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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男人,該醒了!”

陶蕪蹭了蹭程翊肩膀,身旁的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她神識轉向身畔,便看到了黑暗中男人沉睡的臉。

俊朗的五官比平時柔和了許多,鼻樑高挺薄唇微抿,睫毛長而濃密,如果將臉上雜亂的鬍子弄乾凈,這傢伙應該比現在更加好看。

只是,好看有什麼用,路越走越荒涼,茫茫荒野中連個鬼毛都沒有,他倒是睡得安心,憑什麼自己一直不敢放鬆警惕啊!

陶蕪有些煩躁的將神識探入程翊的識海。

然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沒想到程翊的識海竟然這麼廣闊,精神力比神識處於凝魂境的自己也差不到哪裡去……

如果可以修鍊的話,倒是一個心智堅定的好苗子。

可惜這破地方沒有靈氣,他的精神力再強也不能外放,縮在識海中只能是個普通的凡人……

陶蕪正腹誹着,忽然就看到男人的眼皮子動了動。

哦,她錯了,精神力強也是有用的,至少她一刺探這傢伙的識海就把他給驚醒了。

程翊努力了半天,終於睜開了眼睛,但嘴唇還是十分僵硬,顫動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陶蕪好心的解釋道:“別掙扎了,藥效還沒過,你的身體還僵硬着呢!”

於是程翊眼中的表情就更震驚了。

他們藏入冷凍車的時候喝了噬金蠍的毒液,毒液可以使人進入假死狀態,身體冰涼呼吸暫停跟死了沒有什麼區別,但噬金蠍毒也有個弊端,藥效發揮後至少要昏迷十五個小時,藥效不過根本無法醒來。

只是……

陶蕪說藥效還沒過,為毛勞紙提前醒來了?

不對,藥效還沒過,為毛那女人不但醒着還可以說話?

程翊眼珠子轉了轉,瞟了眼自己腕間的手錶,又衝著陶蕪眨了眨眼睛。

“別看我,我現在也動不了!”陶蕪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是下午三點,我們正在前往東區的路上……”

話還沒說完,程翊身子一晃,忽然就壓到了她身上。

“我靠!”

兩人大眼瞪小眼,陶蕪還沒來得及咒罵,車子又開始晃蕩起來。

不過這次陶蕪早有準備,催動魔元力讓右手恢復了正常,手掌及時抓住了殼子內部的突起,將自己穩穩的固定在了內壁上。

然而程翊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車子晃來晃去,他的身體不斷的翻滾撞擊,砰砰的聲音聽起來都肉疼,偶爾還會砸在陶蕪身上,時輕時重毫無規律,陶蕪本來還忍耐着,結果再次被重重砸了一下之後,程翊那混蛋竟然趴在她身上低低笑了起來。

陶蕪大眼睛瞪得滴溜圓,心中糾結到了極點。

到底要不要把這傢伙踹走啊?可是為了這個浪費魔元力好像不值得……

一路糾結中,路況終於恢復了正常。

被顛的七暈八素的,程翊面部肌肉竟然奇蹟般的恢復了功效。

“小丫頭,我們為什麼提前醒來了?”只是雖然臉可以動了,說話到底有些不利索,他努力的撇過頭,以免自己口水流到臉上。

“醒來就醒來了,醒來不比昏着好啊!”陶蕪說,“再說了,憑什麼我一個人醒着你在那兒睡覺,我不高興,你得醒來陪我!”

靠靠靠,醒着雖然好,那也得在該醒的時候醒啊!

程翊咬牙切齒的說道:“到東區要走三天呢,醒的這麼早,氧氣吸幹了怎麼辦?餓了怎麼辦?渴了怎麼辦?想解決問題又怎麼辦?”

“餓了忍着,想撒尿憋回去。”陶蕪白了他一眼,有些狐疑的問道,“你身體處於休眠狀態,呼吸消耗的氧氣幾乎可以忽略……再說了,你確定你的括約肌還有正常功能嗎?”

程翊表情一僵,感覺到身體的僵硬,頓時閉口不言了。

陶蕪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為怕聲音傳到外面,笑聲壓得極低,輕輕的軟軟的,撓的程翊心頭痒痒,想敲敲她的腦袋,偏偏又不能動,整個人都有些煩躁起來。

女孩兒卻笑得更加張揚了,程翊乾脆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凈。

等陶蕪笑夠了,他才問道:“你是不是不怕噬金蠍的毒液?”

記得這丫頭之前也中過噬金蠍的毒,但又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難道她的身體竟然不怕毒素?是不是修鍊了那個神秘體術的原因,或者……

程翊腦袋中轉過數個念頭,正要細問,就聽身邊女孩清甜的聲音:“我如果沒中毒,剛才你砸到我身上的時候,我肯定先一腳把你踹出去!”

程翊頓時無言以對。

自己怎麼就忘了,剛剛車顛簸的時候砸了她好幾次,這丫頭居然乖乖的沒有任何暴力舉動,看來確實是中了毒渾身僵硬了。

他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只是並不完全相信陶蕪的話:“剛才只有我撞來撞去,你既然能控制身體不動,肯定沒有完全喪失活動能力吧?”

陶蕪沒理他,目光轉向了他的腰間,問道:“你給我喝的是噬金蠍的毒液?這東西多嗎?”

“噬金蠍是南區特有的妖獸,這種妖獸在南區算不上多珍貴,只是割取它的毒腺比較麻煩,毒液的價格不是一般人買的起的。”

“我要這東西,有多少要多少!”陶蕪眼睛一亮,低聲說道。

少女的目光明亮而渴望,似乎那不是毒液而是無上的美味,程翊靈光一現,忽然就想起了這丫頭喝毒液時的模樣——興奮、享受、滿足……

他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你喜歡喝這個?”

陶蕪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喜歡喝這個,如果想讓我幫忙,你得弄儘可能多的噬金蠍毒液來!”

程翊:“……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談好了條件嗎?逃出去很不容易,你不能臨時加要求,萬一影響到計劃怎麼辦?”

然而陶蕪只丟給他一個白眼以及一聲冷哼:“咱們倆誰是老大?”

程翊張了張口,終於無奈的閉上了嘴。

跟一個實力強又不按理出牌的女人講道理——他還是保持沉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