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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血跡周圍,這個地方,是不是……和陳松屍體邊上的圓點有點相似?”李鴻說道,“就是形狀不是很圓,痕迹也非常模糊。”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像。”嚴君黎也贊同道,“但是這個點到底是什麼呢?”

“篤篤篤!”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忽然打斷了幾個人的談話,一個小警衛從門口探出腦袋來。

“嚴隊,李副隊。來了一個女人,她說是肖陽的母親,要跟你們談談。”

“肖靜蓉?”嚴君黎皺了皺眉,和楊文彬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才說道,“好,讓她稍等一會,我們弄完這點東西馬上就去。”

“好的。”警衛答應下來,離開了。

“肖靜蓉又來幹什麼?”嚴君黎一邊喃喃說道,一邊收拾着手邊的文件。

“他……”李鴻忽然激動起來,“他是不是剛剛叫我李副隊了?”

“是啊,怎麼了?”

“他叫我李副隊!”李鴻抓住嚴君黎的袖子嚷起來,“我被人叫李副隊了哎!”

“你小子忽然抽什麼風啊,放開我。”嚴君黎無奈的甩着胳膊,“你不是連‘李隊’都被人叫過嗎?”

“不一樣啊,那可不一樣啊!”李鴻一路上興奮的吵吵嚷嚷,“李副隊!我怎麼從來沒想到過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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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日記本,你們能不能還給我?”

嚴君黎和楊文彬對視了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你是說你像丟垃圾一樣丟給我們的,你兒子肖陽的日記本?”嚴君黎忍不住用上了嘲諷的口氣

“他不是我兒子。”肖靜蓉仍然是那副臭臭的臉色,一邊嘟囔着一邊朝幾個人伸出手來,“但是他的遺物應該是我的,對吧?”

“事實上,不。”嚴君黎把手上的資料往一旁桌子上一放,發出“彭”的一聲來。

“你說什麼?”肖靜蓉一下子就擰起了臉。

“你聽不懂中文嗎?我說了不。”嚴君黎的臉色也沉下來了,他對面前這個瘋女人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警察在查案的時候,任何人都有責任提供給警方以必要的證據。你兒子的日記本就是本案的關鍵證據,你沒有權利把它拿回去了。”

“你們騙鬼呢!”肖靜蓉不客氣的說道,“現在你們不是應該在查那個什麼副獄長陳松的案子嗎?和肖陽早就沒有關係了吧!”

楊文彬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往下移動,看向肖靜蓉腳上穿着的一雙高跟鞋。

“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嚴君黎立刻反駁道,“另外,你還要那個日記本有什麼用?”

“這也是我的事情,跟你們沒關係!”肖靜蓉把胳膊往胸前一抱,兇巴巴的說道。

“那你可以回去了,你沒權利要回日記本!”嚴君黎便不客氣的回道,“這件案子根本就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別再在警局鬧事了,從哪來回哪去!”

“什麼?”肖靜蓉立刻瞪起眼睛,“你就是這麼當警察的嗎!我要告你濫用公權!”

“你這個人是不是太蠻不講理了——”

就在嚴君黎怒火衝天的時候,始終沉默着的楊文彬卻一把攔下了他,從他身邊擠到了肖靜蓉面前,還刻意的把嚴君黎往身後拽了拽。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們的談話。我就是想問肖靜蓉女士一個問題。”楊文彬平靜的抬起頭看向肖靜蓉,“你是怎麼知道陳松這個名字的?”

“什麼?”肖靜蓉一愣。

“副獄長的名字,警方從來沒透露過給任何媒體。就連網絡上也沒有爆出過受害者的真名。”楊文彬一字一頓的說道,“所以,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

氣氛在一瞬間凝固了,肖靜蓉的表情僵在臉上,嚴君黎和李鴻還沒反應過來,肖靜蓉忽然一把將楊文彬推開,力道之大以至於楊文彬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

還沒等嚴君黎把楊文彬扶起來,肖靜蓉忽然從腰側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三個人。

“抓住她!她就是兇手!”楊文彬大聲喊道。

嚴君黎立刻也從腰側掏出配槍,但還沒等他拿穩,肖靜蓉就果斷的開了槍,子彈剛好打飛了嚴君黎的手槍。

“……這一定是在開玩笑。”楊文彬盯着肖靜蓉手裡的手槍喃喃自語着。

“王堅!劉敏博!”嚴君黎立刻呼叫外援。開玩笑,這可是在滿是訓練有序的刑警的局子里啊!

很快,其他警察就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齊刷刷的向肖靜蓉圍了過去。但接下來的畫面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面對十幾個訓練有素的警察,肖靜蓉毫不畏懼,幾個動作就四兩撥千斤的撂倒了好幾個人。

“她怎麼會有這麼專業的功夫?”嚴君黎大吃一驚,“這不可能啊,這是專業的搏擊術。”

眼看着肖靜蓉就要掏出警廳大門了,嚴君黎急忙喊道,“攔住她!開槍!”

一時間耳朵里全是槍響,楊文彬睜開眼睛努力看向事發中心,看到的卻是一片躺在地上捂着傷口**的警察,而肖靜蓉已經跑出了大門外,遠遠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響。

“我去追她!”李鴻立刻站起來往門口衝過去,一邊喊道,“嚴隊你們快把其他人送去醫院!”

“沒問題!”嚴君黎扶起楊文彬來,“你沒事吧?”

楊文彬立刻擺擺手,“我沒事,快去看看其他人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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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小時以後。

“喂,嚴隊,你在哪裡呢?”

“我在醫院。你呢?追到肖靜蓉了嗎?”

“沒有。”李鴻的聲音里無不透露出沮喪,“我發誓我本來都快追上她了!我一直跟着她的那輛車子,到西街頭上的時候我總算追上了,可沒想到車門一打開,下車的是一個唯唯諾諾的男人,他說他是拿了錢才……”

“調虎離山。”嚴君黎煩躁的打斷了李鴻的話,“她從一開始就沒有上那輛車!現在可好,想再找到她就猶如登天了!”

“那個……嚴隊,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你做的很好了。”嚴君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掛上了電話。這時楊文彬穿着白大褂迎面向他走來。

“兩個人腿部中彈,一人肩膀中彈,兩個人腹部中彈,雖然看着嚇人,但都不是致命傷,他們慢慢都會好起來的。”楊文彬取下口罩說道,“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就她開槍時的架勢,沒有人員死亡真是奇蹟。”

“因為她急着想要逃跑,手上慌亂。”嚴君黎低聲說道。

“也許吧。”

“李鴻沒有追到她,她逃掉了。”嚴君黎又說道。

“嗯。”

“你聽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嚴君黎看向楊文彬,卻依舊沒法從他那雙平靜的眼睛裡讀出任何信息來,“一個普通的再婚婦女,充其量只是惡毒了點,可她居然會專業的搏擊技術和槍法,從一群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你對此有什麼解釋嗎?”

楊文彬嘆了口氣,最終說道,“柯爾特。”

“什麼?”

“柯爾特m1911。我曾經見過罌粟拿過一樣型號的手槍。”楊文彬雙手合十,指尖併攏,抵在下巴上,“你也應該知道,這種型號的手槍在國內並不怎麼常見,應該說幾乎見不到。罌粟拿這種槍應該是因為她是國際情報安全局的,但是肖靜蓉……”

“你覺得肖靜蓉和罌粟的特工組織有關係?”嚴君黎問道。

“我不能確定。”楊文彬搖了搖頭,“只是個猜測而已。”

“那你是怎麼知道她就是兇手的?”嚴君黎皺眉,“不可能只是因為她說出了陳松的名字吧?”

“當然不是。”楊文彬搖了搖頭,“她的鞋,以及衣服。”

“又來了,能不能別吊我胃口了,你就直接說吧。”

“你還記得陳松案以及五年前殺人案現場那個奇怪的圓點嗎?”楊文彬笑了笑,說道,“那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也不是瓶蓋或者印章。那是高跟鞋的後跟留下的痕迹。”

“鞋跟?”嚴君黎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

“沒錯。作案的是個女人,她因為要在殺人以後拖走屍體,所以她即使再小心,鞋跟也有可能碰到地上的血跡,所以地上的圓點就是這麼來的。”楊文彬解釋道,“陳松死的時候,時間很短,警衛沒過多久就回來了,所以她肯定多少有些慌亂,才留下了痕迹。還有你還記得嗎?警衛提到過,在發現陳松屍體後他聽到了‘噔噔噔’的奇怪聲響。”

“那是肖靜蓉的腳步聲!”嚴君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沒錯,多半就是這樣。”楊文彬點了點頭,“另外就是,在小秋告訴我們柯岩案把她推倒在地的犯人穿着紅衣服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回憶了。陳松從來沒有穿過紅色的衣服,監獄裡也沒有誰在當時穿了紅色的衣服。但是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一件事——你穿過紅色的衣服嗎?我說的是像小秋說得那樣,大紅色和鮮紅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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