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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粘着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呀。”

梁淑嫻一臉認真的說她是因為喜歡我而粘着我。

而我卻有些不置可否。

我們都已經過了那種單純因為喜歡而努力粘人的年紀。在我們這般年紀,喜歡一個人,或許是因為他的年富多金,亦或是她的蜂腰****,性感美貌,而非十七八歲時,因為單純的喜歡而喜歡。

看我露出不信的表情,梁淑嫻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說:“以前我坐你後排,總喜歡偷偷看你。

可你倒好,從入學伊始到文理分班,那麼長時間,居然都拿正眼看過我一次。”

我翻了翻眼,道:“我長得是比較帥,但你梁淑嫻也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的女人,偷看我干毛?”

梁淑嫻眸光一閃,細細的凝視着我,很深情的說:“你長得確實……有點帥,但我也不是花痴顏控,比起長相,我更喜歡你的文筆。”

“都說文如其人,我看過你寫的情書,感覺真的很棒,看完以後,整個人莫名的就陷進去了。”

“……”我更加無語,隨即又有些緊張的問道:“你偷看過我寫的情書?”

“有次大掃除時,不小心碰到你的書桌,落下來一張信紙,我便撿起來看了兩眼,不知者無罪嘛,我又不知道你寫的是情書。”

說著,梁淑嫻拍拍我的肩,眉目含笑的說:“你放心好啦,情書的內容,我會替你保密,況且,我覺得你寫的情書特別真誠,特別動人。”

我看着梁淑嫻眉目含笑的俏麗模樣,有點愣神。

……

梁淑嫻跟我之間的這次對白,對我們日後的影響頗為深遠。

多年以後,她還時常樂此不彼的拿出來打趣我,說我是“不懂風情,只懂暗戀的傻瓜,而且暗戀的對象,居然是完全不可能存在這世上的人物,人鬼情未了”。

我則藉此開她玩笑,說是“一封誤打誤撞的小情書換了個清純漂亮的大美妞,誰聰明誰傻瓜難下定論”。

當然,這是後話。

言歸正傳。

“吳用,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梁淑嫻見我半天不說話,以為我生她氣,便有些小擔心的問了句。

“嗯?”我從發愣中回過神來,尷尬的沖梁淑嫻笑笑道:“你都答應替我保密,我哪裡還有生氣的理由。”

“你不生我氣就好。”

梁淑嫻點點頭,有些感慨的說:“你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還挺冷酷的。給我一種離你很遠很遠的感覺。”

梁淑嫻斜着腦袋,趴在我肩頭上,雙手習慣性環扣着我的脖子,嘴裡低聲喃喃着:“身子湊得近了,心卻遠了,這種感覺很讓人失落。”

我見梁淑嫻情緒低落,正想跟她說點什麼,就在剛才銅甲屍融化的區域,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響。

“啪嗒!”

我倆同時扭頭往那一掃,然後……同時愣住!

視野所及,只見那整個身軀都消融得乾乾淨淨的銅甲屍,居然還殘留着一顆腦袋。

不對!

出現在我眼底的是一顆面目猙獰,色澤焦黑,滋滋流着骨髓,頂上浮着幾十根銀白色屍毛的骷髏頭!

這顆骷髏頭端端正正的正面朝向我和梁淑嫻,兩個空洞的眼孔中泛着駭人的血色光芒,給人一種死而未僵,隨時有可能暴起傷人的感覺。

“吳用,它,它好像在盯着咱倆看,眼裡泛着的紅光好詭異,看得我心裡毛毛的。”梁淑嫻皺着眉頭,有些不安的說。

我眯着眼看了看地上的骷髏頭,鎮定的說:“別怕,應該只是迴光返照而已,銅甲屍只剩一顆頭顱,想必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一會就徹底消停了。”

話雖如此,我心裡卻不是這麼想。

我深知銅甲屍實力強悍,即便只剩一個骷髏頭,其威懾力依舊巨大。

我盯着地上的骷髏頭,猶豫了一下,對梁淑嫻說:“梁淑嫻,咱還是回屋吧,任由它自生自滅好了。”

“嗯嗯。”梁淑嫻聽我這麼一說,立即點頭答應。

見梁淑嫻點頭,我便一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兩人麻溜的從地上爬起,拍拍屁股準備進屋。

咕嚕咕嚕。

正當我倆抬腳走向小屋時,地上忽然傳出一陣類似老牛喝水的聲響。

低頭一瞅,地上那顆醜陋的骷髏頭竟自動翻滾,橫在我和梁淑嫻的正前方,泛着詭異血光的兩隻窟窿眼始終冷冷的直視我倆。

“不許再盯着我和吳用看!”

我正琢磨着該不該喊師父出來把這顆令人不安的骷髏頭給收掉,跟在我身邊的梁淑嫻突然面色一變。

旋即,這小妞竟光着小腳,愣頭愣腦的跑上前去。

“梁淑嫻,別跟它較真,危險!”

梁淑嫻跑出來的這一瞬,我眼皮一跳,心底登時有預感要壞事兒,急忙低喊出聲。

可梁淑嫻跟中了邪似的疾跑上前,根本沒聽我的勸告,偏偏我腳受了傷,想追也追不上她,只能追在她身後乾瞪眼!

她氣呼呼的飛奔上前。

骷髏頭驟然從地上浮起來,頂上幾十根銀白的屍毛倒豎起來,兩隻窟窿眼裡泛起的紅光嬌艷如血,詭異至極。

梁淑嫻像是炸毛的小貓咪,抬腳一個側踢,如踢皮球一般,把它踢得院門,咣咣的滾下山去。

“哎喲。”

當她一腳踢飛骷髏頭之後,梁淑嫻吃痛的叫喚一聲,整個人立馬蹲了下去。

“怎麼了?”

我箭步上前,扶着梁淑嫻的肩,關切的問道:“是不是傷到腳了?”

“剛才不小心傷到腳趾頭了。”梁淑嫻低着頭,雙手捂着腳趾頭,眉頭皺起,露出痛苦之色。

“傷的嚴重嗎。”我掰開她捂着腳趾的手,說:“你別捂着,讓我瞅瞅。”

“這……”我定睛往她的傷處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傷成這樣?”

梁淑嫻剛才捂着的那根腳趾,像是硬生生被利器划了一刀,破了一個很大的口子。

仔細看時,只見一顆碩大的褐紅色牙齒如大號釘子一般,深深嵌入腳趾的血肉中。

殷紅的鮮血汨汨的從梁淑嫻腳趾的傷口處往外淌,看得我心疼不已。

然而,更讓人擔憂的是,梁淑嫻流出來的血,剛開始是殷紅色,漸漸的變成暗黑色。

到最後,竟然變成墨黑色。

彷彿傷口處流出來的並非人體的血液,而是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