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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落蹄,荷花一手拎着一人,揚手一扔,劉姨娘母子便被摔在了大門口。

“撲通!撲通!”兩聲伴着穆錦容的尖叫響在大門口。

荷花看向那呆了的門房道:“回去告訴你們家大小姐,若是再想下毒使壞,她派出的人可就回不來了!我們姑娘心善,不願看以前的二姐如此狼狽,就派我等送來了,你等好自為之吧。”

穆錦容用怨恨的眼神看向荷花,尖叫道:“你,你這個作死的奴婢!竟敢,竟敢……。”

“哼哼!”荷花冷笑,身上氣勢大開,“就你?一個庶女還不能把我怎樣,識相的就別再助紂為虐了。就算日後助紂為虐也別打到我們家姑娘身上,如若不然……翠花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威脅的話說完,荷花跳上馬車,何三秋再次強勢扭轉馬頭,車子飛快地返回。

這些個動作一氣呵成,當看門的小廝們回過神來後,馬車早已絕塵。

大門口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怎會不驚動門房管事。

胡管事捋着兩撇鬍子,晃着步子往外走,邊走邊人模狗樣的呵斥,“哪個不要命的在門口胡鬧?”

走出大門,看到穆錦容母子,臉上表情一滯,陰陽怪調道:“喲,這不是二姑娘嗎?你們怎麼……。”

他上上下下地看,發現此二人實在是狼狽。

荷花出手沒有留情,摔得穆錦容感覺屁股開花了,爬也爬不起來。就這一摔,讓她們的髮髻凌亂,身上衣衫也儘是塵土。着實不好看。

穆錦容艱難地起身去扶自己起不來的劉姨娘,狠狠地看了一眼胡管事,語氣不善道:“胡管事,我怎麼說也是府上的二姑娘,主子有事你就這麼在一邊看着?也不叫個人來扶起我與姨娘,實在是……。”

“咳咳!”胡管事笑着,想上前攙扶又有所顧忌。嘿嘿道:“二姑娘嚴重了。奴才可是男子。這門房上也儘是男子,可不能扶,這一扶說不定二姑娘的名聲就沒了。”

“哼!”穆錦容扶起劉姨娘。斥道:“還不快去找人?叫我的丫鬟過來。”

胡管事兀自咳嗽兩聲,看着手指不說話。

劉姨娘心下一嘆,陪着笑容道:“有勞胡管事先讓人通報一下夫人與大小姐,就說我們回來了。有事要回稟。”

胡管事一聽是跟夫人和大小姐有關,便馬上露出笑容道:“哎呀。二姑娘怎麼不早點說。事關夫人與大小姐,可不能一點馬虎,來人啊,還不去通報?”

說著就躬身請她們進門。

穆錦容再次冷哼。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劉姨娘連忙拉住她的手,笑道:“有勞了。”

她怎會不知剛才胡管事的動作是想要銀子呢,如今府內的風氣實在是越來越差了。讓那些有點頭臉的奴才們做點事。沒銀子可不行。這都是胡氏與孫氏爭鬥的結果,像她們這些在府內沒什麼地位的半個主子最是難過了。

進了大門。剛過影壁便看到水月帶着幾個丫鬟大搖在擺地往外走。

胡管事立馬笑臉相迎,“哎呀,月姨娘,您這是外出啊。”

水月如今可風光了,再也不是那個鄉下小寡婦,扭着腰肢道:“是啊,昨日夫人誇我做事做得好,這不今天就允了我可以出府轉轉。眼看着這天也熱起來了,就想去為夫人、世子爺、大小姐訂幾身時興的夏裝。”

“呵呵,還是月姨娘考慮得周到哇,怪不得能得世子爺的寵。”胡管事不大不小地拍了一記馬屁。

水月笑得花枝成顫,“看胡管事說的,我是什麼身份自個兒心裡明白。盡心伺候着夫人、世子爺是應該的,給將來的世子夫人鋪路更是已任,可不許亂講!青兒!”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大丫鬟,那叫青兒的丫鬟便從隨身荷包里拿出兩個銀錁子來遞到胡管事手中,笑道:“胡管事,您辛苦了。我們姨娘的月例少,小小心意,您千萬別嫌棄。”

銀錁子雖小卻也值幾個錢,胡管事嘿嘿笑納了,又說了幾句恭維話便請她們先走。

如此一來,劉姨娘和穆錦容便要讓一讓路了。

這激起了穆錦容心中不憤,擋在路中間就是不讓,哼道:“憑什麼要我讓啊。我可是府內正經的主子!”

言下之意是,這個水月見了她得請安。

水月嘻嘻笑着也不惱,微微欠身道:“二姑娘您回來了。昨日大小姐還提起你與劉姨娘呢。”

同時也衝著劉姨娘欠了欠身,她身邊丫鬟也是如此。

這樣,穆錦容便沒了法子,有火無處使。

劉姨娘再嘆,這個水月真會做人,哪像自已的女兒呀,若是再這樣下去非吃大虧不可。

便主動拉着穆錦容的手避了避,水月走後這事就算揭過了。

胡管事卻是連連搖頭,對劉姨娘母子很不看好,這府內的事兒複雜着呢。

快走慢走地終是來到了錦霖院,母女二人互看一眼,發現都有些不敢邁步,她們不知前面等着她們的是地獄還是什麼。

遲疑了一會,身後傳來穆錦裳的笑聲,“這不是二妹妹嗎,站着幹嗎?母親剛剛還嘮叨你們了呢。”

二人轉身衝著她行了一禮。

穆錦裳微微頜首,輕聲道:“走吧,同我一道去拜見母親。”

穆錦容看她還是帶着面紗,完全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來,關切地問:“大姐姐,你的臉怎地……。”

“嗯,還是老樣子。難以出門呀!”穆錦裳臉面一沉,何止是難以出門,有時真是一種折磨。這些天她錯過了多少揚名的機會,錯過了多少宴會。甚至都不敢直面秦王,這才是她最大的損失。

穆錦容無話可說,便道:“大姐姐清減了。要注意身子啊。”

“不妨事,走吧。”穆錦裳輕描淡寫道。

她這個樣子讓母女二人齊齊鬆了一口氣,別看她們對外人可以說這說那,面對胡氏與穆錦裳實在是沒有底氣,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地怕。

進入正屋,滿屋子的富貴氣讓穆錦容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便狠狠地自掐一把。流了幾滴淚。嚶嚶哭着奔向胡氏。

一邊的劉姨娘便做起了鴕鳥,每每這時都是她最難過的。眼角無意間瞥了一下穆錦裳,剛好看到她揭起面紗喝水。露出臉上的紅疹子,嚇得她趕緊捂住了嘴,這是,這是中毒了吧。

她想到了在翡翠莊子上看到一個小丫鬟中了翠花的毒時的樣子。便是一臉的紅疹子。

聽白連翹說過,人的體質不同。抗毒性也不同。臉上起紅疹子其實是一種身體的自我解毒,只不過將毒都逼到臉上去了。

可是翠花說過,她的毒都是大小姐花大價錢弄來的,為何。大小姐自己會中呢?

難道說,這些毒都是大小姐制出來的?

想到這裡聯想到翠花的死相,劉姨娘更加怕了。早知如此她打死自已的女兒也不會讓她回來。這哪裡是伯府,簡直就是狼窩。只要胡氏母女在,府內就會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