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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七月初六,即韓國王都邯鄲對外宣布對魏國宣戰的次日,在韓國西北的雁門郡,雁門守李睦率領數萬雁門軍,揮軍南下,準備攻略魏國的河東郡。

李睦麾下的雁門軍總共分為「五部」,這五部分別坐鎮「臨胡關」、「善無」、「馬邑」、「雁門關」、「婁煩關」,總懾雁門郡。

其中,臨胡、雁門、婁煩三關皆以步卒為主,而「善無」則是雁門郡的治所,唯獨「馬邑」,此地乃是天然的牧場,土地肥沃、牧草鮮嫩,常年有野馬聚集,因此成為了雁門郡的主要畜馬牧場,同時也成為了雁門騎兵的主要駐紮地。

此番出兵,考慮到「魏雲中郡太守廉駁」這個新鄰居與勁敵,縱使是李睦也沒敢輕動「臨胡關」的兵卒,只調動了馬邑、善無、雁門、婁煩四地的韓軍,約步卒五萬人、騎兵四萬人,共八萬兵馬,令其向「離石」調動。

其中,雁門守李睦親自率領四萬雁門騎兵,走西河平原,直奔離石,總共長達近八百里的路程,雁門騎兵在六日內狂奔抵達,堪稱神速。

七月十二日前後,待雁門守李睦親自率領四萬雁門騎兵抵達離石城後,一方面接管當地的韓軍守軍,一方面則派遣族弟「李任」,率領離石、皋狼等地的駐守韓軍,約共計四千人左右,

前往離石境內的「中陽邑」與「平周」,希望後者在收編中陽邑與平周的駐守韓軍後,嘗試攻打魏國河東郡轄下的「北屈」,繼而進兵「皮氏」。

一旦「北屈」與「皮氏」被韓將李任拿下,就意味着李睦打通了西河通往河東郡的要道,否則,他就只能借道,走山路向東,攻打河東郡轄下的「平陽邑」。

當然,還有一條路是向西借道,也就是從魏國的河西郡借道,但這條路李睦絲毫未做考慮——明明是偷襲河東郡,還要借道河西郡,真當魏國的「河西守司馬安」是軟柿子么?

要知道,河西郡乃是魏國的西垂,顧名思義,河西守司馬安麾下的軍隊顯然還要強於河東軍,在局面尚未打開的如今,李睦並不想招惹如此強大的敵人。

魏將司馬安的河西軍,李睦準備等己方的軍隊在河東郡站穩腳跟之後,再做考慮。

於是當日,李睦的族弟李任便率領四千士卒前往了中陽邑與平周,在數日之內,抵達二地並迅速接管了二地的駐防軍隊,將麾下的兵力擴展到八千人左右,繼而嘗試攻打「北屈」。

然而待等韓將李任來到北屈一瞧,好傢夥,魏國居然將這座城池修建地跟要塞一般,而且城塞上旗幟如雲,怎麼看不像是守備空虛的樣子。

『該死的!當年樂成是怎麼打下這座城的?』

韓將李任簡直難以置信,遂招來麾下原本駐紮在離石的韓將「徐皆」,詢問後者道:“北屈的防禦,竟如此森嚴,你等當初是如何攻下這座城的?”

離石守將徐皆亦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苦笑着說道:“當年我軍攻打北屈時,北屈並非這般堅實……想來是魏人提前加固了防禦。”

徐皆猜得沒錯,魏國的臨洮君魏忌在擔任了河東守之後,就派人在北屈修築防禦,將北屈這座原本的山城打造地固若金湯,甚至於,臨洮君魏忌還在北屈城兩側的山嶺上興修了諸多崗哨與烽火台,其用意就是將北屈打造成河東郡在北方的前線崗哨:倘若韓國進攻河東郡,只要北屈城尚在,那麼,魏軍就能登高窺視境內韓軍的大致動向。

而如今事實證明,增固北屈實在是一件頗為高明的舉措,這不,此刻就讓率軍前來偷襲北屈的韓將李任進退兩難:打吧,未見得能攻下北屈,而且此舉無異於提前向河東郡預警;可不打吧,難道繼續向東攻打「平陽」?

想來想去,韓將李任最終選擇了知難而退,抓緊時間,率領麾下軍隊悄然向東,前往魏國河東郡轄下的「平陽」。

然而待等他抵達平陽,看到平陽一帶連綿十幾里的魏營,以及魏營上方那隨風飄揚的「魏北一軍」旗幟,他近乎有些絕望:平陽的防備,竟然比北屈還要森嚴!

這河東郡簡直就是個刺蝟啊!

『……這還偷襲個屁啊!』

抓了抓頭髮,韓將李任心中苦笑不已。

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魏國的河東郡,除了河東守臨洮君魏忌的河東軍外,還駐紮着桓王趙宣的北一軍,除非韓國的太原守樂成此刻就率領太原軍抵達,否則,確實很難對河東郡造成什麼實際威脅。

想到這裡,韓將李任唯有暫時退回「平周」,派人請示身在離石的族兄李睦。

然而,似他這般在「北屈」來來回回,豈會不驚動北屈的守將?

北屈的守將,或者說「北屈尉」,乃是臨洮君魏忌的心腹愛將「毛博」,是一位老成持重、中規中矩的將才,雖然談不上有太大的才華,但若是擔任一城之守,卻是綽綽有餘。

當毛博得知韓將李任率領軍隊鬼鬼祟祟在北屈北邊來來回回後,遂一邊下令北屈全城戒嚴,一邊派人將此事稟告於身在「汾陰」的臨洮君魏忌。

此時,臨洮君魏忌剛剛前後收到兩撥青鴉眾的傳訊,前者傳達給他「韓國已對本國宣戰且已派兵攻打淇縣」的消息,而後者,則帶來了王都大梁的最新決定:本國對韓國宣戰!

因此,當臨洮君魏忌得到部將毛博派人送來的緊急軍情後,心中絲毫沒有吃驚。

『既然此時大梁已對韓國宣戰,那麼我也該有所行動了……』

想到這裡,臨洮君魏忌召來一名親兵,吩咐他道:“速速前往平陽,知會桓王殿下,就說魏忌準備揮軍攻打西河,請他坐鎮河東郡,務必謹防韓國太原軍的兵馬!”

“是!”親兵應聲而去。

兩日後,駐軍在「平陽」的桓王趙弘宣,便收到了臨洮君魏忌的傳訊,或者說將令。

雖然桓王趙宣乃皇子出身,又是太子趙潤最親的弟弟,論地位比臨洮君魏忌高得多,但奈何身為太子的兄長趙潤任命臨洮君魏忌為「西邊戰區」的統帥,因此,桓王趙宣也只能乖乖聽命。

此時得到臨洮君魏忌的將令,桓王趙宣忍不住抱怨道:“西河那邊要開打了,憑什麼我就得留守在平陽啊?”

聽聞此言,軍師參將周昪笑着勸道:“殿下不必着急,韓國的太原軍,肯定是要涉足此地的,我北一軍,有的是建功的機會,無需急在一時。”

說到這裡,他眨了眨眼睛說道:“在我看來,西河那邊人多粥少,有韶虎、司馬安、龍季等諸位將軍,雖說我北一軍實力並不弱,可論搶功,卻未見得能搶得過那些位將軍,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平陽,好歹還能獨得「韓太原守樂成」這一個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