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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岳聞言,頓時柳眉倒豎,“你……你休想!你我勝負未分,你憑什麼做我師父?”

白如鳳隱藏在面紗下的清唇微微扯動了一下,十分平靜道:“如此,就算了……”

“哼!不學就不學,有什麼了不起的。姑奶奶總有一天會學一身比你更高超的劍法,讓你看看!”華岳說著就想離開,但剛走了兩步,明亮的大眼睛微微一陣轉動,隨即頓下了腳步,右手下意識朝腰間的軟劍摸去。但就在這時,背後突然響起白如鳳冷冰冰的聲音;

“勸你不要動手!你若真想逼我使出劍法!也要你手上的功夫到家,就算你天賦異稟,即便看到我施展劍法,也頂多模仿個一鱗半爪,沒有我的當面指導,你根本學不會的!”白如鳳似乎猜到華岳心中的小算盤,冷聲開口道。

華岳俏臉微微一凝,見自己心裡的小九九被對方猜中,頓時又羞又氣,憤憤一跺蓮足,直接大步的離開了。

徐秋澗知道華岳的秉性,怕是這丫頭此刻心裡羞憤交加,脾氣很是不好,他也沒敢追出去。隨即看了看坐着的白如鳳,笑道:“那個……白姑娘剛才是真想收那小丫頭當徒弟?”

“我像是開玩笑嗎?不過她不願意,我也不強人所難!”白如鳳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

徐秋澗暗想,華岳可能在學習劍法上還真有天賦,不然僅和白如鳳過一兩次招,就能模仿出一招無影劍來,雖然比不上白如鳳這般爐火純青,但卻十分神似。

當晚他和華岳在城西小樹林里伏擊張德他們時,華岳使出無影劍,可能被暗中躲藏的白如鳳看到了,所以才會對華岳萌動收徒之心,而且那時華岳差點遭張德偷襲,也是白如鳳暗中出手救下的。這一點,只有徐秋澗自己清楚,當然他也不想對白如鳳當面說破。

“那個……剛才實在抱歉,沒能看住那丫頭,將你這翻亂了,我立刻叫下人來給你整理一下,你且等等啊?”徐秋澗一時也不知道跟這個貌若天仙的冷女人說些什麼,便看了看被華岳翻得亂糟糟的房間,開口說到,說著便要下去找人。

“等等……”

但徐秋澗剛走了兩步,便被白如鳳冷聲叫住了,腳步微微一頓,“白姑娘還有何事?”

“屋子一會我自己收拾。上次你跟我說的事,辦的如何了?”白如鳳微微看了一眼徐秋澗道。

“什麼事?”徐秋澗微微一陣納悶,但見白如鳳聽了,柳眉頓時一皺,便立刻想起了,趕緊應道:“哦……你是說除掉龐德的事嗎?你看這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我都弄糊塗了!你放心,我一定儘快想辦法幫你除掉龐德,但如今我被革職,實在沒法查辦他,但皇上說了,等邊關之急一解,便立刻讓我官復原職!那時我再想辦法,只是這時間上……看姑娘能否多寬限我一些時日,畢竟我也不知道邊關之急何時能解啊?”

白如鳳秀眉這才一展的道:“那是你的事!記住,你只有十來天的時間了!”顯然是拒絕了徐秋澗的請求。

徐秋澗面色微微一苦,“那好吧!我儘力……”說著哭喪着臉,離開了。

…………

京城北方兩百里外的居庸關,守將常旬正獨自端坐在關城內秉燭夜讀,說來他也是武將之後,他的曾曾祖父乃是當年隨太祖皇帝一起開疆拓土的名將常遇春,算是為大明朝立過汗馬功勞的人。

他從小的願望就是能跟他的曾曾祖父一樣,帶兵打仗,馳騁疆場,然而大明朝幾十年來久不經大戰,他們常家傳承至他這一代時,重文輕武的風氣便越發嚴重了,為了不受這種風氣的影響,他二十歲毅然離開了家,向朝廷請命鎮守居庸關,如今已經是第二十個年頭了

之所以選擇鎮守居庸關,是因為居庸關當年是他的曾曾祖父和大明開國第一名將徐達一起監督修建的,可能對其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吧!在這裡他每天研讀兵書兵法,訓練守關將士,倒也自在。

居庸關地處要衝,自古以來都是兵家的必爭之地,而對於大明朝更是意義非凡,因為它是守衛京師的最後一道屏障,一旦有個閃失,京城將十分危險。

常旬十分清楚肩上的責任有多重,所以每晚他都會讀書到深夜,就是怕有的將士偷懶,忽略了情況。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常旬大概是看累了,這才放下手裡的兵書,起身來到了關城之上,舉目遠眺;

巍巍山巒,起伏跌宕,綿延城關,甚是磅礴,這個地方每年四五月份的夜景是最好看的。巍峨的城關在青被的擁族中,透過點點月色,甚是迷人,還可以感受陣陣清風徐徐,很是涼爽。

常旬不由得閉上了雙眼,感受着這種美好的意境,許久才睜開眼睛,但剛睜開眼,便注意到很遠的一處情況,那是相隔幾個山頭的一處烽火台,一團明亮的火苗在其上亮了起來;

什麼情況?常旬心裡微微一提,俗話說,烽火狼煙,白天升煙,晚上明火,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必定有什麼情況發生。

正當他沉思之際,相距那烽火台較近的其他烽火台,也相繼亮起了火光。

“不好……有外敵入侵,火速備戰……”

…………

天剛破曉,徐秋澗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不耐煩的起身打開門一看,竟是死太監王振,此時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徐秋澗不由得一陣詫異;

“又是哪陣風將王公公你吹到我府上了,看你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千萬別跟我說皇上因為你幫我的事重罰了你……”徐秋澗一副很是警惕的樣子說到。

“哎呦……徐大人!都這時候了,你還跟雜家來玩笑,趕緊走吧!出大事了,皇上讓我通知你趕緊進宮去商量大事呢!”王振十分焦急的開口道。

“什麼大事?”見王振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徐秋澗心裡微微一提。

“事關大明生死存亡的大事!行了,你先跟雜家走,雜家邊走邊告訴你!”王振着急道。

徐秋澗一點頭,不再言語,隨即匆匆穿了衣服,跟王振去了皇宮!路上,王振告訴了他一個十分震驚的消息;韃靼十萬大軍翻過沙嶺,穿過黑谷,攻破八達嶺,兵臨居庸關了。

這個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居庸關對於北京城的重要性,連他這個來自和平年代的先進分子,都十分清楚!居庸關距離北京不足三百里,可謂是京城的最後一道門戶,一旦攻破,敵人將長驅直入,向京城殺來!

更何況京城目前已然空虛,哪還有還手之力,若敵軍兵臨京城,將成狼入羊群之勢,大明危矣!

徐秋澗已經沒有過多心思去思考韃靼這十萬大軍哪裡來的?又為何來得這麼快?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火速前往了皇宮,他雖然着急,但相信明宣宗和張太后比他更急!

來到皇宮,王振直接將他帶到了朝堂,這件事實在太大,明宣宗不得不鄭重對待,所以都約在了朝堂上。

此時的明宣宗和張太后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根本就坐不住,緊鎖眉頭的在群臣中間不斷徘徊,顯然這些大臣也沒想出什麼好法子幫他們分憂,一個個唉聲嘆氣的不停搖頭。

很快明宣宗便看到急匆匆趕來的徐秋澗,趕忙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徐秋澗的手,“徐愛卿……你說過你能保我大明五年,這次大明的存亡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明宣宗近乎哀求了。

“皇上放心……微臣定當殫精竭慮,幫皇上度過此次危機,確保我大明無憂!”徐秋澗下意識跪在了地上。猜到明宣宗之前對他和于謙等人的良苦用心後,徐秋澗不由得更加佩服這位明君了!

“好……好!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王振路上都跟你說了我們現在的處境了吧!”明宣宗怔怔的點了點頭,將徐秋澗扶了起來,隨即看了王振一眼。

徐秋澗重重的點了點頭,王振在路上確實跟他講了一些細節,據說居庸關現有守軍一萬,昨夜韃靼十萬大軍強行闖關,好在居庸關守將常旬沉穩慎重,指揮得當,加上居庸關長城堅固異常,算是暫時阻止了韃靼軍隊的攻伐。

“朕甚是不解,這韃靼的十萬大軍究竟從何而來?為何如此兵貴神速,而且直搗居庸關,才被我們知道!如此攻伐手段確實太可怕了。”明宣宗一陣喃喃,心裡後怕不已。

“難道是他們攻下開平城後,就立刻長驅直入,直撲京城而來了?”有大臣開口道。

“不對!”徐秋澗搖了搖頭,接着道:“開平距京城尚有些路程,加上兩地之間地形複雜,他們既能悄無聲息兵臨居庸關,必然是繞開了其他關口和主道,沿途翻山越嶺,如此進軍速度肯定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時間趕到居庸關的。因此這十萬韃靼大軍肯定不是攻破開平城的那十萬軍。”

“徐大人說的不錯,昨日哀家還收到張老將軍在宣府派人送回來的信件,說開平城的十萬大軍已經向興和進發了,他也正整頓十萬京軍和宣府的五萬守軍前去迎敵呢!”張太后也走了過來點頭道。

“如此說來,難道他們出動了二十萬大軍?”楊榮最先反應過來。

徐秋澗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明宣宗道:“皇上還記得,那晚你暈倒前收到的那份軍報,若微臣記得沒錯,皇上當晚看完信件,聲稱韃靼舉傾國之兵二十萬,兵發開平,可為何只是十萬攻城呢?”

經徐秋澗一提醒,明宣宗微微一愣,“難道愛卿你是說……”

“沒錯,韃靼確實是出動了二十萬兵力,但卻是兵分兩路,兩路各十萬,一路攻取開平城,以引我軍主力前去增援,而另一路則悄然直撲我京城而來!”徐秋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