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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程麟死了?”聽了張太后的話,明宣宗感到很是驚訝,看得出來明宣宗顯然也認識他,“朕記得大半年前,他還進京面見過朕,那時朕看他身體十分康健,而且年歲也不大啊,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是啊!這程麟哀家也有所耳聞,據說此人為人嚴謹,正直不阿,貌似皇上對他十分欣!突然逝世確實可惜了!”張太后也嘆道。

明宣宗從驚訝中恢復過來後,很是惋惜得點了點頭,“不僅如此,當年苗疆發生苗民叛亂,這程麟時任播州衛使,是他聯合當地幾個大土司,才平息了叛亂!因此朕十分看中他的軍士才幹,不久就將他調到陝西任都指揮使,本想再過幾年,便將他調到京城任職的,哪想……”說到後面,明宣宗不禁有些哀傷起來。

徐秋澗心裡暗嘆,看來這位名叫程麟的都指揮使,當真有些才幹,不然明宣宗也不可能么對他的死感到萬分可惜。

“自古天公妒英才,皇上也無需太過傷感!”徐秋澗下意識勸解道。

“對啊!皇上,逝者已逝,接下來皇上還得着手調派接任官員才是!畢竟都指揮使一職乃地方要職,不可久空!”張太后也說到。

聽了張太后的話,明宣宗不禁一陣長嘆,“母后之言朕又何嘗不知,可陝西乃我朝北方重鎮,而都指揮使一職歷來掌控全境軍機要務!若非朕倚重之人,豈能隨意調任!目前朕還真沒有合適人選可以接替程麟的!”明宣宗說著,又目光一閃的望着張太后道:“不知朝中諸位大臣對此可有推舉合適人選?”

“有倒是有,之前戶部侍郎苟錢苟大人向哀家推薦過陝西都衛同知章兆名可以接替程麟之職,但被哀家一口回絕了,因為據哀家所知,這章兆名以前有諸多不良行徑!不足以擔次重任!”張太后道。

明宣宗下意識點了點頭,“母后做的極好,選閑任能,方才是治國之本!這調任之事就讓朕好好想想再說吧!”說完又看向了徐秋澗,道:“徐愛卿,此次京城無恙雖是萬幸,然而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接下來該如何做,就還得請徐愛卿費心了!”

徐秋澗隨即拱手應道:“微臣明白!微臣定當打起十二分精神,密切觀察京城一切風吹草動!請皇上放心!”

明宣宗點了點頭,“如此你就先下去吧,若有什麼要求,隨時進宮來找朕都可以。”

徐秋澗聞言,行了告退大禮,便離開了。

時間轉眼又過了兩天,京城原先空曠的城頭和城池四周,已然多出了不少士卒,當時為了應對居庸關形勢之危,京城幾乎調走了所有人馬,留守士卒不足百餘,根本就不足以防衛偌大的京城,所以這兩天時間裡,徐秋澗不敢怠慢,為了加強城防,讓明宣宗從國庫中播了一萬兩白銀,臨時招募了三千民兵!

不過這兩天時間裡,京城依舊十分平和,並未發生任何變故,這倒讓緊繃了兩天神經的徐秋澗微微鬆了口氣,畢竟兩天時間裡,張輔所率領回撤的大軍應該離京城不遠了,如此即便真有人想趁京城空虛鬧事,估計也要三思而後行了!

日上三竿,徐秋澗正帶着一百剛招募來的民兵在皇城東門巡邏着,不時,只見城外一頂官緩緩朝東門而來!

徐秋澗遠遠望去,當看清官轎後,不禁一皺眉頭,因為這官轎他認識,那次他和樊忠在京城街道遇襲時,見龐德就是乘坐的這頂官轎。

不用說,這轎中之人必然是龐德無疑了,這老閹狗不知又從哪裡回來?說起來自從上次街道遇襲後,徐秋澗也很久沒和這老閹狗照面了;

想起之前還答應過白如鳳在十天內除掉龐德呢?可如今十天時間已過,這老閹狗卻還活的好好的,不禁讓徐秋澗心裡一陣嘆息,主要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被耽擱了,否則以他的手段,這老閹狗絕不可能快活到現在。

看着官轎緩緩靠近,徐秋澗神色略帶不快,然而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龐德有意為之,當官轎經過徐秋澗面前時,龐德主動掀開了官轎的窗帘,正好看見徐秋澗那微帶不快的神情。

“喲!這不是我們剛上任不久又被貶職的徐指揮使么?不是聽說你跟隨皇上御駕親征居庸關了么,多日未見,咱家還以為你為國捐軀,再也回不來了呢!”龐德面上微微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陰陽怪氣的開口道。

徐秋澗自然捕捉到了龐德的神情,看來這老閹狗這幾天應該都不在宮裡,否則連他和明宣宗回宮了,都不知道。不知又到哪裡去幹壞事了!

見龐德一副話裡有話的樣子,徐秋澗也淡定應道:“龐公公真是好興緻啊!韃靼大軍兵臨居庸關,我和皇上等人在外奮死相抗,公公卻不僅能安坐皇宮,還能有心情出去遊山玩水?”

“徐大人說笑了,咱家此次出去不過是為公務,怎說是遊山玩水呢!再說咱家一介閹人,雖身居東廠廠督,但也只懂幫皇上查查案什麼的,至於行軍打仗和邦交國策嘛,只有勞煩徐大人你們這等文臣武將了!”龐德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敢問公公究竟是何要務,要龐公公你親自出宮數日呢?”徐秋澗不以為意的下意識道。

“這……這乃我們東廠之事!就不勞徐大人過問了吧!”龐德聞言,面色變得有些不悅了。

“東廠之事亦是皇上之事,若龐公公覺着對我透漏不便,還請當面與皇上言明!”徐秋澗淡然道。

龐德聽了面色愈發難看了幾分,“徐大人這是何意?我東廠行事向來獨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吧!以你方才的口氣,莫不是連咱家的官轎你都要搜查一番了!”

徐秋澗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說來不巧,近日京城風聲正緊,龐公公既是從宮外而來,確實理應例行檢查,還請龐公公從轎中挪架,等檢查完畢,確認無誤後,公公方可進宮!”

“徐秋澗……你……你是故意要跟咱家對着干吧!”龐德頓時氣紅了臉,不禁怒聲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