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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送君離開

第二天早上,因為和老者約定去h市見面,所以現在林海南得和他的小夥伴優米有馮劍飛一起趕去見那個正在等他們的白髮老者,所以一早他就起來了,開始準備收拾行李。

母親蔣艷蘭今天卻也是起得很早,為了起來給林海南準備早飯,也是為了給林海南收拾行李,最主要的是,她想再看林海南一眼,想着這一次離別不知要何時才能相見,所以今天她起得很早,昨夜徹夜難眠的她,今早上看起來是那麼的憔悴,儘早看起來是那麼的無精打采。頭髮蓬鬆,她自己也顧不上去洗簌打扮了,一大早變急急忙忙的做準備着林海南所需要的東西。

陽春三月。母親執意放下所有的事物。臨行前,她再三詢問貴重物件是否已經備齊,所需食物是否充足,車票是否保管妥善,等等。為了這次初春的相送萬無一失,昨夜她特意安靜地坐在電視前面,聆聽我將到之地的天氣預報。我又一次跟在了她的身後。灰濛濛的天際下,遠山冒出了隱約的蔥綠,大風刮過田野,攜卷着一股親切的泥土味兒。

林海南牽住母親,擋住她的匆匆去勢,央求她就此別過。她如同當年頂着九月烈陽送我外出求學時一般倔強,讓我無奈而又倍覺心疼。站台上擠滿了將去天南海北的乘客。母親穿過混雜的人群,在候車廳的角落裡尋到了一方空地。她將笨重的行李擱下,示意我坐在柔軟的包裹上。我沒有推讓,我知道,此刻一切的推讓都等於無用。她在候車廳里走了半天,終於撿到了一張廢棄的報紙。待她席地而坐之後,我便將背包里的白手帕遞給她,她笑笑說:“你一路上還得用呢,要是被我弄髒了,你在眾人面前掏出來多難為情。”話畢,她自顧抬起粗糙的袖管,擦拭額頭上的滾滾汗珠與鼻翼兩側的風塵僕僕。她令我去買了站台票,她說務必要將我送上列車。她又忘了,我所乘坐的列車要凌晨才會到達,而凌晨,便又意味着明日。

臨海南說:“車站只出售當天的站台票,凌晨的站台票要等十二點過後才能買到。”

她面露忐忑地問我:“那凌晨還有人上班嗎?”

臨海南堅定地拍拍她的手背:“有!有!一定有!”

片刻後,她在喧鬧的人群深處,背靠着冰冷的牆壁睡著了。我不忍心驚擾她的清夢,只得安靜地坐在行李上。我知道她雖然已經熟睡,但心裡依舊惦念着我的這包行李,我稍有動作,她勢必會從夢中驚醒。餘暉灑進了小小的站台。

母親蘇醒過來,怔怔地看着臨海南:“餓嗎?媽給我買點吃的。”臨海南搖搖頭說:“媽,咱們去車站附近的旅館睡一晚吧,反正不貴。”她思索了片刻,看着我睏倦的面容,終於起身拍打衣上的灰塵。我又一次注視她沉沉睡去的臉。幾根枯黃的發貼在扁平的額頭,皺紋像一條條蜿蜒的河流,布滿她雙眼四周。她的鼾聲依舊動聽,依舊讓我覺得親切,覺得踏實。她生怕錯過列車,總是在驚醒時一遍又一遍地問臨海南:“兒啊,現在幾點了?現在幾點了?”

待臨海南仔細端詳手錶,告訴她確切的時間後,她才又慢慢轉過身去,鼾聲漸起。從旅店出來之後,星月已閃滿了夜幕。我不停地跟母親說:“媽,呆會我走了之後,你記得再回來睡。”她一面提着行李小跑,一面狐疑地問我:“行嗎?我們不是都走了嗎?”

“行,當然行,這房間得到正午十二點才算過呢!”她不顧列車員的勸阻,硬將我的行李送進了卧鋪車廂。她說了很多讓我記不清而又使我淚眼朦朧的話。我將她送到了車門口,又一遍提醒她記得回旅館睡覺的事情。三月的站台上,依舊有刺骨的寒風。她站在昏暗的燈光下朝我揮手,我始終看不清她那時的面容。這一別,又是三百六十五天。

躺在列車的床鋪上,林海南一直凝視着左腕上滴答旋轉的手錶。林海南在想她母親獨自睡熟的情景,在想她倔強而又使我悲絕心疼的眼神,在想她隻身踏上回程山路的背影也許,這便是塵世里所有母親的寫照。她們耗盡了一生氣力將兒女養大,似乎只為這一次又一次的相送。親愛的媽媽請不要難過,離別以後要彼此珍重綻放最絢爛的笑容,給明天更美的夢親愛的媽媽請握一握手,從此以後要各奔西東柳陰下別百般惆悵,同窗數載少年情長,望征程千種思緒,願親情化為奮進的力量!

我的媽媽,我們要暫時分別了;“珍重珍重”的話,我也不再說了在這欲去未去的夜色里,努力鑄造幾顆小晨星;雖然沒有多大光明,但也能使那早行的人高興讓我心上飄起一片帆動身的時刻到了,讓我們走吧!不必惋惜,也無需告別,縱使歌聲漸漸地沉寂下去,我們的心也會永遠地跳蕩不息如果我能,我願將心底的一切都揉進今日的分別但是我不能啊!那麼,就讓我們以沉默分手吧!

要知道,這是一座火山的沉默,它勝過一切話別!相逢又告別,歸帆又離岸,既是往日歡樂的終結,又是未來幸福的開端面對着歲月擺下的筵席,我們相互微笑殷勤地勸酒,彷彿所有沒說的愛戀與不舍,都收藏在語句的背後因為我們都已明白,此去再也沒有比手中這一杯更醇更美的酒了終於你要走了,說是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去讀一本關於很遠很遠的書我並不驚訝,因為你本該如此。

你的身影是帆,我的目光是河流,多少次想挽留你,終於不能夠我知道人世間難得的是友情,但更寶貴的卻是自由你終於要走了,但你把花的形象留了下來,你把花的芬芳留了下來,你把我們共同澆灌的希望也留了下來。

今後只要我想起你,我的歲月就會永遠地鮮艷,永遠地芳菲我們不得不分離,輕聲地說聲再見,心裡保存着感激,感謝你曾給我那一份深厚的情誼揮手告別,揚帆遠航別不了的,是你拋出的那根友誼的纜繩,無形中牢牢地系在我的心上一聲汽笛,跌落在曠野;無限的惆悵與孤獨,在別離的那一刻,一齊湧上心頭我們匆匆告別,走向各自的遠方,沒有言語,更沒有眼淚,只有永恆的思念和祝福,在彼此的心中發出深沉的共鳴別離,是有點難捨,但不悵然;是有點遺憾。

但不悲觀因為我們有相逢的希望在安慰成為你的孩子是我的歡樂,離開你是我的痛苦對於即將的離別,支持着我的是對於重逢的期盼

林海南心裡不禁難過的吟唱道。願歲月待母親蔣艷蘭依舊如初,願歲月不要去傷害你的臉頰,願歲月不要奪走你臉上的歡喜的笑容,願歲月不要奪去你的美麗。

“媽,待我歸來,一定伴你天長地久,再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