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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兜冷冰冰老樣子站在老位子,空洞的帽兜,捉摸不定的情緒,看不透徹的瞳光。對,在以往我記得帽兜裡面黑洞洞的什麼都沒有,現在我竟然看見帽兜有閃爍的瞳光,也只是一剎的那種閃爍。

就像人類體現驚喜交加的那種神采。

醫院還是老樣子,到處寒氣嗖嗖,影影綽綽的鬼影,有聲音,看不全的影像。

辦公室還在,難得的是保存得十分完好,就像我剛剛離開,又轉回來的情景。

特別是窗口一盆嬌艷欲滴,有着碧綠葉片的花引起了我的注意。彼岸花!彼岸花不是開在冥府三塗河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納悶中,一襲熟悉的陰冷鑽入骨髓令我寒顫一把。

帽兜冷然出現。

拿出那隻讓我看一眼就心神不安的計算器,滴滴地按動一通,然後深深的凝視我。

我最怕的就是這種無聲無息的凝視,這種凝視給我無限的遐想跟猜測,卻每一次都出乎預料的猜錯。

“老大,別這樣,有話直接說。”我強自鎮定,想坐下,又不敢。脖頸一硬,想人都站這了,要怎麼樣隨他吧!

帽兜一把掀開帽子,露出一張無比冷峻,面無人色超酷面孔。這是我看見的最最最正常帽兜的樣子,我的乖乖,原來他是如此帥氣,幾乎超越我。

“你曠工,加上我幫你,目前你欠下十二年的壽陽……”

“嗨,老大,不帶這樣玩的。”我沒有等帽兜把話說話,急了,打斷他的話。心裡罵道;尼瑪,雖然我超越了請假的時間,但是我做的可都是大事。

“玩?看我不玩死你。”帽兜繼續按動計算器,伸出那靈活也修長的鬼爪狠狠按動鍵鈕滴響了一聲,他好像在原來算好的基礎上多加了一條什麼。

我掂起腳想看,門都沒有,帽兜個子見風漲的么?我踮起腳看,特么的他一下子身高往上竄了一下,結果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話說;得罪什麼人也別得罪你的上司,得罪了,就小心他給你穿小鞋,特別像帽兜這種陰險的鬼差,得罪了他扣你幾年的壽陽,那你還活個毛線,死了都還欠他的債。

“你頂撞領導,扣你半年壽陽。”帽兜煞有介事的自顧自說著,也不看我一頭黑線的樣子,繼續道:“念你也做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功過相抵保持原樣。”

等等~帽兜這是啥意思啊!我想問有誰知道能不能告訴悄悄透個底?

我想還是靠自己吧!看他一閃又要溜走,急忙求道:“老大,這事你還是明明白白告訴我吧。”

帽兜面無表情望了我一眼,只這一眼,搞得我陰悄悄的冷到心尖去。

“做鬼醫有鬼醫原則,你不醫鬼,去跟人類剿殺惡鬼,擅自收留女鬼做鬼仆這些都是做鬼醫的禁忌。還有……”

“打住,什麼我去跟人類剿殺惡鬼,我不就是人類嗎?難不成你要我跟鬼整天呆在一起,就是做鬼醫的本分了?”我覺得帽兜這特么的太扯了,明明做的都是光明正大的大事,到了他這裡就變成鬼醫禁忌。

帽兜陰測測一笑,再次拿出計算器,看他又來這一招我急忙舉起雙手試圖阻止他道:“得,好人一般都不會跟鬼斗,你愛怎麼就怎麼著吧!大不了我辭職走人。”

說著我呼地一下大跨一步走出辦公室,以為能嚇唬帽兜一下,他至少不會再用那一方要命的計算器搞鬼摳老子的壽陽。

卻沒想到的是,帽兜對我的舉動,毫不在意,手指點了一下鍵鈕陰冷的口吻道:“多扣半年。”然後一陣陰風從我面前滾蛋了。

卧槽!之前的都特么的白乾了。想想就來氣,可轉念冷靜一下,要是真的辭職不幹,那我跟辛麗……還有田琪,張口笑,包括辛舒雅,我……遲疑了。

我可不想因為一時的任性,而牽連到他們。以父母發生的事為戒,我不能一錯再錯,錯得離譜。

我滿臉惆悵,捏握拳頭,狠捶打在門框上。“哎喲。”門框處傳來一聲哀叫,我驚詫,是什麼東西?仔細看,門框好似在扭曲,就像活的有生命那種,剛才無意間的捶打,讓它受傷了那種。

“你是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只是在陽間犯錯,死啦死啦還被罰在這裡做門框。”

我靠,鬼醫院不愧是鬼醫院,邪門,無處不在的詭異。無論門,還是窗,以及窗口擺放的彼岸花,都是有來頭的。我下意識的伸出手,安慰模式摸了一下剛才捶打的位置。

“謝謝吳醫生。”聽聲音嘶啞,就像老婦人的破鑼嗓。

我苦笑一下,搖搖頭轉身進了辦公室。剛剛坐定,有鬼護士敲門進來,遞給我一張病歷卡。

我拿着在看:女,李馨萌,數學天才。

數學天才李馨萌的大名我聽說過,只是在後來,聽說她好像出了點意外。

轉眼間,從門口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接着一纖巧的身影一飄,一張年輕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她生前一定很漂亮,大眼睛,齊眉劉海,脖子上纏了一條純白色的絲巾。

皮膚就不好說了,現在她是鬼,皮膚慘白得嚇人。所以說還是做人好,無論你生前多漂亮,死後都猙獰也醜陋。有條件好的,在殯儀館家人花錢,死了的你,美容一番也是枉然。

記住,你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變成鬼也是那樣。

李馨萌在我的手勢下坐在對面。

“有哪裡不舒服?”我按動桌面多媒體記錄儀,沒有多看她一眼,不輕不重的口吻問道。

“吳醫生,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多麼奇葩的鬼病人,她還以為自己是現實生活中的白雪公主?竟然向我提出如此白痴的話題。

“對不起,你如果沒有什麼病,請你馬上離開。”

“不,不,不我有病要看。”李馨萌見我對她的話題不感興趣,頗為失望的接連說了三個不字道:“幫我修復一下脖頸。”說著話,她顫抖着手解開了纏在脖子上的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