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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白受到近乎毀滅性的重創。

銅甲屍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雙臂兇悍的朝兩邊猛地一撐,將李秋白的鬼軀徹底分割,狠狠的甩向左右兩側!

“狗娘養的東西,跟你拼了!”

眼看李秋白被銅甲屍兇殘的撕裂,我眼睛一紅,怒吼一聲,直接咬破中指,學着剛才師父對付水鬼的招數,鮮血點於掌心,極速繪製出一道雷印,口中高喊“敕令!”二字。

然後一掌劈向銅甲屍!

呼!

奮盡全力的一掌,既沒有排山倒海的氣勢,也沒有攪動風雲的威力,只聽見一聲肉掌拍擊空氣的輕微聲響。

吼!

銅甲屍大吼一聲,凜然的煞氣撲面而來,將我直接颳得倒飛出兩米多遠,脊背跌撞在地上,如芒刺入背,發出一陣火辣辣的灼痛。

但我很快從地上爬起,嘴裡咧出一抹冷厲的笑容,伸手掏出一張通靈符,勢要和跟前的銅甲屍血戰到底。

可惜我咒語還沒開始念,銅甲屍巨大的身軀恍然一動,裹着強勁無匹的陰風,如一座移動的堡壘,向我橫衝直撞而來。

它這種等級的殭屍,無論跳、閃、沖、撞,速度都快到極致,我和他僅僅隔着三五米的距離,根本沒時間念咒驅符!

恰在銅甲屍朝我衝撞過來時,師父的念咒聲驟然在我身後響起

“天地動,日月明。罡炁起,罩吾身。雷電發,風火生。吾召五雷,火急霹靂,急急如律令!”

“五雷風火咒!”

這道咒語一出,剎那間狂風大作,火光乍現,天邊雷霆滾滾,烏雲涌動。

驚世駭俗的場景,彷彿世界末日突然降臨在這片小天地。

眨眼過後,狂風與火光糅合在一起,風借火勢,火借風威,裹着從天而降的雷霆,宛如天地囚籠一般,瞬間罩住銅甲屍!

五雷風火咒,召喚東西南北中五位雷神大帝的屬性真雷,施術者如果道行足夠高深的話,可以直接召出五雷轟頂,用來驅鬼除魔,無往不利。

轟隆隆!

一道從天而降的青色狂雷,宛如精確制導的喀秋莎火箭彈,轟然炸在銅甲屍的身軀上。

灼熱而狂暴的電流茲茲流轉全身,將它身上黑色的甲胄燃成一片赤紅色,電得它渾身顫抖,仰天長嘯!

銅甲屍仰頭長嘯之際,又是一道赤紅色狂雷落下來!

屢遭雷擊的銅甲屍非但沒有倒下,反而更加狂暴地發出一聲怒嘯,渾身泛起一股滔天陰氣!

漫天的陰氣寒冷如冰,漆黑如墨,將銅甲屍的身體重重包裹,彷彿給它再加一層厚重的黑甲。

有陰氣傍身,即將頭頂上雷霆大作,卻也無法傷及銅甲屍的根本。

“五雷轟頂都劈不死,真特么皮糙肉厚!”

我嘖嘖嘴,忍不住感慨一句,然後趁着銅甲屍挨雷劈的這陣空檔,連忙掏出黑色葫蘆,把李秋白的兩瓣殘軀收進葫蘆里。

李秋白身為厲鬼,只要還有一絲殘魂,便不至於徹底消散。

本身她在成為我的陰仆前,就遭到過天火摧殘,實力大損,如今再遭銅甲屍殘暴撕裂,更是雪上加霜。

李秋白想要恢復元氣,身為她的宿主,我必須大出血才行!

我忍痛收好李秋白的殘軀,師父再次催促道:“吳用,五雷風火咒能束縛住它片刻時間,你快點趁機離開!”

扭過頭,我一臉執着的說:“師父,您上次說我性格不夠果斷,今天咱豁出去,拼着命果敢一回!”

師父瞪了瞪眼,一臉嚴肅的說:“勇者當無畏,還需知進退!你小子未來的路還很長,犯不着在這拚命!”

我倔性上頭,咬咬牙道:“我不管!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師父白我一眼,怒道:“滾蛋!你小子嫌命長,我還想多活幾年!銅甲屍在這種陰氣鼎盛之地近乎無敵,你先滾遠點,師父隨後就來!”

……

師父這話明顯是嫌我礙手礙腳。

如果我再不走,只怕老爺子要強行把我趕走。

其實我也頗有自知之明,我這點實力,遭到嫌棄也是應該的。

這頭修鍊了幾百年的銅甲屍,連天雷都無法降服,實力可見一斑,細胳膊細腿的我,若是執意待在這裡,遲早被他生吞活剝。

再說這地方陰氣太盛,銅甲屍得陰氣相助,實力倍增,而師父的道術在陰氣的壓制下威力大減。

此消彼長之下,師父根本無法滅掉銅甲屍,只能用咒術拖住他,給我爭取逃跑的時間。

想通這一點,我覺得自己必須聽師父的安排,第一時間離開這裡,等師父把銅甲屍引出這地方,再找機會跟它血拚一回!

勇者當無畏,還需知進退!

身為一個經常遭受鬼物追殺的男子漢,我逃跑起來的速度也不是蓋的!

撒腿就跑,哥們腳底下像是抹了油一樣,一溜煙躥出這片墓地,順着山路狂奔不止。

當我跑出四五百米之後,遙遠的身後傳來銅甲屍的陣陣咆哮,聲音震天動地,穿透山林,回蕩不休。

我心知此刻師父正和它鏖戰,卻沒有回身觀望的想法,只希望師父能平安無事!

想來以師父深不可測的實力,銅甲屍再怎麼厲害,也不一定能傷得到他老人家。

對我而言,最好的結局,莫過於師父平安歸來,銅甲屍被炸得外焦里嫩。

我一邊在心裡琢磨,一邊健步如飛的沿着山路疾跑,一不小心沒注意腳下,庫嚓一聲踹上顆圓鼓鼓的東西,整個重心猛地往前一頃,眼看就要摔個狗啃。

因為懷裡還抱着小鵬,為了避免傷到他,臨近倒地之際,我本能的騰出一隻手,往地上一撐,側身倒地。

這一跤摔得很重,要不是地面比較柔軟,我這只用來撐地的手怕是要斷,甩了甩痛到發麻的手腕,我掙扎這從地上爬起來。

看了眼躺在我肩頭的小鵬,這小子雙眼緊閉,嘴角掛着一條長長的哈喇子,鼻尖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竟是直接在我身上睡著了。

臭小子,心真夠大的,這樣都能睡着!

我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抬眼瞅了瞅剛才絆腳的地方,發現雜草叢裡橫出來的那顆圓鼓鼓的東西有點像人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