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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三少對待一干長輩的態度和手段都很強硬,然而,被他趕出府的安大老爺、安大老太太等人,卻沒有放棄。)

安大老爺、安三爺等人回到安府,氣悶了一夜。

第二天便重整旗鼓,趁着安三少帶人離家,去衙門和軍中處理公務,便帶着家丁和護衛去小安府,撞破小安府緊閉的各種門進去,圍着岑二娘,極盡“關心”和殷勤“伺候”。

岑二娘不論是作為媳婦,還是以詩書禮儀傳家的岑家人,都不能像安三少一般“忤逆不孝”,做出讓人將關懷她的長輩們趕出去的、大不敬且不孝的舉動。

雖然這些長輩們的“關懷”,很是讓她吃不消。

尤其是她連喝個水、如個廁,都要被婆婆貼身伺候,因為她家婆婆擔心那些照顧她的丫鬟、媳婦和婆子不如她用心,怕她在下人的“慢待”下出什麼事兒,傷了她盼望許久的乖孫。

岑二娘對於她婆婆安三太太這種連她走路都要親自扶着,怕她踩滑,摔在正房裡已經被她鋪滿厚厚的、柔軟的羊毛毯上,摔出個問題來的有些神經質的擔心,也是醉了。

她在敬家村時,還時常與安三少一起攜手登高,上山下河,騎馬盪鞦韆什麼的,不要太輕鬆、太隨意。

那會兒她都沒事,如今回了家,在小安府這個百坪左右的正房裡走幾步,真心不可能會摔着。尤其是地上還有這許多厚軟的羊毛毯,哪怕她不慎跌倒,也絕不會出事。

岑二娘一開始還體諒齊氏的過度擔憂,好言好語與她解釋,讓她放心。

可齊氏根本聽不進她的話,仍舊把岑二娘盯得死緊,嚴格控制她的外出和進食。甚至連她去翻看醫書和農書消磨時間,也不準。因為看書費神,會累着她家未出生的乖孫。

岑二娘簡直對她忍無可忍!

可偏偏安家諸位長輩,不論男女,都深覺齊氏細心妥帖,十分支持她。完全不理會壓抑了大半天,情緒即將爆發的岑二娘。

他們還不停地在她耳邊囉嗦,幾十張嘴不斷張.合,所有人都讓她聽齊氏的話,搬去安府住,這樣更方便他們就近照顧,與孩子聊天溝通感情什麼的。

僅僅大半日下來,安家這些長輩們過分關心的舉止言行,徹底消磨完了岑二娘的耐心。岑二娘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差點兒崩斷!

她握緊拳頭,推說倦了想去榻上躺一躺,送走了那群比知了還吵還煩的長輩。偷偷叫安竹和安松分別策馬去衙門和軍營,讓他們務必儘快帶安三少回來,應付那群鬧騰不休的長輩,讓她清閑一下。

安竹和安松看岑二娘說話時都咬牙切齒,臉色黑白交錯的,知曉她已然怒極,不敢敷衍她,腳底生風地去找安三少了。

自打岑二娘嫁入安家,成為小安府的女主人。很有眼力見的安竹和安松,早就另投明主,將岑二娘當成了第一主子。而由他們服侍和陪伴了多年的安三少,則退而成了其次。

小安府的下人和護衛都知道,惹惱總督大人,只要討好夫人,讓夫人出面替他們說話,就不會有事。然而,若是得罪了夫人,想求個速死痛快都不行。

因為可怕的夫人和總督大人,會輪流折磨他們出氣。

且不說安竹和安松如何拚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找安三少回來收拾亂局。岑二娘挺着肚子,在榻上左右滾了滾,心中那股火實在消不下,反而越燒越旺!

她終於沒等到安三少回來,自己叫了親信丫鬟和婆子,手腳利落地給她打包行李,她要回岑家住!自打懷上這個孩子,她的脾氣便一日比一日焦躁易怒。

安家這群長輩,今日打着關懷的旗號約束她,限制她,各種煩她,她已經忍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不是她把他們都葯暈,命人將他們抬走;就是她爆發,和他們大吵一通,再叫人將他們“請”出府。

不論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若是她和安家這邊的長輩們鬧翻,丟的不止是她和岑家的顏面,更是安三少與她的情分。她不想讓他夾在她和長輩們中間,左右為難。

安大老爺、安三爺、霍氏和齊氏他們能來一次,就能來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次!

哪怕這次安三少被她叫人喊回來,處理了一時,也解決不了問題。那些長輩老來任性,愛孫如命,只要她還在小安府一日,他們一日都不會消停。

岑二娘左想右想,還是覺着她回岑家去更好,隔得遠了,大家都清凈。

安三少因陪她和孩兒,已經積壓了幾月的公務沒及時處理。她不想在這時,還一直讓他操心。

對付民亂,都夠他焦頭爛額的了。

如今時局越發不穩,各地都動蕩不安。漠北、東海、中原各州和西南這邊,已經有幾支亂民和賊寇組成的隊伍揭竿而起,與當地豪強聯合,與官府和朝廷對抗。他們專搶各地官府商稅院那些屯糧的倉庫,還有他們運送金銀去京中國庫的車隊。

他們還打着“劫富濟貧”的口號,用些許銀兩和糧食,誘得一些遊手好閒、貪錢怕累不想勞作的壯丁,和吃不飽飯的貧困戶,源源不斷地參與到民亂中,將事情越鬧越大。

西南這邊因有安三少帶着岑大郎的人馬坐鎮,加之挑事的山賊和悍匪,事先都教他們收剿得差不多。而那些豪強富戶,也礙於安三少的淫.威,被霸道狠辣的他震懾住,不敢輕易生事,怕一不小心被滅族。

所以,西南境內的民亂,都是些邊遠地區的小打小鬧,波及範圍較小。只是清州和容州邊緣處的深山地帶,有些還沒來得及收剿的匪類,拿銀子收買了一些愚民,在當地蹦躂,劫些村落和商隊等。

安三少陪自己夫人養胎,修生養性了幾月,早已悶得慌。這次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去府衙和軍營發出滅匪令,號召各地衙門徵收兵丁,儘早清楚匪患和鎮壓民亂。

若不是擔心家中那有孕在身的嬌妻,安三少都想親自帶兵出去,把那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學人玩起義的愚民和悍匪,打殺絕盡!

安竹和安松在軍營的校場上,找到與副將們練手過招的安三少時,岑二娘已經在小安府打包好了行李,與她大兄送與她的護衛,就要衝破層層阻撓離去。

可安大老爺他們收到她要走的消息,集體出動,全部堆成圈,將她團團圍住,說什麼也不讓她走。

霍氏和齊氏等女眷,仗着輩分高,還板臉罵岑二娘不懂事,不知消停。指責她懷了身子,還不知好好靜養。非要回什麼娘家!若是在路上傷着她們安家長房金貴的乖孫,叫她怎麼擔待得起!

這些女人已然忘了岑二娘不是給她們安家生孩子的工具,而是安三少明媒正娶的妻!是岑家唯一的嫡女!是備受岑二爺、岑大郎和卜算子大師寵愛的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