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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口而出罵血腥瑪麗,驚得辛舒雅以為我是在罵她。接着就嚷嚷要下車,無論我怎麼解釋,她就是不聽。看車窗外行人不多,路燈投下半圓形的一片橘色光芒,在微風的助力下用心地畫下一道道粗糙卻脈絡清晰的線條,光照得一地溫暖。

辛舒雅賭氣下車,賭氣不理睬我的招呼。我埋怨血腥瑪麗為毛開門,她說這女人太呱噪,脾氣不小,倒不如放她出去,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我沒有理會血腥瑪麗的嘮叨,指令她開門下車,小跑去追辛舒雅,血腥瑪麗提醒我上班時間快到了。我把她的聲音甩在身後,大步流星的直奔辛舒雅而去。

現在是非常時期,在沒有查清楚屍衣真相之前,絕不能掉以輕心,辛麗有意讓我跟她妹妹認識,那麼我就要保護她不能受到任何來自外界的傷害。

此地遠離市區,偶爾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也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出來散步的。一旦過了八點鐘,夜幕加深,路上幾乎不會出現路人,即使有車經過也是一閃而過不會作稍息停留。

殯儀館讓人敬畏,車輛經過這一段路,都情不自禁的謹慎而過。所以辛舒雅要想在這段路攔截車回家,是不可能的。我是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家在什麼地方,可一個單身女子行走在此種環境的路上,畢竟不太好。

緊跑幾步,我看見她蹭蹭的走在前面,那固執的背影沒有回一下頭。或許她認為我沒有必要追來,或許覺得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隨口扯淡的,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我也有抱着僥倖的想法,前面某處就是她的家,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衝動的提前下車。我這是根據辛麗之前告訴我的情況來推測的,她的老家在郊區,為了做生意方便才舉家搬到走馬鎮去的。

這裡距離走馬鎮相比宜都市較近,但是也不能在這段路下車吧!我看見辛舒雅朝前疾走,頭髮隨着行走加快的頻率往後飄動,看那背影,頗有點英姿颯爽的范兒。

看見她在前面走,我也沒有繼續跑,而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我跟蹤的人的技巧在於拉開距離,裝作自然,只要能看見她安全就好。

在我的身後,遠遠的跟着悄無聲息滑動而來的血腥瑪麗。她不敢靠近我,怕我發火。

前面的路人幾乎沒有了,噔噔單調也孤獨的腳步聲響徹在空蕩蕩的夜間,它一下一下的敲擊在我心頭。好在這一片的路燈都很亮,不難看清楚前面的辛舒雅。她依舊保持原來的身姿,似乎腳步走得更勤了些。

忽然,她站住,微微側頭瞥看後面,我心裡一緊,急忙往旁邊一閃躲進行道樹影下。接着我又聽見熟悉貌似有點慌亂高跟鞋點地的腳步聲,她一定是察覺到了後面有人跟蹤。

倔強的丫頭,該不會發現是我吧!血腥瑪麗的目標太大,我回身示意她別跟得太緊。看辛舒雅繼續朝前走,我也急忙跟上。

突然,我覺得有不對勁的東西,這種感覺稱之為第六感直覺。我環顧四周,最後被一根奇怪的路燈柱子吸引住。這根奇怪的路燈柱子要說它奇怪之處,那就是在柱子下邊纖細,最頂部也就是燈罩的位置跟其他燈柱無二,唯獨在中部有一截黑乎乎的東西,就像是一件巨大的黑色披風包裹住了那一截燈柱。

我目不轉睛盯着燈柱上一動不動酷似夜蝙蝠那樣貼緊在燈柱的東西,加快步伐,帶小跑的直奔已經發現我的辛舒雅。她可能是看見跟蹤自己的人,竟然是我,不由得嚇了一跳,想跑,無奈穿的是高跟鞋,跑幾步急忙停下,把高跟鞋提在手裡穿襪子繼續跑。

“辛舒雅,站住。”

那根奇怪的燈柱距離辛舒雅現在的位置一米遠,我敢肯定,只要她靠近那根燈柱,燈柱上的東西會哧溜滑下來把她緊緊包裹住。

就像我曾經看過的一部外國片,變異蟑螂,就是那麼襲擊人的,把人包裹在巨大的翅膀中,把人吃掉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頭。

我不敢多想,一顆心咚咚的來回撞擊胸腔。胸腔忽然刺痛,在加劇,這是我太過緊張的緣故,導致心率跳動失衡,我必須跑到辛舒雅前面攔截住她不能靠近那根燈柱。

我飛也似的朝前狂奔,血腥瑪麗好似也感覺到不同尋常的危險,呼地超過我,朝辛舒雅奔去。不明就裡的她,無視已經靠近的血腥瑪麗,固執的朝前疾跑。

就在萬分緊急,爭分奪秒瞬間,燈柱上的傢伙好像等不及了。呼~如巨大的黑色蝙蝠從燈柱翩翩而下,直奔正在狂奔的辛舒雅而去。

我大叫:“鬼影七她是我馬子,你敢動她一根毫毛試試。”

鬼影七咧嘴一笑,冷森森的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齒。不,那不是牙齒,而是一根根蠢蠢欲動的金針蛇。那一根根金針蛇並排起形成的尖利牙齒,閃着森森寒光,令人心悸不已。

見此情景,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連頭髮根都驚炸得豎起來,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跑的,總之先鬼影七一步,把嚇得惶恐尖叫的辛舒雅攬住在懷裡。

血腥瑪麗好似對鬼影七有所顧忌,竟然停住在原地,冷眼旁觀的模式,少頃連車燈都熄滅了。該死的,平日里夸夸其談,到了關鍵時刻跟我掉鏈子。

我擁住嚇得渾身顫抖的辛舒雅,不住聲的安慰道:“沒事了。沒事……”話說,能沒事嗎?我救下險遭鬼影七殘害的辛舒雅,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無形中,她就像鬼影七到口的一塊小鮮肉,可惜被我把到口的小鮮肉給保護起來了。

我慢慢站起身,把辛舒雅靠在身後,低聲叮囑,別輕舉妄動,一切看我的。我擁住她,感觸到來自她身上的無助恐懼感,想到辛麗,我對自己說:不惜一切代價要保護她。

鬼影七不是施久玉,他是跟金針蛇二合一的結晶體。金針蛇的歹毒,施久玉的邪惡貪婪,他不是鬼,是鬼妖。

我們倆是宿仇,曾經發誓要殺死鬼影七,卻從沒有把他跟金針蛇聯繫在一起。如今,我面對的不是鬼影七,而是更為可怕的二合一邪惡結晶體。

在看見他真身這一刻,我好似明白了,為什麼之前糾纏要幫我取診費,其目的是要吸食埋葬於死者身上錢幣的屍氣跟陰氣來助長他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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