心這,擔心哪的了,讓我們相信南兒,保佑南兒吧。過幾天我們去江南寺里為南兒祈福,希望保佑他能度過一切南關,保佑他能圓滿完成任務,保佑他能得勝歸來。”林顏政說道。

“好,好,也只能這樣了。”

蔣艷蘭聽到林顏政這樣說後,心裡也平靜了許多,心裡也不在像先前那麼難過了,總算是釋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