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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衣着樸素,面容恬淡,她的臉說不上有多漂亮,但卻很是耐看。

她未卜先知一般挑開帘子走下馬車,笑吟吟看向矇著臉的葉然。

不知為何,看到她泰然自若的樣子葉然竟感受到不小的壓力。

“其實你不用矇著臉,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尤其是你的眼睛,葉然”,

一句話就讓葉然好不容易蓄積的氣勢全部潰散,他忽然想起了這張臉。

一年了,記憶有點模糊,但此時這張臉卻變得無比清晰。

一年前,就是這個人帶走了蜜雪,連裝扮都是一模一樣,紅色的綢布衫,藍色布褲,裹着黑色圍巾,樸實無華但很是耐看的樣子。

心中卻是奇怪,第六天神殿的神使和武英殿的神使怎會是同一個人?

“夏莉老師,他也應該接受神殿的判決”,聽到葉然的名字車廂內的於勃不禁火氣,挑開帘子就要走下來。

夏莉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道:“於勃,這件事交給老師來處理”,

她話語輕柔,好像春水般剿滅於勃的怒火,於勃拳頭握了握,心中有些不忿,但還是坐回了車裡。

後方的辛克萊也聽到了身影,精神猛地一震。

夏莉緩步上前,看向葉然的眼中多了幾分好奇。

“又見面了,神使”,

然而,葉然看向她眼中卻滿是恨意,本已消失的氣勢驟然間增強,不僅如此,他身體一斜划過一道殘影直掠而來,雙手交錯之間刀光劍影劃破氣流。

“小鬼,好深的恨意”,

夏莉動也未動,一股強大的力量便擋住了葉然的刀劍,她的身外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牆壁。

說時遲那時快,躲在草叢中的孟奇足尖一點射向後面的那輛馬車。

“冒失鬼,回去”,

夏莉手掌一拂一股孟奇便好像撞到了一堵其牆上,“咚”的一聲被彈了回去,再抬起頭看向夏莉是眼中滿是詫異。

他在沙梨學院武評榜上排名第二,見識自然不算少,但從來沒見過有誰隔空一拂手就能把人擊退的。

此時的葉然和他一樣心驚,但他本就體術精湛,與擅長術法的孟奇截然不同,雖然刀劍封式受阻,但他應變奇快,手中刀劍旋轉換手又是兩道利芒划過。

結果卻是毫無不同,那堵無形的氣牆將一切都擋住了,她整個人都無懈可擊。

葉然正欲變招再攻,那股無形的力量便撞在他胸口,無形無影,他連應變都來不及便仰頭倒飛了出去,狼狽地摔在地上,他滾了兩滾迅速起身,手中刀劍握的更緊,雙眼像狼一樣看着夏莉。

夏莉緩步向前,笑道:“小鬼,才一年不見你就變得這麼桀驁不訓了,是怪我帶走了你深愛的人嗎?”,

“哼”,

沒有言語,葉然再一次足尖一點貼身而上,這一次他沒有急着攻擊,而是提氣引流,想要以飛鳥流的招式削弱她身外的護體氣牆,但向來對付氣勁百試百靈的飛鳥流這一次卻毫無作用,他剛一靠近就被那股力量當頭撞擊,又一次倒飛了出去。

“這不是氣勁”,葉然眉頭一凝。

女子笑道:“這是念力”,

念力。

葉然和孟奇當時心裡就是一沉,在已知的幾種本源中念力是極其稀少的一種。

其屬性也極其神秘,似乎是一種能以操控萬物的力量,目前為止除了絕對力量的壓制同等級的高手根本就沒有破解這種力量的方法。

對於葉然來說更是如此,他所學的體術中大多是針對氣勁的,面對念力時只能束手無策。

孟奇心中苦笑,什麼一人牽制神使一人趁機劫人,面對這樣的對手根本就沒有勝算。

這一次算是全部都要栽在這裡了。

夏莉去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她一步步走向葉然道:“葉然,作為一個男子漢,你該包容一些,蜜雪那個孩子天賦異稟,進入第六天神殿修行後她會有更廣闊的天空,你若真心喜歡她就不該為了一己之私而毀了她”,

“你也很努力,在體術上有獨到的天賦,但你的資質想要進入神殿終究.....要欠缺一些”,

她想了一個委婉的說辭,希望對葉然來說這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

她輕輕走到葉然身邊,見他低頭不語,怕是覺得自己的話傷到了他的心,散開念力形成的氣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你們的分別只是暫時的,等你們各自走完了自己的旅程,等你成長為蒼天大樹.....”,

“彭”,

她話沒說完,纖細的手掌還在葉然頭頂,他忽然抬手一揚一片粉末在她眼前飄散開來,隨着微風吹入鼻息,吹入口中,而自行防禦的念力也猛地將葉然彈了出去。

“小鬼...你....”,

萬沒想到他也會用這種手段,夏莉猝不及防吸了一口氣,腦中忽然變得暈眩。

而被念力彈出去的葉然當空倒翻凌空,穩穩落地,繼而借力划過一道殘影跑到後面的馬車掀開帘子將辛克萊拉了出來。

“葉兄弟,小孟.....”,

“辛兄,快走,有什麼話稍後再說”,

葉然收起刀劍一把拉起孟奇,前面的於勃探出頭就要跳出,但葉然眼神一凜他就躊躇了,眼睜睜看着三個人快速消失在草叢中,心中既憤怒又窩火。

“夏莉老師”,

他一轉頭看見坐在地上的夏莉,但還沒靠近就被重新祭出的氣牆擋住了。

“我沒事,很快就能驅散幻魔劑”,

夏莉並沒有受傷,只是眼前變得模糊,聲音聽起來有些疲累。

“那個小子怎麼會有魔族的幻魔劑?誤入歧途了嗎?”,

“還有蟲族的氣息....要快些找到他....”,

夏莉低聲道。

暴流城,美食街。

雲夢托着腮坐在窗前,桌上有一張信紙。

葉然的信,今天早上信使送來的,他說他已經走了,離開了暴流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信的末尾有一行小字。

“雲夢,人生很長,幸福很短,我美好的記憶中有很多都是關於你的,我很想得到你,但更怕得到後再失去你,我只是一株無依無靠的弱苗,若有幸能長成蒼天大樹,一定再為你遮風擋雨,此去一別,後會有期”,

一陣微風吹來,兩點晶瑩落下。

“傻瓜,誰要你照顧...誰要你保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