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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馮建飛聽到這裡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心想像他這樣手裡也沾過不少血腥的人,如此殘忍陰毒的事想想都後怕,可見朱廣福這個人心腸如此歹毒。

林海南繼續說:“水聚財,可朱廣福把水井裡的水變成了陰亡水,怨氣至極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會被腐蝕,這就是為什麼放樹葉上去會枯黃下沉,鬼要吸取財氣,可吸去的全是怨氣,鬼吸多少就會吐多少。”

“最後會怎麼樣?”馮建飛問林海南。

“五鬼運財到這個地步就不是五鬼運財了,而是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

“對,到了這個地步,風水陣一啟動,猛鬼怨念極大,鬼是向陰邪之處所聚,他以青山擋口,陰邪之氣自然是排不出來,所以他那裡因邪之氣聚集,也就引來很多猛鬼。”

“那最後他怎麼害太子殿下呢?”馮建飛問。

“我之前說過,五鬼運財本是可以扭轉運勢,轉命避禍的,但是五鬼運財是太子殿下發動的,太子殿下是主,這鬼自然找太子殿下尋仇,它的幼子是什麼結果,那麼太子殿下就會有一樣的結果。”

“啊?難不成這個姓朱的王八蛋想……”

“這只是一個意境的傳遞,朱廣福是要太子殿下粉身碎骨。”

“這個人也太惡毒了吧,竟然想出這樣的陰招。哼,實在是該誅九族。”

“先別憤慨了,我們逃過今天再說。”

“那沾了太子殿下的血的葉子最後又怎麼浮起來了?”馮建飛突然問道。

“你別小看那片葉子,那是我在那裡找的一片燈草葉,燈草葉經過太子的血見光,那叫八寶蓮花燈,蓮花是聖潔之物,能化生一切邪穢,太子的指尖血塗抹在樹枝上,血會引導水中怨氣聚於蓮花之上,然後被化解,這樣就破了朱廣福的陰亡水,猛鬼就可以吐納怨氣氣,而不會只進不出。

林海南看太子長鬆一口氣,可能是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房子,被朱廣福置以後竟然變的如此兇險,可能也沒想到這個人們空中的大善人,竟然是一個蛇蠍心腸,想要害他的人。更讓他寒心的是,這個人的幕後主使者有可能是他的弟弟高陽郡王——朱高煦。

“那你把碎銀票塞到那門口的石老虎的口裡這又是什麼意思?”馮建飛一邊帶着太子,一邊偏頭問道。

“你還記得之前我教你破那個羅本然的陣法么?這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那兩隻虎乍看之下沒什麼稀奇,可是仔細一看,卻是不倫不類,形態各異,左邊的虎負傷而卧,右邊的虎居高臨下,蓄勢待發。左尊右卑,左邊是主,代表的是太子殿下,右邊是客,代表朱廣福,他是擔心太子殿下萬一逃跑,也要窮追猛打置太子殿下於死地。”

“還有我把碎銀票塞到右邊的是老虎嘴裡,碎錢上有太子的血,這也是瞞天過海,讓朱廣福以為卧虎以死,太子殿下羊入虎口。”

馮建飛差點沒笑出來,這兩隻石虎能看出什麼玩意兒?還需要瞞天過海。他搖了搖頭,對林海南說的是半信半疑。

“其實最關鍵的是最後一步”林海南繼續說道。

“你用兩截樹枝分別穿透了那門口的紅燈籠,這個就是你最後的一步?”馮建飛問道。

“是的,那兩個紅燈籠是猛鬼的眼睛,猛鬼的唯一弱點就是眼睛,我扎了鬼眼,鬼自然就部分黑白,顛倒乾坤,猛鬼的兇險之處就在於太子殿下您反客為主發動了風水局,你身在局中勢必會隨局而動,說簡單一點就是朱廣福想讓您怎麼死,你就得怎麼死,但是猛鬼瞎了眼,所以嘛乾坤顛倒,主客也跟着顛倒,又變成了原來的局勢,他朱廣福是主太子殿下您是客”

“哦,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局中人已經變成了朱廣福”馮建飛高興的問道。

“嗯,是這樣的。”

“那豈不是我們想讓他怎麼死的他就怎麼死的?那我們呢還跑什麼?”馮建飛說道。

“局勢還沒到你說的那個地步,現在我們跑是免得他狗急跳牆”

“哦,他狗急跳牆又能咋。哼哼”馮建飛抖了抖自己的拳頭。

“害人終害己,這五鬼運財,百鬼夜行本來就是大凶之局,這朱廣福太過自信,以為憑自己的修為,可以掌控,自以為是的以為沒人能夠破得了他的風水局,他千算萬算也還是算漏了我能破了他的局,像他這樣的人,就算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也不為過。”

“那朱廣福那王八蛋會有什麼結果,你破了他的風水局之後。”馮建飛高興的問道。似乎很想知道這個朱廣福這個偽君子到底怎麼死法。

“他有什麼樣的結果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風水命理天數本來就是與人為吉,助人消災解難,避禍趨吉,我不會用這去害人嗎,即使他朱廣福十惡不赦,但是我還是給他留了一條後路,至於結果怎樣,看他自己的的選擇了……”林海南說道。

“就他那樣的人,你還給她留一條後路?這種人死一百次都不為過,你太仁慈了。要是我,早讓他死千八百回了。”

“你不懂,你用武力殺他,就算殺他千八百回都不為過,這是風水局,這本來就不是用來害人的東西,我沒有剝奪人生死的權利,更何況是用風水局,這樣做是逆天之事,觸怒的是天威,到時候必定會遭天譴。我斷然不能那樣做,即使十惡不赦,他終會自食其果。”林海南道。

“我是不懂你的說辭。你啊就是太過仁慈,別都把刀駕到我們脖子上了,你卻還為別人着想……”

理念看了馮建飛一樣,沒有說話。

村子已經消失在他們視野里,雨越來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幾人的衣服早就濕透了,雨水從林海南頭上流落下來,他視線一片模糊。

“這雨來得真怪……剛剛還是大太陽,現在卻下這麼大的雨。”

“天氣總是這樣變化無常,既然是變化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再走一會兒我們應該就能停下來了。”

經過雨水洗滌之後的田野,空氣格外的清新,尤其是沒有經歷過污染的,純天然的空氣。雨滴落在水塘裡面盪起一圈圈的漣漪,林海南抬眼看去看見一顆愛笑的稻草人在風中搖曳擺動。

“建飛,好了,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別走了,太子殿下也累了”林海南看着馮建飛說道。

馮建飛一個特種兵隊長,拉着太子跑了這麼二里地,面部紅心不跳的。這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在部隊的時候五公里負重越野那是家常便飯。更何況這次還有身邊的幾位隨從幫忙。聽見林海南說休息,他愣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林海南拉了拉他的手他才停了下來。

“怎麼?看你大喘氣的,你是不是不行了?你之前不是說不能停么?”馮建飛問道。太子也以為是理念體力不支,所以便讓馮建飛停下來休息一陣。

“好吧,大家休息一下,注意警戒!”馮建飛將太子放下。機警的看了看周圍的地形。那幾位隨從也一直在太子周圍護着。這是一條只能兩人通過的細窄的羊腸小道,兩邊都是水塘,旁邊是水田,水塘裡面都積滿了水。

馮建飛撿了一塊石頭扔進水裡,只聽見“咚”的一聲,冒了一個小水花。然後警惕的轉過頭來,對林海南說。

“此地不是歇息的好地方,這條路太窄,而且兩邊都是水,我剛剛試了一下,這水、很、深,如果那姓朱的從後面追來,再安排人在前面堵截的話,我們想跑也跑不了。我們還是過了這條路再歇息吧!”馮建飛說道。

林海南沒有理他,喘着粗氣,手指指了指那綁在樹上的稻草人說道:“我給太子殿下占的是坤卦,坤卦五行是黃裳,元吉,意思是說,黃色的裙裳,很吉利,你看那個稻草人像不像黃色的裙子?所以在這裡休息准沒事!”

太子殿下現在對林海南是言聽計從,而且對他很信任,也是這個信任,多次就他於危難所以他不得不信任眼前這個人。但是他看了看周圍的地形,他的看法也和馮建飛是一樣的,此地不宜久留。萬一那朱廣福真的派人圍追堵截。他們肯定跑不了。

“海南,這裡恐怕真的不宜久留,我們應該趕緊離開為好。萬一……”太子殿下道。

林海南衝著太子搖了搖手,然後說道“沒有萬一,我給你起的卦是坤卦,坤卦六陰就是龍戰在野,其血玄黃,龍戰在與野中的龍便是太子您,象徵著主與客的雙方,而‘野’的話,指的是雙方的關係主方玉客方相互之間為自己的利益爭鬥,這就是龍戰在野的意思,我們是逃不了的,我們和那個姓朱的今天早晚都會有一戰。”

“有一戰那也不用在這兒啊,在這兒我們怎麼發揮啊?”馮建飛說道。

“馮統領,你看!”突然一個隨從叫馮建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