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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徐秋澗面上露出不悅之色,董師爺趕忙賠笑道:“是,是,大人,啊……不,公子說的是,不知公子的意思是?”

“順慶府各地經過黃道明貪污一案後,民生凋零,朝廷必然會為當地老百姓減稅甚至免稅,所以農稅你們就不用考慮了,回去轉告你們大老爺,讓他適當調整商稅,以後這些孩子的生計問題便從你們鄰水縣的商稅中扣減吧!想你們大老爺辦這點事,也不會太難。”徐秋澗說道,

“可是,這…若我們刻意增加商稅,必然會令當地商人不滿的啊!萬一以後鬧出些事端高如何是好呢?”董師爺有些為難道。

徐秋澗狠狠一揮袖袍,沉聲道:“哼!萬難皆有法可行,我想你們大老爺不必事事都要有求於他人才能解決吧,本官…咳咳…我也已經說了,這商稅只讓他適當調整,只要他處理得當,又怎麼會出什麼岔子呢?”

徐秋澗無形間露出的官威,當真嚇了董師爺一跳,當即點頭稱是起來,“公子所言甚是,卑職一定將公子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我家大人,請公子放心便是,我家老爺為官也有五載之久,相信他一定能妥善處理好的。”

徐秋澗這才緩和了表情,與董師爺閑聊了一會,董師爺便告辭離開了。

院子里十幾個工匠荊條有序的忙活着改建孤兒院,但卧房徐秋澗先沒讓他們動工,讓他們先建立好心卧房後再拆除。畢竟這麼多孩子,他們一時也沒地方安置,所以只得還是先住這裡了。

第二天,鄰水縣的新縣令親自來了一趟孤兒院,客氣的與徐秋澗攀談了許久,這縣令是一個年近五旬的老頭,從行為舉止上看,應該還不算太糊塗,另外他還帶來了兩男三女五人,經介紹,那兩個男的便是為孤兒院聘請的兩個教書先生,另外兩女則是按照徐秋澗的吩咐,為這些孩子聘請的三個監護人。

該做的工作都以到位,現在就等孤兒院的改成了,可惜這院子委實破壞的嚴重,需要續建的地方太多了,照改建的進度,至少要得半月時間,徐秋澗可沒時間這樣等下去。被白如鳳挾持出來,家裡人一點也不知道他的安危,若不是白如鳳將他看的嚴實,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終於,三天時間有一晃而過。這女子要不要現在殺宣德帝,想必也考慮好了。這天,徐秋澗躡手躡腳走到白如鳳的面前,謹慎問道:“白姑娘,三天時間已經到期了,不知你對徐某三天前的提議感覺如何啊?姑娘要知道,當今天下雖富庶安祥,但卻多招外邦窺視,東有倭寇猖獗,常年繞襲沿海一帶,燒殺搶掠無數;北有韃靼虎視眈眈,一直妄圖復元大夢。倘若當今皇上一死,大明必然是內憂外患,到時天下也會陷入一片混亂,民不聊生的局面又何遠矣!”

白如鳳皺着秀眉,微微感嘆了一句,“天下大亂,萬民受難,我焉忍心見之…”

徐秋澗心裡大喜,“這麼說,白姑娘是想通了,我就說嘛,白姑娘乃俠義之人,必然會想的通此中厲害的…”但話還未說完,白如鳳冷冷的話語就傳來了。

“哼!你也別高興得那麼早,我可以暫時不殺宣德皇帝,但十五年後我必取他性命,那時你也必須帶我進宮殺他,若到時你敢食言,還要救他,我就連你一起殺了。”白如鳳說著,眼中利芒萬道。

“放心,白姑娘放心,徐某說到做到,十五年後,姑娘對當今皇上是殺是留,徐某絕無二言。”徐秋澗嘴上雖這樣說,心裡卻暗道:十五年後,那時宣德皇帝的皇陵上恐怕都張草了,我看你如何找他報仇,大不了那時你將明英宗和明代宗那兩個糊塗兄弟給解決了吧!到時有能者居之,重立新皇,豈不更好。

見徐秋澗說的這麼輕鬆,白如鳳不由得秀眉又是一皺,緊緊的盯着徐秋澗,道:“把這個吃下去!”說著遞上一顆雪白的大藥丸給徐秋澗。

“這……”徐秋澗怔了怔,恍然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上次你給我的那瓶彈藥我還沒吃完呢,不用再給我了。”

“這葯和上次那葯不一樣!”白如鳳淡淡道。

“那這是?”徐秋澗下意識問道。

“這是九毒斷陽丹!”

徐秋澗心裡猛地一跳,試探性的問道:“這葯可是毒藥?”

“當然是毒藥了,不僅是毒藥,而且還是可以立即斃人性命的劇毒藥物。”白如鳳坦然說道,話語卻冷冰冰的。

“啊…這…既然姑娘知道這是毒藥,為何還要在下吃下去,莫非姑娘反悔了,要將在下除之而後快?”徐秋澗全身有些發涼。

見徐秋澗一副後怕不已的糗樣,白如鳳掩飾在面紗下的表情不由得又是一陣微笑,當然這微笑的表情只持續了片刻,然而這對於一向生性冷漠,不苟言笑的她來說,已經是頂天了。在她的記憶里,從長大到現在,除了對他的家人和師父笑過外,徐秋澗可謂是唯一讓她舉止反常的人。至於原因她自己現在也還不清楚。

“哼!要殺你,何必要費如此周章,我一劍便行了。”白如鳳冷冷白了徐秋澗一眼,又道:“另外你也不用擔心,這葯雖然是劇毒,但若有我的獨門解藥壓制,就算吃下去,它的毒性也不可能完全發揮出來。”

“可是姑娘既無意害我,卻又讓我吃下這劇毒之葯。這是為何?”

“我是江湖中人,萬事得依江湖規矩,與其相信你現在的片面之詞,倒不如將你的命拿捏在我手中實在。放心,只要十五年後你能履行承諾,帶我進皇宮殺了宣德皇帝,我自會給你解毒的,如若不然…哼哼,這葯的毒性每一月會發作一次,若沒我的獨門解藥,你必死無疑!”

徐秋澗定了定神,道:“說來說去,原來姑娘還是不太相信在下,要我吃下這葯不難,只是我又該如何相信姑娘之言呢?”

“哼!這就由不得你了,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我的手裡,少廢話,你吃還是不吃?”白如鳳拿着藥丸,斬釘截鐵的道。

徐秋澗一陣躊躇,從出生到現在,他還從未被人威脅成這樣的,若是換着平常人,徐秋澗也許還有底氣和對方迂迴較勁一陣,可偏偏是這江湖武林中的第一冷酷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