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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讓薛明盛交出和善堂的生意,是為了給薛明揚一個交代,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話。那讓他接手家裡的生意,這就無疑是他做出的選擇了。薛朗今天已經明確的向所有人宣布,薛明揚是薛家這一代的家主,現在開始正式學着管理家中的生意。

雖然說薛明揚是薛家的嫡長子,繼承家業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這十幾年來,他是個幾乎透明的嫡長子,甚至於,陽州從來沒有人看見他跟在薛朗後面出現在什麼公共場合,家裡的店就更別提了,絕大多數人只知道薛家有這麼個大少爺,但完全沒見過人。

因此薛朗這個決定一傳來,叫所有人都傻了眼,開始回想自己這些年有沒有什麼得罪過薛明揚的地方。有沒有什麼可以和他套近乎的辦法,以後薛明揚做了家主,對自己的生活會不會帶來什麼影響。

而因為這個,大家也開始相信,薛朗對夏美雪果然是真愛。雖然不知道以前是為了什麼,可夏美雪失蹤後,不但不眠不休的去找,而且還對她留下的孩子另眼相看,要說演戲,他演給誰看,又何至於演到如此地步。

楚靈風給薛老太太請了安後,便一路往回走,不過還沒走到小山居,便看見薛明盛怒氣沖沖的走來,她這時候還沒聽說薛朗的命令,只是隱約的估計他在薛明揚那裡吃了什麼虧,因此心情不大好。

薛明盛心情不好,楚靈風心情自然就好了,對這個男人,她可沒什麼好印象。雖然接觸不過,但是新婚就給薛明揚送丫頭,這絕對不是什麼友善的表現,而所有想要已經曾經給自己添堵的人,楚靈風都有禮尚往來的好習慣。

楚靈風本來心情就不錯,待看清楚薛明盛的一臉的怒火後,心情就更不錯了。

不過男女有別。雖然薛府覺得規矩沒有那麼森嚴,光天化日又有丫頭小廝跟着,楚靈風不必刻意避開薛明盛,但也不好說什麼。於是略點了點頭,便打算走過去。

但顯然薛明盛不這麼想,他今天在薛明揚哪那裡吃了大虧,這會兒正滿腔怒火不知道怎麼辦呢,看見了楚靈風。當即就冷笑了一聲:“這不是大少奶奶嗎,怎麼見着我就走,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楚靈風一聽,呦,我不惹你,你還來惹我。

當下,楚靈風就站住了,微微一笑:“二少說話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怎麼,誰給你氣受了不成?”

“大少奶奶何必明知故問。”薛明盛有些口不擇言的道:“薛家除了大哥。還有誰能給我氣受。這下你們得意了,爹讓我交出和善堂,還讓大哥跟着他學着管理家裡的生意,可真是一朝翻身了。”

“是嗎?”楚靈風有些意外,又覺得意料之中,在薛明盛狠狠地眼神中笑道:“我還不知道這事情,多謝二少告知。要是這麼說,還真是件好事,確實可喜可賀。”

“是可喜可賀。”薛明盛陰陰的道:“只是大哥這些年體弱多病,從不過問家裡的生意。突然要接手這麼一大攤子,也不怕身體受不了?”

楚靈風四下看了看,見沒什麼人,壓低了聲音道:“名揚身體好不好。是不是問過家裡的生意,這不需要向二少爺交代吧。就像是二少爺做什麼,也不用告訴我們一樣。只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人在做天在看。雖然明知道你聽不進去,我也還是想勸一句。”

說完,楚靈風不再跟薛明盛胡扯,領着丫頭便側身過去,薛明盛被這話唬了一下,可能是楚靈風的表情太過嚴肅,叫他心裡一個咯噔。畢竟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是真的做過,而且到底有沒有人知道,心裡還真沒底。

一個恍惚間,楚靈風已經走遠了,薛明盛神色陰沉的看着他的背影,半響道:“也許一直以來,我都忽視了這個女人。”

“是。”薛明盛身邊的親信道:“仔細想想,大少爺確實是在成親之後開始一切都不同的。而更是在大少奶奶進府後,二小姐和二夫人都……”

想着自己妹妹現在還山裡受苦,想着自己娘親從大院子搬到了偏僻的小院子,薛明盛恨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下便後悔起來。

當時自己的娘親和妹妹一心想除掉楚靈風,這想法真是再正確不過了。但是他覺得不過是內宅爭鬥,因此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如今看來,果然是個心頭之患。

薛明盛想着心事,也不回自己的住處,轉頭去了於珊娜的院子。

而楚靈風回到小山居後,一邊跟薛明揚說話,一邊將從陽州帶來的土特產之類分了分,給各個院子送去。

“怎麼,被薛明盛盯上了?”薛明揚讓關了房門,給楚靈風倒了杯茶:“薛明盛可不是個善茬,為了自己的目的,殺人放火什麼事都乾的出來。以前他就能對我下殺手,現在被逼到了絕路,狗急跳牆,我估計更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

“我相信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楚靈風喝了口水:“不過說被盯上有些誇張吧,我不過是堵了他兩句而已,要說恨,他怎麼都應該更恨你,搶生意搶爹,再是兄弟這會兒也要你死我活了。”

薛明揚哼笑了一聲:“那爹和那生意,誰想要誰拿去好了,我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今天你是沒見到,父親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難怪這麼拼了命的要找我娘,感情這二十年我娘在府里,是給他續命用的。這會兒娘失蹤了,他也活不久了,也良心發現了,所以決定把家裡的生意都交給我。”

薛明揚這猜測可算是八九不離十,他和薛朗本就沒有什麼感情,這會兒知道了他對夏美雪的種種,自然更不會有感情,即使薛朗表明了站在他這一邊,也改變不了什麼。

就像是他對薛明盛說的,薛家的家業,本來就是他的,遲了十年,沒有什麼可激動。父愛和支持,本來也是應該的,遲了二十年,再充滿期待的感情也早已經變成了失望和冷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