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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宏等人都是來自皇城,對於這些是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聽徐秋澗說又有人謀反,不覺都有些憂心起來,“若扇幫真是yu意謀反,那他們又在受誰指使呢?”

徐秋澗道:“能同時逃避開東廠和錦衣衛的秘密調查,我想這人應該不在皇宮。再者能驅使布政使和按察使假擬朝廷旨意征扣稅賦而不被發現,顯然戶部和刑部中都有他們的勢力。能夠暗中左右六部的人,這人身份絕不簡單!”

眾人都點了點頭,錦衣衛和東廠雖都耳目遍及全國,但都還是將重點調查謀反的對象放在京師範圍內的,因為京師的朝廷大臣和王侯最多,謀反的幾率是最高的。

另外所謂六部,即吏部,戶部,禮部,工部,兵部和刑部,明朝六部皆屬尚書省,由皇帝上管,各部設尚書,侍郎等官,相當於國家部長和副部長級別,權利非同一般,尤其在宣德帝時期,內閣制度大幅度變動,一般各部尚書甚至可以兼任內閣大學士的職務?比如三楊中的楊士奇,他本是兵部尚書,卻又兼任華蓋殿大學士,時為內閣輔臣,官居一品。

“難道是某個分封外地的藩王?”展龍驚道,

蔡宏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自從當今聖上平反漢王朱高煦後,就一一解除了所有外地藩王的兵權,沒有了兵權,這些藩王如何還會再心生謀逆呢!”

一個女護衛也道:“我也贊同蔡大哥的看法,況且一直和聖上作對的漢王也已經被火燒死了,就連他的兒子也被聖上下旨一一處死了,而剩下最有可能謀反的就只有趙王朱高燧了,但他也幾乎被軟禁,又如何謀反?”

對於這些個歷史小典故,徐秋澗也知道一些,宣德帝登位的第一年,漢王朱高煦就發動了宮廷政變,但以失敗告終,後被宣德帝貶為庶民,囚禁在一間廢舊的院落,後來宣德帝突然感覺對自己這個叔叔良心過意不去,便前去探望,哪知朱高煦死心不改,還妄想試圖殺死宣德帝,這下把宣德帝惹惱了,下令用一口大鐘將朱高煦罩子裡面,再在大鐘周圍點上了柴火,將之活活烹殺,同年還下令將他的所有兒子一一賜死了。

至於那趙王朱高燧,曾yu毒害過明成祖,險些被處死,但僥倖活了下來。後宣德帝仍舊不放心他,在平息漢王后,就沒收了他的兵權,將之幾乎囚禁在了自己的王府,宣德六年便鬱鬱而終了。

權利大於一切,這是古代人普片認同的,為了上位者的名頭,父子成仇,兄弟反目的事情是屢見不鮮,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統治者的權利不容侵犯,掙來搶去的,無非就是刀光血影,打打殺殺的,最終遭殃的還是黎民百姓。

古人有云: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可見古代老百姓對太平天下和期盼和渴望!徐秋澗不認為自己很偉大,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他卻萬萬不願看到天下大亂,哪怕為鞏固天下太平而盡一份綿薄之力。

“無論扇幫是受何人指使,但好在朝廷已經開始重視它的存在了,但願指揮使大人和東廠的番子能早點查出他們背後的陰謀。”徐秋澗形似感慨的道。

......

“夫君...夫君...”

深夜,徐秋澗一直守護在王憐香的房間,一時困意上涌,便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突然一陣急促的夢囈聲將他驚醒,趕緊走到床邊,王憐香大概是做什麼噩夢了,見她緊閉雙眼,俏臉微紅,受傷的額頭上已是香汗淋漓,雙手不停在胡亂揮舞着,像是想抓住什麼一般。

“香兒...你快醒醒...”徐秋澗握住王憐香的雙手,不停呼喚,將之喚醒了。

王憐香募然睜開雙眼,看到徐秋澗就坐在自己身邊,頓時俯身入懷,放生哭泣了起來,“夫君,我,我...我剛才夢見你滿身是血...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徐秋澗輕輕摟着她的香肩,安撫道:“沒事了,只不過是一場夢,沒事的。”

良久,王憐香才問起他們是如何逃生的?徐秋澗大致將白如鳳救他們時情形給她講了一遍,王憐香頓感幸運和感激,口裡連連稱謝,一個勁追問徐秋澗為何不將白如鳳請回衙門做客?

這問題徐秋澗自然是很好回答了,白如鳳性格孤傲不削,恐怕即便是當今皇上請她做客她都未必領情,所以便對王憐香說,白如鳳行走江湖慣了,不願與官府的人有多少來往,輕易將王憐香忽悠過去了。

徐秋澗回答完了,端正了面色,略帶嚴肅看着王憐香,道:“香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王憐香怔了怔,隨即俏臉一紅,“夫君都知道了?”

看來這丫頭知道了自己問的什麼?徐秋澗微微有些責備道:“你懷孕的事為何不告訴我,我是孩子的父親,有權利知道的。”

“我...我不是有心要瞞你的,其實我也是前幾天生病,大夫幫我瞧病時,才知道自己懷孕的,我本來是想告訴你的,但見你那幾天急於忙案子,便暫時沒和你說。”王憐香有些焦急,生怕徐秋澗誤會。

王憐香極為真誠,徐秋澗自然看的出來,和顏悅色道:“傻丫頭!你擔心我會為了公事而忘了家事嗎?公事和家事我一樣都不會落下的。懷孩子可是大事情,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好在這次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沒事,否則我這個當丈夫和當爹的可難辭其咎了。”

王憐香依偎在徐秋澗的懷裡,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揚起絲絲幸福的喜悅。

第二天一大早,徐母就忍不住激動和興奮,興沖沖跑來探望了王憐香,老人家一直在為徐家的香火問題發愁,如今王憐香一懷上,算是徹底圓了夢,所以對王憐香肚子里的孩子特別上心,一過來,就嘮嘮叨叨的說過沒完沒了,對王憐香千叮萬囑,要注意懷孕時的忌諱和弊端。王憐香對徐母很是孝順,自然聽得是連連點頭。

雯兒的娘聽說王憐香懷孕了,也趕緊連夜煮了百十來個荷包蛋,一大早便親自送了過來,當然這不是給王憐香吃的,是用來散喜的,古代流行這個,只要一般有些家世的,家裡添了新丁,都會煮荷包蛋送發給下人和家丁。

徐母和梁氏也算是朝夕相見了,兩人年紀相近,投機的話題很多,再加上徐秋澗很雯兒的關係,兩老在徐秋澗和雯兒面前雖心照不宣,但暗地裡卻早已以親家相稱了。梁氏的好意徐母欣然接納了,趕緊叫幾個丫鬟將雞蛋發給了全府的丫環僕人。

王憐香有了身孕,徐秋澗心情也是好的沒話說,這也是出於一個已婚而無子的男人最基本心態,畢竟對於當爹,誰都不會感冒。徐秋澗足足激動了一個上午,時不時面上都能看到絲絲欣慰的笑容。中午剛探望了王憐香,從房間出來,便遇上了紅娘。看來鄭光夫婦很守時,昨天他們說今天便將紅娘送來衙門。

紅娘見徐秋澗出來,面色微紅,朝徐秋澗福了福腿,徐秋澗淡淡的看着她,道:“來了!你父母呢?不是今天他們帶你一起來嗎?”

“回少爺,我爹娘還要忙農耕,我便沒讓他們送我來了。”紅娘答道。

“你倒也是夠膽大的!你不知道城外一直不太平嗎?前幾天有命案發生,昨天本官又遭遇匪人...咳咳...算了。”徐秋澗朝前走了幾步,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你身上什麼味道,這麼香濃?”

見徐秋澗吸着鼻子,紅娘面上閃過一絲喜色,忙道:“少爺,這是奴婢獨家調製的一種蜜糖梅香,夏天可防蚊蟲叮咬,香嗎?”

徐秋澗挑着眉頭,淡淡道:“香是很香,卻太過濃艷了,以後別這麼濃妝艷抹的,聞了反而讓人鬧心,知道嗎?”說完就要離開,打心眼裡徐秋澗還是對紅娘心存幾分芥蒂的,難道這女子還未放棄勾引他的想法,居然用花香來吸引他。

徐秋澗剛轉身,紅娘就叫道:“少爺,等等!”

徐秋澗不耐煩轉身,“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紅娘一陣遲疑,“奴婢...奴婢剛剛聽其他人說,少nainai她懷有身孕了,是嗎?”

徐秋澗目光一閃,“香兒她這麼信任你,難道之前她沒告訴你?”

紅娘搖了搖頭,“沒有,少nainai並未告訴奴婢。”頓了頓後,紅娘下意識輕咬了咬嘴唇,又道:“聽他們說少nainai已經懷孕兩個月了,是嗎?”

“是啊!怎麼啦?”徐秋澗下意識答道。

“哦!沒什麼。奴婢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有什麼奇怪的?”徐秋澗一挑眉頭的道。

“奴婢只是聽府上的丫鬟說,兩個月前,少爺你根本就未在縣衙里,少nainai竟能突然懷孕,真是奇怪呢?”

徐秋澗一聽,頓時滿腦子黑線,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夠了,你想挑撥生事?”

紅娘嚇了一跳,趕緊一下跪在了地上,“不...不,奴婢該死,奴婢只是一時覺得奇怪才這麼問的,請少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