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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剎海本是一塊荒蕪的凹地,其後東方海域的海水倒灌進此地形成黑海,其後魔族的大本營往南轉移,這個地方便更名為魔剎海。

克麗絲朵兒掌管這裡的時候海岸陳兵近萬,再往南還有兩千里的黑色區域轄區,但蝗人一到魔剎海便生靈塗炭,連魔族的標誌魔剎海也被蒸幹了。

此時展現在蝗人面前的只剩下黑色的淤泥和數不盡的魚蝦之類的屍體,焦臭一片,而葉然等人卻不知所蹤。

幾隻蝗人四肢伏地不甘心地在河岸上轉悠,雙目緊盯身前的千里凹地,幾隻蝗人已經跳了下去挖着下方的淤泥,但直挖到傍晚時分也沒有任何收穫。

為首的蝗人森冷雙目盯着遠方的海域,他一動不動坐在原地,他足足等了三天,這三天他一動不動,時刻感受着東方海域中的氣息,偶爾能感受到月族君王那似有若無的氣息,但那氣息甫一出現就飛速消失,隔一段時間再出現是已經是另一個地方了。

到了第三天他們終於失去了耐心,報復性地在東方茫茫大海中釋放出暴虐的電流,千里之內的魚類大受其害,被電死的鯊魚,巨蟹,海龜不計其數,當蝗人離開的時候海面上漂浮着的屍體綿延數百里,一眼看去儘是狼藉。

而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千里之外的葉然才浮出水面,他摘下頭盔吐出一口淤血。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鎧甲他不禁慶幸,這副哭墳血甲的防禦真不是蓋得,神魔無法摧毀它,上古魔神的力量也無法破開它的防禦,連蝗人那等恐怖的力量竟也攻不破這副君王鎧甲。

不過這副鎧甲到底無法卸掉蝗人的所有力量,那透過鎧甲的餘力還是創傷了他的**。

芙蕊雅,宮紫月和克麗絲朵兒也相繼從海里探出頭,除了芙蕊雅之外俱是受傷不輕,神情疲憊。

之前進入魔剎海的時候他們就斂去了身上所有的氣息,而斂去所有氣息也代表着幾乎卸下了所有的防禦。好在芙蕊雅能控制吞天魔罐形成防禦,若不是如此他們早就和那些鯊魚一樣被電死在海里了。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好過,這三天里葉然既怕被蝗人發現又害怕他們走的太快,兔人族來不及撤離。因而不時泄露一絲氣息引他們前來,如此反覆每天都在提心弔膽,直到此時才能稍稍鬆懈。

“阿然”,

芙蕊雅撲進他懷裡,雙手緊緊勾着他的脖子。她用力的讓葉然快喘不過氣來。

葉然輕輕將她摟在懷裡,心中儘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久別重逢的喜悅。

“芙蕊雅,你會說話了?”,

葉然動作嫻熟地擰了擰她濕漉漉的頭髮,將她額前的頭髮撩起,看着她瑩白嬌嫩的小臉。

時間改變了許多,葉然已經不再是昔日單純的青蔥少年,芙蕊雅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唯一不變的是兩人之間超越生死的感情。

“阿然,芙蕊雅什麼都會。芙蕊雅再也不會拖累你了”,

她眼睛紅紅的。

“你從來都沒有拖累過我,從來都沒有”,

......

沒有打擾他們的溫存,宮紫月和克里斯朵兒游到十丈以外,兩人身上都濕漉漉的,兩位高高在上的魔皇些許春光若隱若現,但此時誰也沒有心情注意這些。

看着茫茫大海上的浮屍她們只覺得凄涼可笑,堂堂魔族皇者竟淪落到了這種境地。

“可笑,我們魔族不是從輝煌的頂點漸漸沒落。而是直接被腰斬了”,

看着魔剎海和小魔天的方向克里斯朵兒覺得無比揪心,數十萬魔兵魔將,黑色區域超過百萬的人口就這麼毀於一旦。連稍稍抵抗的實力都沒有。

宮紫月道:“現在要做的是保全實力,以待他日”,

克里斯朵兒道:“只希望那群怪物早點和奧林匹斯神拼個兩敗俱傷,否則我族只怕真的要消亡了”,

偏頭掃了一眼,葉然正和芙蕊雅輕聲說著什麼。她輕聲道:“紫兒,那個小子不會在這個時候反戈一擊吧”,

葉然和魔族的恩怨她是知道的,當初魔族雖然沒有在眾神殿事件後對他落井下石太過,但那件事魔族三脈都脫不了干係,何況當年的安息之戰以及其後月族,兔人族兩族的悲慘命運可以說是魔族一手造成的。

而就在不久前真魔克辛波還參與了厲鬼森林的圍殺,葉然和魔族可以說是不共戴天。

宮紫月眉頭蹙了蹙,沒有多言。

“紫兒,或許你應該拉攏他,魔族三脈中只有你對他有過些許恩情”,

克里斯朵兒循循善誘道:“現在,他離得開我們,我們可離不開他”,

宮紫月柳眉一豎,哼道:“你擁有媚娃血統,勾引男人不是你最拿手的嗎?找我做什麼?”,

克里斯朵兒拉着她的袖子嗔道:“紫兒,你看他像是會被美色誘惑的男人嗎?”,

“宮紫月”,

正說話間葉然遠遠的叫了她一聲。

她轉過身看向他,這還是他重生之後她第一次認真看着他的臉,還是那張冷峻堅毅的臉孔,只是那雙冷冽的眼睛已然鋒芒盡去,剩下的唯有無盡蒼涼。

而她即使失去了一切也依然是昔日那個高高在上的魔族皇者,不知為什麼,無論怎樣她都不願意在這個人面前低下她高傲的頭顱。

他當然不知道,當初在地下巢**救下的那個被啃噬的白骨森森的少年,是唯一一個被她記住的弱者,也是唯一一個冒犯她卻讓她沒能忍心痛下殺手的人。

葉然道:“宮紫月,承蒙你照顧芙蕊雅,你兩次救我性命,葉然承你的恩情,兩次救你,但你也屢次算計我,我們之間的仇怨算不清,道不明,現在這些也不再重要,我私心裡已經不再恨你,但魔族和我月族有亡族之恨,與兔人族有欺凌之仇,此仇不共戴天,恕葉然不敢忘記,現今蝗人作亂,我不會落井下石,但等他日此禍一平,葉然勢必還要討回這個公道,告辭了”,

留下這麼不軟不硬的一句話,葉然略一抱拳頭也不回往北而去。

他聽到身後宮紫月的冷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