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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婆婆形同枯槁,就像一截髮霉腐朽的枯樹枝,蜷縮在飄溢出一股臭味的破棉絮下,瑟瑟發抖。

她那深陷在眼窩裡的眼珠子,一隻是白色,一隻好像完全失明,眼皮蓋住。那白色的眼球中間有一點黑色,不像是瞳仁……我在看,那黑色的一點,在白色眼球上靈活轉動,也在看我。

我去,我不敢久看,也不敢問,就讓女人端來一盆乾淨的溫熱水,把她婆婆扶起來。

老人在媳婦的攙扶下,很艱難,顫巍巍耷拉着腦袋,因為媳婦的攙扶她口裡發出十分痛苦的慘叫聲。

看她如此痛苦,我就阻止她媳婦繼續攙扶的舉動,乾脆湊近去看。

女人說婆婆的病痛來之大腿部。並且說婆婆自從生病之後就再也沒有下過床,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完成。

我聽女人這麼一說,心知,屋裡的這股惡臭來自老人腿部的惡疾。

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惡疾,會把老人折騰得這一副慘樣?

我讓女人掀開覆蓋在婆婆腿部的棉絮,露出枯樹枝般皮包骨頭的腿部,再往下看,實在是慘不忍睹。那枯死眾橫交錯的血管,就像一條條潛在皮層下的死蚯蚓,清晰可見。

而在那皮包骨的腿部,一張有鼻子有眼還有一張大嘴跟牙齒酷似人臉的惡瘡,出現在我面前。

我嚓!這是什麼東西?可以說我從沒有看見如此可怕的惡瘡,情不自禁的嚇得後退一步,差點踩到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應該是女人的老公,也就是婆婆的兒子。

他在一旁冷笑,發出尖銳刺耳的怪聲道:“我說他根本就不會醫治老東西的惡瘡,你們還偏不信,看吧!嚇得這狗比樣,倒不如把他殺了熬湯給老東西飽餐一頓,好做一個飽死鬼。”

聽身後這隻惡鬼上出要吃人的話,老實話,當時差點沒有把老子嚇得半死。

不過,稍稍鎮定一下,覺得沒有什麼好可怕的。他敢吃哥,哥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然後回頭看女人的老公。

屋裡點的是蠟燭,忽閃忽閃的亮光下,我只看見一團漆黑中,看不清楚他面部輪廓只看見閃爍幽光的東西。

我心裡暗自罵道:日了狗了,特么的好心沒好報,這一家子究竟是什麼來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嘻嘻,你看不見爺?”

聽那尖銳的怪聲之後,一個形體跟******差不多無比醜陋的男人,現身出來。

如果我不是鬼醫,沒有經歷那些稀奇古怪的事,記憶還算不錯的話。定會以為自己穿越了,去了只有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畫面,竄入進******的龍套中來了。

女人看男人一臉鄙夷的神態,一把推開他,詭笑詭笑的朝我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道:“吳醫生,別害怕,即便你醫治不好我婆婆,他也不敢把你怎麼樣,誰叫你如此帥氣……嗯……”女人的樣子跟之前求我的神情判若兩人。

之前是一副哀哀切切,一孝道媳婦的虛偽樣。

現在是一副萬惡不赦輕浮下賤的賤人樣。

那男惡鬼也是慫貨,女人一出聲,立馬遁空消失。

特么的,哥今天算是進了惡鬼窩,聽他們的口吻,如是沒有把那婆婆的惡疾治好是走不成的了。

可惜的是,這一家子惡鬼,卻不知道我吳用是不好惹的主。

看女人挨挨擦擦的湊過來,哥捏握拳頭,照準她那張巧舌如簧的嘴砸去……啊!一聲尖叫,女人瞬間幻化成一股淡藍色有着猙獰恐怖形體的煙霧沖我張口血盆大口撲來。

這一點詭計哥見慣不驚,嗖地身子靈活往後一縱,銀針出擊。唰唰~“吳醫生饒命。”女人發出尖叫,淡藍煙霧嶺東縮放,女人恢復原形倒頭就拜大喊饒命。

跟她一起跪倒在地的還有剛才那出言不遜的醜陋男人。

這時,一直沒有吭聲的老婆婆,連聲咳嗽欠身,勉強支撐起一副殘破的骨架道:“孽子,不孝子,你們利用老身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無辜人的性命,如今遇到對手了,該老身把心裡的苦倒出來了。”

聽老人一席話,我心知惡鬼女人跟惡鬼男人所做的一切都跟老人無關。

老人的確得了一種怪病。

怪病根源就是大腿部那人面惡瘡。

如此我撇下跪倒在地的倆惡鬼,面對老人作了一個揖道:“老人家,我知道你被人面惡瘡折磨,也身同感受你所受的苦楚,我很想知道你們一家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要從中尋找治療你腿部人面惡瘡的法子。”

老人聽我話說得真成懇切,就搖頭嘆息一聲道:“作孽啊!”

老人斷斷續續對我講述了發生在他們家的怪事。

老人在丈夫是一遊手好閒的主,平日里就是搞點坑蒙拐騙偷。然後用三步倒之類的葯,弄人家的狗來倒賣給狗肉店賺錢好去跟狐朋狗友喝酒賭博。

作為妻子的她,有孕在身,還得把家裡的一畝三分地種好。

不為別的,就為了肚子里還未出生的孩子,她也得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可在後來,丈夫跟人一起偷盜發生內訌,從而鬥毆打架被人亂棍打死,連屍體都沒有找到,還是在後來一場暴雨之後,已經嚴重腐爛的屍體才從橋洞下衝出來。

丈夫雖然無惡不作,把老一輩兒留下的家底子敗光,也沒有對她有半點好處,可他還是家裡的天,家裡的頂樑柱。

沒有了丈夫這根頂樑柱,老人的日子越發艱難。

孩子臨盆,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老人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她把希望寄托在出生的兒子身上,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兒子的相貌卻是那麼地醜陋。

與此同時,她的腿部長了一個奇怪的惡瘡。

這個惡瘡還會說人話,還要吃肉,不斷吸收老人的力氣,血液。

惡瘡說他是一條狗,是被老人的丈夫殺死的,說它死得好慘,所以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