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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痒痒米分就是灑在花瓣里的。伴着那漫天飛舞的花瓣一道落下,全部都落在了穆錦裳的身上。

此時無風,高台離下邊的餐桌還有好一段距離。為了彰顯舞者的特別,因而建得很高,就算是花瓣落在地上,其他人也沒有半點感覺。

因為這痒痒米分若不直接落在人身上,過上半刻鐘便失效了。這就是白連翹的厲害所在,痒痒米分遇到空氣中的水分便合二為一成為一顆小水珠,誰也不知道這就是罪魁禍首。

“看上去還真漂亮!”穆錦柔喃喃自語,怪不得這裡的姑娘們都願意跳這個月下美人舞呢,的確漂亮。

黑夜中上弦月如勾,空中連綿不斷的花瓣散落而地,高台之上的美人兒身着綵衣翩翩起舞,那身段玲瓏的讓人嫉妒。

穆錦柔突然撇嘴道:“我估計這是因為七彩羽衣的功勞。這麼遠誰能看到舞者長什麼樣啊。”

說實話她嫉妒了。自己來這裡也一年多了,可身子好像才剛剛發育的樣子,胸前的兩個小桃子還是青澀的呢。

白連翹笑道:“要不要我給配點補藥?保證讓你吃了也變成我表姐那樣。”

羅二姐聽到這話狠狠地在她腰間軟肉上一捏,“你這個小妮子越來越不像話了,這說得什麼呀!”

穆錦柔嘿嘿笑道:“那你咋不用呢?別忘了,我也會配藥。”

白連翹忍痛尷尬道:“沒聽說過清水出芙蓉?”

“我還天然去雕飾呢!放心,本姑娘還小,再過兩年定會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穆錦柔嘟嘴道,來這一年了,已習慣這裡的生活。但她臭美的毛病還是沒改,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重活一生,那得將以前的好的習慣保留下來才行。

“快看,快看,來了!”

突然,白連翹一聲低呼。將穆錦柔的目光又重新吸引到高台之上。

只見穆錦裳在高台好一陣扭來扭去,雖然這月下舞有很多扭腰及甩袖的動作,可這麼大幅度的扭來扭去實在是不雅觀。就像蛇精病一樣,扭呀扭地扭成一團。別提有多難受了。

“這就開始了?”穆錦柔小聲問。

白連翹點頭道:“嗯,算算時間也到了。但是好戲還在後頭呢,別以為我的痒痒米分只是痒痒而已,哼哼!”

穆錦柔感覺一陣惡寒,還好自己不是白連翹的敵人。要不然,估計連咋死的都不知道。

“來了,真正的好戲來了!”白連翹再次提醒道。

穆錦柔仔細看去,高台之上的舞蹈動作都變形了,現在不是扭了而是機械般的獃滯。

但她看得出來,每動一下穆錦裳好像都要藉著動作之力撓自己一下,甚至還扯下了一塊亮片。

穆錦裳撇嘴道:“果然是抽筋!”

白連翹接話道:“我倒要看看這毒女人能撐到什麼時候。”

“然後呢?”穆錦柔問。

白連翹咯咯地笑了起來,“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美人月下舞是一種在乞巧節上表演的舞蹈,有祈求上天賜福女兒家的意思。是本朝開國時期一位宮廷舞師編排的,聽說德妃娘娘當年也舞過一曲。正是那一舞才讓當今皇帝對她一見鍾情。

可是,眼下的月下舞卻是大變樣了。

那抽抽的身子,不時抓一下的動作,還有那時而飄下的亮片,讓一從閨秀們竊竊私語起來。

閨秀一說:“上面的那人犯了羊顛瘋吧。”

閨秀二道:“可不是嗎?使毒讓我姐姐上不了台,還不一樣丟人現眼。”

閨秀三問:“你姐?她還好吧。”

“嗯,還行。幸虧秦王府內的大夫好,要不然我姐那雙眼估計得壞了。”

閨秀一和閨秀三互視一眼,均道:“上面的那人活該丟人現眼。”

“可不是嘛!”閨秀二恨恨地說。

她們的對話沒逃過坐在邊上一桌的穆錦柔的耳朵,嘆道:“果然壞人還要壞人磨呀。”

白連翹瞅了她一眼道:“說什麼鬼話呢?像我這樣漂亮又良善的姑娘哪裡找。”

“撲哧!”此話一出。穆錦柔跟羅二娘當時就笑場了,“臉皮真不是一般地厚!”

“嘿嘿!彼此彼此。”

此時,高台之上的穆錦裳正在忍受着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跳舞。

這舞是她花了大價錢學了半年的成果,可不能在這時搞砸了。最重要的是看的人是秦王。她不想給秦王一個不好的印象。

七彩羽衣,上京城內每個姑娘都想穿的錦裳,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今天她就該是最最耀眼的美人,最能入秦王眼的女子。

可是,為什麼身體會如此癢呢?她好想抓上一抓。爛熟於心的舞蹈動作也走形了,穆錦裳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神掃向台下。越來越多的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穆錦裳是聽不到她們在說些什麼,可她會想象,覺得這些小賤人們都沒安好心,準是在看自己笑話。

同時心裡的黑暗再次被無限的拉大,她想到在下午的篩選時所下的毒,那位最大的競爭對手不就是倒在了痒痒米分之下嗎?難道自己也是中了痒痒米分?

穆錦裳心道:“肯定是那小賤人做的,醜人多作怪,明明長得那麼難看還不讓賢,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此時的她將自己親自毒倒的女子恨了個半死,更是暗下決心,過後非將那小賤人害個半死不可。

白連翹就這麼被她忽略了,也或許穆錦裳認為白連翹她們沒這個膽量吧,只有她欺負人的份兒而人卻沒資格欺負她。

“嘖嘖!”白連翹看到那彎來扭去,像只蟲子似的穆錦裳,連連讚歎:“這姑娘可真能忍。對自己也這麼狠的人真可怕,怪不得能變得那麼毒。”

穆錦柔也道:“或許癢着癢着就習慣了吧。”

“哼!”白連翹自負道:“習慣?我配的葯沒那一說,看着吧,接下來更精彩。”

穆錦柔跟羅二娘互看一眼,立馬眼也不眨地盯着高台看。

高台之上的倩影已經不在,有的只是時不時的抽搐一二下,實在是說不上美感。台下之人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蓋過絲竹之聲的趨勢。

對面的竹樓內。宋雪煙嘴角微翹,心裡樂得不行。以她王府女主人的身份焉能不知道穆錦裳所做的事?不過她選擇沉默,讓她作,作到王爺容不下她。看她日後還能拿什麼在王府立足。

而夏候衍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下意識地摸着下巴,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在他看來讓穆錦裳吃點苦頭也是好的,這女子膽兒太大了,什麼人都敢害。留着她實在是不智。可惜自己那愛流淚的母妃實在拿她沒辦法。

但是如果穆錦裳自己作死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於是夏候衍也選擇了跟宋雪煙一樣的想法——縱容。縱容到讓她自己鑽進墳墓!

如此想着,他竟然笑了,輕聲道:“今年的月下舞可真是與眾不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