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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慕蝶耗費了巨大的力量在那座黑嶼四周布下了一層結界之後,便立即出現了體力不支的現象,雙腿一軟就單膝跪倒在了寂音雁的背上,大口的喘着粗氣。遠處的蒼嵐見此情形也是心中一緊,馬上朝寂音雁的方向打了聲呼哨,而寂音雁聽到他的招呼,也即刻振翅向著他所在的地方飛了過去。

“慕蝶,沒事吧?你怎麼每次都這麼逞強的亂來啊!”

面對蒼嵐擔心的責怪,池慕蝶只是對他溫婉一笑,輕輕的搖頭道:“我沒事,只是沒想到狐神姐姐的力量會這麼強大,控制起來自然會耗費很多體力。不過,我從前只是聽我哥說過,每一代的狼皇都會在繼任儀式上延續與天下靈禽異獸的契約,從而獲得隨時號令它們的力量……看來你繼任的那天,我真的錯過了很多精彩的部分呢!”

蒼嵐見池慕蝶在寂音雁背上稍作歇息之後,便漸漸恢復過來,一顆懸着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輕笑着對她解釋道:“其實也沒有池慕顏說的那麼神秘,只是我們靈族既是可以化成獸身,自然也能與其他靈禽異*流溝通,借用它們力量的同時也會給予它們必要的幫助。慕蝶,你現在戴着我的狼鈴,便也有了可以號令它們的能力了。”

“誒?原來這狼鈴還有這種功用啊?我還以為它只有個定位作用,好讓你時時刻刻都能知道我在哪裡呢!”

池慕蝶摸着發間的兩顆狼鈴驚奇的輕嘆,蒼嵐也笑着問道:“怎麼?你不想讓我時時刻刻都知道你在哪裡么?”

“當然不想啦!”池慕蝶一邊說,一邊對蒼嵐嘟了嘟嘴,“你以前就總是偷偷摸摸的化成小藍跟着我,不知道偷聽到了我多少的秘密,而現在你都已經是狼皇了,難道還想繼續這樣跟着我嘛!”

蒼嵐看着池慕蝶撅起的小嘴,忽然靈機一動的對她挑眉道:“那我的狼後覺得,我是跟着你跑好呢?還是跟着別的姑娘跑好呢?”

“唔……那當然是都不好啦!”池慕蝶低頭思索了片刻,本想抬頭對蒼嵐頑皮一笑,可剛一抬起頭,就看到會長正坐在幻煙熊的煙霧小船中,滿臉陰鬱的盯着他們。

“嗯!當然是都不好了!也沒法好了!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們倆還有心情在這半空中打情罵俏的!我還以為你們是被那座黑嶼一起吞了呢!你們現在這代的年輕人啊,真是……”

“哎呀!我剛才在黑嶼四周布下了一層抑制魔氣溢出的結界,現在忽然頭好暈啊!不行不行,我要趕緊降到地面上去歇歇。”

池慕蝶沒等那個麻煩的老頭把他的埋怨說完,就佯裝痛苦的捂住了自己腦袋,趕緊讓寂音雁快速下降,迅速的溜之大吉,然而還沒有溜出多遠,就聽見頭頂再次傳來了那老頭不緊不慢的聲音。

“池慕蝶,你今天要是敢給我溜掉,我就把蒼嵐扣在戰龍之牙。”

池慕蝶聽了會長的威脅,就知道那老頭一定會說到做到,只能又讓寂音雁調頭飛回到他的面前,欲哭無淚的問道:“好吧,你行你有理,還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說吧。”

會長卻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抬手指向那座被結界包裹住的黑嶼,神情嚴肅的開口問道:“池慕蝶,你給我老實交代,那是怎麼回事?”

聽會長這樣一問,就連蒼嵐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剛想開口替池慕蝶說明時,卻被會長嚴肅的揮手制止,池慕蝶也滿心好奇的看着會長,眨眼答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么?那是我布下的一層抑制魔氣溢出的結界啊?有什麼問題么?”

“我問的不是這個!”聽了池慕蝶的回答,那老頭依然面色嚴肅的追問道:“我是問你哪來的這麼強大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和你自己以往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

“肯定和我自己的力量不一樣啊,因為這是我向那位狐神姐姐借來的力量啊!要不怎麼能封住這些不停溢出的魔氣啊?”

池慕蝶依舊裝作不明白會長如此問話的意思,歪着頭滿臉詫異的回答着他的問題,可會長卻依然不肯釋懷的牢牢盯着池慕蝶的眼睛,似乎是想看透她心中隱藏的秘密一般。可就在局面僵持不下間,池慕蝶的身後卻緩緩顯出了一抹白影,與此同時,那一向慵懶的話音也在三人之間響了起來。

“她剛才使用的力量,確實是我借給她的,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么?”

看到狐神出現,會長的神情卻並沒有鬆懈下來,反而是將那犀利的眼神轉向了狐神,皺着眉頭緩慢的問道:“既然狐神大人說的是‘借’,那麼用完之後是否得‘還’呢?亦或許是有什麼其他需要付出的代價?”

經會長這樣一說,蒼嵐也瞬間恍然的明白過來,剛才他原本也是想問池慕蝶同樣的問題,然而卻不知是被她有意還是無意的矇混了過去。想到此處,就連蒼嵐的面色也跟着嚴肅了下來,看了一眼神色未變的池慕蝶之後,也和會長一起將目光投向了斜卧在池慕蝶身後的狐神。

狐神依舊是平常那副慵懶閑逸的樣子,緩緩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後,才慢慢的開口道:“雖然確實是說,有借就應該有還,但你們見過有旅人對住家的主人說‘請借我一杯水喝’,但是喝完之後又吐出來還給別人的事情么?這力量既是我借出去的,她用了便是用了,雖然她收不回來,可我想要收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至於這代價嘛……你們覺得你們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我想要,卻無法得到的呢?”

會長和蒼嵐聽完神的話語,便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現在他們知曉的事實確實是如她所言,雖然這個神一向慵懶,但力量卻完全凌駕於任何事物之上,就連見過她的那三個謀士都一致斷言,如果這個神與他們敵對,他們就連看到光明的希望都不可能存在。

可是,儘管如此的明了的事實就擺在他們眼前,會長和蒼嵐的心中卻依然有一絲隱隱的不安纏在心頭,揮之不去。斜卧在池慕蝶身後的狐神見這低頭思索的二人,面上依然存在着無法釋懷的神情,就故意笑着問道:“怎麼?你們不信我?”

然而沒等這二人抬起頭來開口回答,狐神就輕笑着繼續道:“我早就說過,我所做之事都是隨性為之,不需要,也不在乎任何人的信與不信,我只會記得我自己許下的承諾。同時也請你們記得自己做出的選擇,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