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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秋澗來到了梁氏母女的住處,將華旺下毒謀害劉知縣的事告訴了她們,母女兩頓時悸動得大哭了起來,徐秋澗也只有唉聲嘆氣的安慰了母女兩一陣,劉知縣的死對她們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梁氏不用說,與劉知縣感情深厚,現在才三十多歲就喪夫,對她來說,必定是晴天霹靂。雯兒就更不用說了,本來生活在一個完美幸福的家庭,因為父親的去世,就此毀了,整日與母親梁氏以淚洗面,沉侵在劉知縣死亡的陰影中。

離開時,徐秋澗故意將雯兒叫了出來,對於那天和萌兒的相擁的事情,他也不知該怎麼解釋,要說只當萌兒是他妹妹,有覺得心裡怪怪的,何況昨日差點和萌兒行了夫妻之實。雯兒對他一片真情,他又不是木頭,這麼會看不出來呢?

兩人並排着來到衙門後山的小竹林間,徐秋澗不知怎麼開口,劉雯兒也靜靜的,兩人相對無語。最終還是徐秋澗打破了沉靜。道:“雯兒,其實…其實那天晚上,我和萌兒……”

“徐大哥,不用說了,我都知道!”雯兒伸出嫩白的芊芊玉手堵在了徐秋澗的嘴間。仰頭含情脈脈的看着徐秋澗,又道:“你不必解釋,雯兒自知命薄,但你今天能來找我解釋,我真的很高興,說明你心裡還是很在乎我的感受,對不對?”

看着眼前的可人兒,徐秋澗心裡揪了一把。“雯兒,都是我不好,當時沒顧忌你的感受,就拒絕了你,你不恨我吧!”

雯兒如一朵清麗的牡丹一般,嬌美的容顏上綻放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道:“雯兒從來都沒恨過你,我已經決定了,為爹爹守孝三年,三年後,如徐大哥你仍舊對雯兒有情,無論妻妾,我都願意跟着你,若到時徐大哥對雯兒已經情誼不再,雯兒便剃度修行,終身為尼!”雯兒說的堅決異常,不會讓人覺得她有絲毫說假。

守孝是古代子女對去世的父母一種盡孝的體現,在古代很是普片。一般最低都要三年,甚至還有終身。

徐秋澗心裡一跳,雯兒從小出生在這官宦之家,古時候的什麼三從四德,從一而終等等諸多倫理綱常的封建思想已經在她腦子裡根深蒂固了,而如今自己又拒絕過她,若是自己不娶她,那以後她也恐怕只有出家一條路了。頓時心裡充滿了憐惜。

柔情依依的看着雯兒,道:“我徐秋澗何德何能,能有你如此這番情意!”閉上雙眼,長吸了一口氣,大聲道:“好,雯兒,我徐秋澗在此給你許下諾言,三年後,非蒼天崩,大地陷,深海枯無可阻擋我們在一起!”

雯兒身子一震,她怎麼會不知道徐秋澗話中包含有多深的感情呢?頓時淚水嘩嘩的躺了下來。“徐大哥,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我發誓嗎?”徐秋澗鄭重其事的道。

雯兒連忙搖了搖頭,急聲道:“不要發誓,雯兒相信你就是!有徐大哥你這句話,雯兒別說是三年,就是三十年,甚至一輩子也心甘情願等你!”古代極其看重誓言的,都認為誓言會釀成現實的,所以一般情況下,古人都不會發誓的,尤其是毒誓。

徐秋澗看的一陣心疼,為她擦去了淚痕,看她身子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天冷的,還是怎麼回事,不由得探出雙臂,將雯兒攬在了懷裡。嘴上故意帶着一絲責備的道:“你看你!天兒這麼冷,還穿的那麼單薄,就不怕着涼了?”

雯兒身子更是震動了,這還是徐秋澗第一次摟住她,余有殘淚的臉龐爬上了兩朵紅暈,但心裡的幸福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兩人靜靜的相擁,感受着對方的體溫和氣息。

突然,雯兒狡黠的揚起了小腦袋,看着徐秋澗,道:“秋澗哥哥,你是不是老是喜歡拿女孩子怕冷的借口,去擁抱別人啊?”

徐秋澗一怔,這小妮子說話膩歪了,不再叫自己徐大哥,卻親密的叫秋澗哥哥了。更讓他詫異的是,居然還懂得挑戲自己了。不由得臉色一陣尷尬,道:“怎麼會呢,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人!”但說了這話,心裡卻有些空空的。

“呵呵!你撒謊,要不然上次,我看見你抱萌兒妹妹的時候,萌兒妹妹幹嘛要說,你害怕她怕冷,才抱住她的啊!這次又借天冷,分明是想要抱人家嘛!”雯兒嬌羞的說道。

徐秋澗大是窮迫,故意將臉色一板,喝道:“好哇!你這小妮子,居然敢戲弄我,看我這麼收拾你?”說著,探出手,就要去撓雯兒的痒痒,雯兒一聲嬌呼,快速掙脫了徐秋澗的懷抱,躲向了遠處。吃吃的看着徐秋澗發笑。

看着雯兒變得活潑開朗了,似乎已經擺脫了劉知縣去世的陰影,徐秋澗當真是歡喜萬分了,又是窮追猛打了上去,雯兒左閃右躲,兩人在竹林間你追我打,傳出陣陣嬉笑之音,真像是一對浪漫的小情侶在**一般。

遠處,梁氏躲在一顆大樹後,悄悄的看着兩人,傷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和神往,彷彿又將她帶回了二十年前,和劉宣兩人共同嬉戲的美好場面。想着想着,眼角的淚水又滑落了下來。口中一陣喃喃道:“老爺,你看,我們的雯兒已經長大了,跟那時的我很像…很像…”

和雯兒分開後,徐秋澗回到了辦公房,今天沒什麼事,雯兒和兩位師爺也不用來上班,很快龍管家又找到了徐秋澗,徐秋澗把昨天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請他不必介意。龍管家連連點頭,他不但不怪徐秋澗,反而還為他能為劉知縣的死查出真兇,感激萬分,畢竟劉知縣是他表妹夫。

龍管家走後,門房走了上來,道:“少爺,外面有個老婦人,要找你!還說...還說...”

徐秋澗一陣驚異,“老婦人?她還說什麼?”

“她還說,你是他的兒子!她要來見你,不見到你,就不走了!你看要不要放她進來?”門房訕訕道。

“我還有個老娘嗎?”徐秋澗心裡一陣嘀咕,自己從借屍還魂,穿越過來,一直還不知道這副身軀的家庭背景呢?管他的,先看看,見機行事吧!立即叫門房放她進來,自己也急忙跟了出去。

來到衙門外,卻見一五旬的老婦人,病秧着身子,手裡住着一根木拐,在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的攙扶下,焦急的站在衙門外。兩人風塵僕僕,臉上充滿了擔憂和緊張。

一見徐秋澗,老婦人頓時驚喜交加,在中年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到徐秋澗身前,伸出一隻枯瘦如柴的手掌,顫抖着摸向徐秋澗的臉頰,泣不成聲道:“兒啊!真的是你?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啊!你沒事,沒事就好!”

一旁的少年也抹着眼淚,高興的瞧着徐秋澗,泣聲道:“少爺,你不知道,這一個月來,真是擔心死我和老夫人了,你剛來着渠江縣上任,我們就接到了一個消息,說你遇到了山賊,凶多吉少了,老婦人整天尋死尋活的,幸好,後面聽說你又活過來了,老夫人就天天要吵着來找你。這不,連續趕了一個月的路,終於見到你了。”

徐秋澗一愣,看來這還正是“自己”的老娘了,沒想到穿越過來,還有個老娘啊,心裡真是哭笑不得,看這老婦,滿臉關切之色的望着自己,心裡一軟,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托住她的手,連忙叫道:“娘,真是讓你們擔心了,孩兒大難不死,終究還是活了下來。”徐秋澗覺得心裡憋屈,畢竟此徐秋澗非彼徐秋澗了,但現在他既然已經取代了原來的那個徐秋襉,至於這敬孝道,也就順理成章的落到自己的頭上了。

“是啊!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要不然,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啊!”徐母喜極而泣,說著已是老淚縱橫了,一邊抹了眼淚,一邊說道。

徐秋澗安慰了幾句,連忙叫下人,去備茶水,又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徐母往衙內走。徐母心裡邊高興,一邊走,一邊瞧,還一邊點頭。來到客廳,徐秋澗將其扶到了正中的太師椅上,讓其坐下。很快兩個丫鬟便端着茶水走了上來,徐秋澗接過一杯,雙手托上遞給徐母,徐母高興的接過了,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乾凈了,另一杯茶丫鬟遞給了那少年,少年也一個勁的傻笑,接過喝了乾淨。

“兒啊!你沒事就好了,為娘見到了你的人,心裡也就踏實了許多!”說著又拉住徐秋澗,彷彿生怕下一刻徐秋澗就不見了似的。

“孩兒不孝!讓娘親擔心了。”徐秋澗彎着身子,給徐母作了一個揖。

“不礙事,不礙事,總算是有驚無險啊!對了,你覺得這縣令當得還算順利不?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你可千萬不要昧着良心干那些對不起老百姓的事啊!”徐母扶了扶手,說著說著又扯開了話題。

徐秋澗也不知怎麼回答,訕訕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少年則連忙道:“老婦人,你就別瞎操心了,剛才我在來的途中,還聽到不少老百姓誇我們少爺呢,說他剛正不阿,斷案公正,是難得的大清官呢!”

徐秋澗道還不知道,自從第一天斷案了之後,他的名譽就在渠江縣直線上升了,他原本只是想只要不給老百姓留下太差的印象就行了,那想還撥了這麼大的面子。尷尬的笑了笑。

徐母這才點了點頭,欣慰的笑道:“這就好,為官之人就得這樣啊!兒啊,我們雖不是什麼名門世家,但也算得上書香門第了,你爹去世的早,為娘含辛茹苦,從小也讓你熟讀了聖賢書,如今你金榜題名了,當了官,做事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都說人到五十多,話兒特囉嗦,徐秋澗今天終於見識到了,徐母一直喋喋不休的跟他講了一大堆的道理,他也只有紅着臉,一個勁的點頭稱是,不敢有半點拂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