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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十米高的城牆矗立在前方,鵝毛大雪飄落而下,冷冽的寒風嘶吼着,葉然加了一件棉袍仍覺得那冷風凍肌透骨的涼,他站在旅店的房頂上看着那一條聞名遐邇的絕境長城。

長達數千里的絕境長城早已被冰雪覆蓋,好像一條白色的巨龍盤在地上,只是一眼看去便能感受到它的巍峨宏偉,所有人在這條長龍面前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高聳的城牆上有火光閃爍,不時可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舉着火把巡視着長城內外,在這冰天雪地里只有他們連鬍子上都結滿了冰碴,不少人身上都有殘缺,有的少一隻耳朵,有的少一隻手,常年在此抵擋來自長城之外的殘暴種族,惡靈邪物,他們很少有人能保證身體完整。

在他們身上葉然能感受到一種殘酷的氣息。

“親愛的,快下來,趕緊換身衣服,我們該趕往塞西看望爸爸媽咪了”,

潘多拉充滿了雌性誘惑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葉然不禁愕然地看着她。

她已經換下了那件小禮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的水獺皮長裘衣,背後披着一件小斗篷,十足的貴族少婦范,華麗而高貴。

她的樣貌本就顛倒眾生,此時更是平添了幾分奢華的韻味,進出旅館的幾名男子眼睛都快挪不開了,聽到她叫葉然“親愛的”時心都快碎了,看向葉然時眼中滿是嫉妒和羨慕。

葉然從房頂上一躍而下,潘多拉笑吟吟拉着他的手走進旅館,直到進了自己的房間後葉然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潘多拉,以後別那麼叫我”,

葉然看着床上潘多拉為他準備好的棉皮袍道。

潘多拉吃吃笑道:“現在我們可是新婚燕爾的夫妻,叫你親愛的才應景啊”,

她戳了戳葉然的額頭道:“小子,你還是第一個不樂意和我親昵的男人呢”,

葉然走到裡面的浴室脫掉身上的襯衫,穿上柔軟的棉質襯衫道:“我心裡已經有人了,她對我很好”,

雲夢溫婉的樣子不經意就浮現在腦海中,隨即又浮起蜜雪那張冷艷的面孔,他不禁嘆了口氣。

潘多拉笑道:“絕境長城盤查的很嚴,昨天我和你說的你要記清楚,你是格魯斯堡貝玉家的長子貝玉淸,你有一個弟弟叫貝玉明,我是來自西塞玫瑰家族的大小姐,汀蘭。雖然黑魔劍和老魔鬼鴉都不在,但這裡的夜遊人可都精明的很,要是露餡了我大可脫身,你可就少不得要留在這裡了”,

葉然道:“我都記得”,

眉頭卻不禁蹙了蹙,格魯斯堡,貝玉明,這兩者他都不陌生。

格魯斯堡是一個亦正亦邪的地方,在絕境長城以東它的名聲並不好。

貝玉家是格魯斯堡的第二大家族,現在大有與堡主分庭抗禮之勢。

至於貝玉明,這個韜光養晦的玉侯爵雖然做事低調,但想要完全隱藏自己也是不可能,泰丁學院一直都有關於他的風言風語。

潘多拉事先將一切都準備好了,貝玉家的信,徽章,僕人,車隊,這麼大的動作不大可能是她一個人的手筆。

不多時他推開門,伸手從後面理了理頭髮。

“你長得也不賴嘛”,潘多拉歪着頭看他,換了一身皮袍的葉然比之前順眼多了,那張冷峻的臉和這件皮袍着實登對。

站起身將貝玉家的徽章別在他胸前,貝玉家次子身份就完成了。

走出房門時潘多拉親昵地挽着他的手,然後一起走上備好的馬車,葉然渾身都不自在。見他怎麼也偽裝不好潘多拉只好作罷,但仍是與他十指相扣。

絕境長城的大石門緊閉着,如果沒有十個人在城牆上拉動鐵線吊環這道大石門是不會打開的,而且這道門本就常年關閉着,進出長城的守軍和附近居民都只能走旁邊的小門。

守在小門旁的夜遊人高大威猛,站的像標槍一樣,紋絲不動,只有一個穿着黑色棉大衣的男子來回巡視着,只要有人進出都要接受他的詢問。

作為騎長,防止長城外邪惡種族的滲透是他的職責。

“夫人,請留步”,

對於葉然和潘多拉這樣的“貴族”男子也毫不徇私,伸手攔住他們的車隊。

潘多拉掀開帘子拉着葉然走下馬車,將準備好的徽章和信遞給他,嫣然一笑。

騎長接過徽章和信細細查看了一番道:“夫人,才結婚一個月就回家探親,您真是思家心切啊”,

說著將徽章和信交還給她,目光停留到葉然的臉上。

潘多拉接過徽章和信輕聲笑道:“女子總是如此,不是嗎?”,

騎長點了點頭,笑道:“只是您的丈夫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

葉然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這種場面,因此臉一直板着。

潘多拉笑道:“騎長,如果你生活在一個強勢的家族,上有威嚴的父親,下有危險的弟弟,你也不會開心的”,

她轉過頭握住他的手又緊了幾分,輕聲道:“親愛的,不用擔心,你背後站着的是我們蘭花家族”,

葉然就算再不解風情也知道她在暗示自己了。

當下冷哼一聲臉上的表情更加陰鬱。

騎長笑了,對於格魯斯堡和貝玉家他雖然不甚了解,但想來有貝玉家老頭子那樣的父親,下面又有貝玉明那樣的弟弟,貝玉家的長子肯定過的也不會輕鬆。

“夫人,長城外邪靈作祟,危險重重,尤其漫長的黑夜裡,鬼魅出沒,惡物叢生。請小心慢行”,

說著鞠了一躬。

潘多拉也還了一禮,拉着葉然施施然走上馬車,車隊緩緩駛出絕境長城。

直到他們走出很遠後騎長才吐了一口吐沫道:“真他媽是個尤物,奶奶的,貝玉家的小子就算被陰死這輩子也值了”,

葉然和潘多拉剛走不出兩個小時一股無形之力便趕到絕境長城,身經百戰的騎長不禁一怔,隨即看見風雪中一個紅衣女子走來,脖子上的圍巾隨風揚起。

他向來都不怎麼正經,見到一些貴族也不過表面上正經罷了,但當看到眼前的女子時他卻“啪”地站直了身子畢恭畢敬地道:“神使大人”,

夏莉沖他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小門,感受着周圍流動的風嘆了口氣。

“又晚了一步,狡猾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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