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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澗隨即又拿起桌上的公文,無奈的看了起來,遇到不懂的又仔細詢問了羅師爺,羅師爺自然是有問必答。聽得徐秋澗連連點頭。

“咦,只些公文好像都已經批閱過了!”徐秋澗問道。

“是啊!這些公文都是前任知縣劉宣劉大人批閱的,東翁可以看一看,不懂再問卑職便是!”羅師爺答道。

徐秋澗瞭然的點了點頭,大致看了看,這些公文大多已經批閱過了,看來只需等待上報朝廷就是了。另外他發現這些公文處理也很得當,不存在賬目不對和亂畫一通的現象,而且有些模糊的地方,還寫明了備註。看來那位劉大人應該很是負責,應該是好官吧!

不由得感慨道:“前任知縣劉大人,批閱這文件竟如此有條有序,學生真是敬佩啊!”

“是啊,劉大人為官清廉,做事一向認真負責,一絲不苟,將我們渠江縣治理的井井有條,頗受渠江百姓的愛戴。哎,只是可惜…”羅師爺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悲哀。

“先生為何提到劉大人,如此傷感?”

“東翁有所不知,劉大人半月前突然暴斃,而劉大人曾對卑職有知遇之恩,故此不免有些傷懷!”

“什麼,劉大人突然暴斃家中?”徐秋澗並不知道劉宣已經暴斃,還以為是三年一換,調任了呢!

所謂暴斃,就是突發性的死亡,死亡前只有小徵兆或根本就沒有徵兆的,所以一向很難發現,法醫學的專業術語又稱猝死。

古代的醫學條件很落後,對能對能引起猝死的突發性疾病意識也很是模糊,能引起突發性猝死的疾病有很多,如腦溢血,就是指顱內大出血造成的死亡。心臟病,心肌梗塞導致抽搐而死等等。這些突發性疾病,包括現代的醫學手段都還無法完全治癒,而在五百多年前的明代就更不可能了。難道那劉大人也是因為犯了某種心腦血管的突發性疾病而猝死的?

徐秋澗問道:“那劉大人暴斃前是否有什麼不好的徵兆出現?“徐秋澗認為,若劉大人真是犯了這類疾病,死亡前應該有輕微的徵兆才對。

羅計答道:“這個卑職道也沒怎麼注意,不過有幾點卑職還是很清楚,劉大人身體一向不怎麼好,經常頭暈目眩,而且還時常身體乏力。”

那不是高血壓的癥狀嗎?高血壓是導致腦溢血的主要原因,血壓太高,很容易轉出腦溢血等疾病,嚴重時經常能在是個數個小時內導致人死亡。或許劉宣可能就是因為腦溢血而丟命的。

“可惜啊!”徐秋澗輕嘆了一口氣。古代清官實在太少了,像北宋包拯,南宋宋慈等這類人物可謂是屈指可數,如今聽羅師爺提到這劉大人清正廉明,倒也實屬難得,不由得心生一陣感慨。

“誰說不是呢!劉大人去年才到任,怎料今年便魂歸天外了呢!也苦了他夫人梁氏和孤女雯兒。”羅計也搖頭道。

“哦,劉大人還有遺孀!”徐秋澗這倒沒想到。

“是啊!而且現在還在縣衙呢!難道東翁沒看見她們!”羅師爺詫異道。

“沒有啊!這幾日,我幾乎天天都在衙門,不曾聽人提起過啊!”徐秋澗搖了搖頭,相信就算自己見到了,也不認識啊。

“大人可能有所不知,他**二人接到大人要來赴任的通知,已經搬到了衙門側院的房間去住了!”羅計恍然大悟的解釋到。

“側院的房間!”那房子不是已經破敗不堪了嗎,甚至門框都掉了,當日徐秋澗和萌兒到過那裡,但看房子已經腐朽不堪,牆上滿是蟲孔,就沒再進去,所以並沒見到梁氏**二人。

“劉大人生前為官清廉,俸祿也不高,而且還經常出錢去接濟外面的窮人家,而自己家裡的開支就很單薄,所以日子一向過得都很清貧,如今劉大人又一去,叫她**二人可這麼活哦!”羅師爺又動情的說道,鬥雞眼裡也有些晶瑩之物晃動。

徐秋澗也覺得應該幫幫她們,畢竟劉宣生前看似為這渠江百姓謀過不少福音。自然而然對她的的遺孀也應該敬重有加才對。又和羅師爺閑聊了一會,便讓羅師爺離開了。叫來管家龍三,讓他去取五十兩紋銀給梁氏**送去。龍三本就是前任知縣劉大人的管家,對老夫人梁氏自然也很敬重,當然是滿口答應的下去照辦了。

直到傍晚,龍三才苦着臉找到徐秋澗,說著梁氏**不要他的銀子,還說無功不受祿,要他以後不要再拿銀子去了。徐秋澗當場呆若木雞,沒想到這**兩還有這等氣節,可見二人還是很遵循前任知縣劉大人的清規的。既然對方不想要,自己也沒必要再厚着臉送過去,到時只有自己親自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他們治理的,幫一幫便是了。

塑日,天邊剛剛亮起魚肚白,渠江縣衙門的公堂外就已是人影珊珊了,七嘴八舌的議論之聲不絕於耳,今天是衙門的放告日,所謂放告日,就是開堂問案的日子,古代衙門一般都定在三六九放告,即每月的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以此類推。而其餘時間,除了特別重大的人命案,一般都不得擊鼓鳴冤。

今天為十三,正是放告的日子,所以不少人都提前前來觀熱鬧了,都想來看一看這位新來的知縣大人到底如何?

縣衙內閣,徐秋澗也已經整裝待發了,萌兒已經為他他穿好了大紅官袍,又將黑色烏沙輕輕的戴在了他的頭上,徐秋澗本就英挺俊朗,在配套上這一身官服和官帽,還當真威武非凡,萌兒竟都一時看傻了。

“小丫頭,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嗎?”見萌兒滿眼睛的小星星,望着自己,徐秋澗不由得問道。

萌兒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羞澀得趕緊低下了頭,嘴裡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嘟囔道:“少爺你不知道你穿這身衣服有多好看呢!萌兒只是想多看一會嘛!”

“哦!是嗎?要是想看,就等少爺我升堂完畢後回來,再讓你看個夠,好不好啊!”徐秋澗卻不以為意,說著又捏了捏萌兒嬌嫩的俏臉。

今天是他第一天審案子,難免心裡有些興奮和激動,因為自己可以在公堂上耍耍官威了,曾經在電視上經常看到那些大老爺,個個威風八面的,今日自己也終於可以體驗體驗了,哈哈,爽啊!當然也伴隨着一些緊張,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才點了兩把火,這第三把火就是不能不牛,必須要干一件讓老百姓認可的事出來,好樹立樹立自己的威信,開堂問案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今天這審案要拿出些真本事來才行,不但要將第三把火給點燃,而且還要燎得旺。

來到公堂時,公堂外的老百姓已經將大門圍得水泄不通了,個個都好奇的盯着剛走出來的徐秋襉,後面跟着師爺羅計。本來羅師爺是錢穀師爺,一般不用聽案的,但目前沒有刑名師爺,所以徐秋澗讓他過來頂替一下。順便不懂的還可以諮詢一下。

徐秋襉雖然心裡有些緊張,但面上倒也沉着,大搖大擺的走到公堂正上方,不經意憋了頭頂上寫着“正大光明”四字的木匾,讓他心裡一跳,這木匾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了,上面的文字都看不太清楚了,我靠,該不會掉下來吧,別砸到自己了,那可冤了。

現在可不是擔心的時候,一屁股坐在了公堂之上的太師椅上,身前的官桌上陳設很簡單,一個驚堂木和一個插滿令箭的箭筒是最為惹眼的。再就是一個掛着毛筆的筆架和一個硯台了。

羅計已經告訴了他,今天要審理的第一個案子就是一件玉觀音盜竊案,清了清嗓子,學着電視上那些大老爺的樣子,拿起桌子上的驚堂木,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也不知這桌子和驚堂木到底是什麼材料,拍下去真的很響,震得耳朵都有些發澀,隨着驚堂木的拍下,徐秋澗嚴肅的喝出兩個字“肅靜!”

一聽這聲音,公堂外的來百姓一下變得鴉雀無聲了,古代的老百姓歷來都很懼官,正所謂民不跟官斗,他們都很懂這個道理,徐秋澗話音剛落,公堂兩排的衙役便一起異口同聲的呼道:“威…武…”聲音拖得老長,與此同時還各自拿起手裡的衙杖開始剁地,發出砰砰之音,好不繞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