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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魏毓還在秦麗華先生家門口站崗,就收到了劉玄同發來的微信,問她:“你中午去跟齊澄吃飯了?”

魏毓以為是齊澄跟他說的,就回了句:“齊澄跟你說了?這家店有幾道菜不錯,下次帶你來吃。”

她才發出去,劉玄同的語音就來了。說話又急又氣:

“他怎麼可能跟我說!他今天打扮地跟只花孔雀似得,我們幾個問了他一早上他都沒說。中午下課就把我們給打發了,敢情是跟你去吃飯?你們倆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還是說你還喜歡他?你不是問我怎麼知道的嗎?你自己去看微博。還有,不光我知道了,夏盈盈也知道了。”

魏毓不喜歡他這種質問的口氣,沒有回話。

她戳進了微博,想自己這幾天真是火,她的動態總能在微博里看到。魏毓隨手刷了刷,不知道搜什麼關鍵詞,只好順着熱門微博找下去,總算是讓她在24小時的top10見到了。

配圖是今天中午他們吃完飯後結帳的圖,齊澄站在櫃檯旁,插着褲包低頭淺笑,簡單的動作,不知道是不是拍攝者加了濾鏡的緣故,顯得齊澄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配文,今天中午吃飯遇到一帥哥,不知道是不是哪個明星,問問大家。

轉發過萬,評論幾千。魏毓戳開看,都是誇齊澄帥的,問博主偶遇地點的,要求網民人肉的。

博主回了幾條:“帥哥有女朋友,當時他女朋友蹲在地上撿東西,沒拍到。”

網友又問:“他女朋友好看嗎?要是長得一般我就要去挖牆腳了。”

博主回答:“你死了心吧。你沒見帥哥在照片里看她女朋友的眼神?寵溺得不要不要的。”

魏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把齊澄的那幾張照片放大看,寵溺她倒是沒看出來,儘是滿滿的惡趣味。

有網友回答:“xx路的某餐館是不是?我今天中午也在,圖中帥哥的女朋友我看見了,長得特別漂亮,不比帥哥差。”

齊澄本人也被網友給扒了出來,實在是他在u中太有知名度。不到一天,大家都知道了他是u中的校草。

聯想到前幾天爆紅網絡的u中禁慾系少女和熱門話題里的某u中校花,網友感嘆,u中盛產美人啊。

魏毓奇怪,這幾張照片里她完全沒有出現,劉玄同是怎麼知道今天中午和齊澄呆在一起的是她。

她好奇地向劉玄同尋求答案,劉玄同告訴她,發微博的博主在微博里描述過齊澄所謂的女朋友的長相穿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她。

魏毓吹了聲口哨,想她上輩子長得泯然眾人,這一世又太有存在感。水滿則溢,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魏毓把微博鏈接給齊澄發過去,幸災樂禍的說:“哥們,你火了。”

齊澄隔了好久才給她回消息:“我無所謂,天高皇帝遠。倒是你,夏盈盈現在很生氣,你明天上學多保重。”

魏毓手一松,手機差點砸到臉上,她知道這事躲不過去,那作為罪魁禍首的齊澄,她也不能讓他太自在。她登陸微博,想着給齊澄添點堵,哪想之前那條微博已經被刪乾淨了,連齊澄兩個字都成了違禁字。

魏毓再次感嘆,資本主義的腐朽做派啊。

魏毓第二天去上學,夏盈盈已經和幾個女生在門口等着了。

魏毓帶着魏冬目不斜視,夏盈盈伸出手來攔她,魏毓裝作沒看見,和她擊了掌,說“goodmoing!”

談健笑出聲。劉玄同就是怕夏盈盈找魏毓麻煩,自己個兒又生氣,所以一大早讓他們來門口等着,送魏毓去教室。

幾個女生把魏毓圍在中間,不讓她走。魏冬說:“怎麼著,要打架是不是?”

夏盈盈盯着魏毓:“你是想在這丟臉,還是跟我走?”

魏毓見過往來人都往她們臉上看,也實在不習慣這些矚目的眼光,點點頭,答應跟夏盈盈走。

魏冬攔着不讓她去,說:“她要是打你怎麼辦?”

魏毓對自己這個弟弟的智商也是服氣,道:“她打我,你就看着她打我啊?”

最後,魏毓,魏冬,海爾兄弟跟着夏盈盈及小姐妹來到了操場。

夏盈盈叉着腰,一副比白小禾還像太妹的樣子,說:“小賤貨!昨天是你約齊澄吃飯吧。”

談健提醒:“夏盈盈,注意你的措辭。”

夏盈盈非常不爽,伸手來抓魏毓:“你知道之前挖我牆角的人是什麼下場吧?”

魏毓站在魏冬身後,八風不動道:“首先,我沒有挖你牆角。其次,我也不知道挖你牆角的人是什麼下場。最後,告訴你,姐不怕!”

張泉彬給她豎大拇哥:“6666666!”

夏盈盈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嘴上喃喃:“我要划了你的臉,看你這個賤人還得意什麼。”

不知何時,她的手裡多了一把美工小刀。

魏毓一驚,拉着魏冬往後退,這戀愛中女人的腦子,她實在是不敢恭維。

談健叫道:“夏盈盈,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女孩子嘛,吵吵嘴哭哭臉沒什麼,要是涉及到人身傷害,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談健抓住夏盈盈,讓張泉彬給齊澄打電話,現在只有齊澄才能喝住面前這個瘋女人。

夏盈盈原本只想嚇唬嚇唬魏毓,但見這些人,平時左一個美女,右一個學姐叫她的這些人,全向著魏毓,夏盈盈徹底怒了。

她朝着她的小姐妹叫道:“愣着幹什麼?給我攔住那個小賤人。”

海爾兄弟和魏冬再威武,也攔不住這些動輒咬人的小姑娘。

魏毓被兩個高大的姑娘鉗住手臂動彈不得,夏盈盈把刀扔在地上,衝著旁邊的女孩兒講:“你去給我把她的臉划了,你大學的保送名額,我給你搞定。”

小姑娘躊躇了一下,撿起了地上的美工刀。魏毓心裡拔涼,魏冬被倆小姑娘纏住了,談健手裡抓着夏盈盈,張泉彬也被人糾纏着不能脫身,沒人能來救她。

小姑娘朝她越靠越近,魏毓強制逼自己冷靜,同她講:“你不要信,她是騙你的。你今天要是傷了我,你下午就得去坐牢,故意傷人的檔案會跟你一輩子,你甚至不能參加高考。”

看得出來,小姑娘猶豫了,魏毓鬆了一口氣,想勸她放下屠刀。

“你聽我的,我保你清清白白,我家什麼背景,你知道。”夏盈盈大叫道。

小姑娘給自己打氣,拿着刀的手朝魏毓逼近。談健,張泉彬,包括魏冬的聲音全沉了下去,魏毓只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和沉重壓抑的喘息。

她上輩子許了多少願,才換來今生的這一副容貌。

“不可以。”魏毓開始劇烈掙扎,她的眼裡有了淚意。

泛着賊光的匕首戳到了她眼前,魏毓絕望地閉上了眼。

身子突然被人扯了一個踉蹌,魏毓靠進了一個微涼的懷抱里,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魏毓睜眼,拿着刀子的女生倒在地上,齊澄捂着手臂站在她身後。

“沒事吧。”齊澄問她。

魏毓失魂落魄地點點頭。

“夏盈盈,你真是好樣的。”

齊澄無視夏盈盈的哭喊,拉着魏毓轉身。

魏毓完全是被他揪着走,走了一段路才回過神來,見齊澄的白襯衣已經染紅了。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魏毓驚慌地問。

齊澄生氣道:“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才發現?”

在他駭人的目光下,魏毓沒敢點頭,說:“趕緊去醫院,趕緊去醫院,先打個破傷風,再抽個血化驗一下,萬一染上個什麼傳染病就不好了。”

齊澄掐她的後頸,委屈地說:“你是不是盼着我死?”

魏毓作揖,道:童言無忌,口不擇言,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魏毓攔了出租,和齊澄上了車。齊澄把手往她身上一搭,皺眉閉眼靠在椅背上。

魏毓拿他的領帶給他壓着傷口,催促司機快點。齊澄把頭靠在她肩上,打了個電話,交待了自己受傷的事和即將要去的醫院。

魏毓說:“你別趁機占我便宜啊。”

齊澄抬眼看她:“我這傷是為誰受的?白眼狼嗎?”

魏毓閉嘴了,齊澄把她的愧疚感說出來了。算了,靠就靠吧,還是一半大孩子呢。

到了醫院,齊澄直接要往樓上走,魏毓攔住他,說要挂號。

齊澄拽着她,問導醫院長辦公室在哪裡,導醫一聽他報名字,恭敬地帶他去頂樓。那裡已經有幾個醫生候着了,看見齊澄,忙把他迎進處理室。嘴上還說著:“齊少,我們院長正在做手術,您傷口的縫製由我來。”

齊澄拉着魏毓,說:“你跟我進來。”

魏毓捂着眼睛不動,說:“我見不得血,見不得血。”

齊澄不管,非把她抓進去。魏毓換了防菌服,面如死灰地站在一邊。

醫生說:“傷口有點深,要縫幾針。”

說著開始給他打麻醉,魏毓別過臉,還是說:“我見不得這個,我出去好不好。”

說話這會兒醫生已經開始穿針引線了,齊澄抓着魏毓的手一緊,說:“這麻醉好像沒用。”

醫生的冷汗比他還多,說:“可能您對麻醉不敏感。”

魏毓咧嘴:“好疼,好疼。”

齊澄笑:“是我疼,你叫什麼?”

魏毓掰他的手,叫道:“大哥,你掐得我疼。”

醫生說:“齊少,麻醉打多了不好,你忍忍,一會兒就好。”

齊澄“嗯”了一聲,單手摟過魏毓的腰,把頭埋在她懷裡。魏毓剛要推開,就聽齊澄說:

“我現在的表情太猙獰,你不會想看的。”

魏毓抬起的手一頓,改為拍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