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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故意把“艾紫瑤”打成“愛子遙”。

蘇子遙笑了笑,回復一個字:“好!”

日子一下子清閑起來。沒了軍訓期間的緊張,大一的課程挺輕鬆,剛從高中解放的年輕男女們頓時瘋了起來。

加入各種社團,想辦法躋身學生會,競選班幹部,對眼的男生女生各種約,妹子們組團去逛街……

宿舍老大高政遠為了做班長沒少努力,請宿舍同學吃飯,請隔壁宿舍同學吃飯,幫女生修電腦……

郝帥申請了外語協會。他對英語沒興趣,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外語系的漂亮妹子多,希望能找一個,然後“認真”的談一場戀愛。

老二陳建笨鳥先飛,第一時間對班裡一個妹子發起強烈的愛情攻勢。那姑娘叫史麗麗,個子高挑,足足高了陳建一個頭。臉蛋就差了點,一張嘴唇很薄,說話語速特快,胸前平平。用郝帥的話說,老二真是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漢子,找女朋友只有兩個標準,一是女的,二是活的,言出法隨,說出做到,真性情!

最愜意的自然是章飛羽,不競選班長,不入社團,每天宿舍里和兄弟們斗鬥地主,上網看看電影,抽抽煙,玩會兒遊戲。

李根依舊每天埋頭苦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除此之外,還找了一份家教。

艾紫瑤依舊是那個靦腆害羞的妞,自我介紹會紅着臉很認真的說,我叫艾紫瑤,艾草的艾,紫色的紫,瑤池的瑤,和蘇子遙沒關係。同學會起鬨大笑,一個個滿臉我懂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子遙則是整天往外跑。除了上課和睡覺,幾乎沒待在學校過。他在調查陳天和。

四個多月過去了,警察仍舊在調查父母的案子,可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或許有朝一日會為二老沉冤昭雪,可是蘇子遙不知道那一天要等多久。

他來到北山省城中京,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陳天和。他甚至還沒有詳細的計劃,沒有精密的步驟,對陳天和一無所知,可已經一分鐘都等不及。

信和投資規模不小,辦公地點在中京cbd商圈青雲路最繁華的地段,泰合廣場,十層,一整層的辦公室。

蘇子遙在樓下等了六天。正如同陳志心中所想,這個大男生身上那股隱忍,整個北山軍區也找不出來幾個。

從身價過億的公子哥,變成今天一窮二白的普通人。蘇子遙失去的是金錢,卻學會了理智,低調和謹慎。

他沒想過三兩天就能為父母報仇雪恨,變成另外一個人,錦衣夜行,袖裡藏刀,蟄伏暗中,一刀雪恨後深藏功與名,蘇子遙有信心警察根本查不出來是誰。

可是那樣太便宜陳天和了。他發過誓,血債血償,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他要陳天和,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第七天,蘇子遙終於見到了陳天和。

兩輛車緩緩停在泰合廣場樓下,第一輛是奔馳s600,第二輛本田雅閣。

司機先下車,彎腰給他開了車門,後排下來兩個人,一個水蛇腰嫵媚女子,一個陳天和。

矮胖的男人,喜歡一身西裝,外套又不穿上,就那麼隨意披在身上,脖子里有手指粗的金鏈子,十根手指有六根戴着金燦燦的戒指,肥頭大耳,叼着雪茄。

不像個事業有成的老闆,匪氣十足!

水蛇腰女子扭着屁股親昵的挽着他的胳膊,陳天和意氣風發,朝着電梯走去。

不遠處,躲在暗中的蘇子遙雙目通紅,拳頭握緊,指甲幾乎陷進肉里。他望着這個男人的背影,恨不得當場衝上去活生生打死他。

可他沒這麼做。

心裡除了憤怒,在這一刻,更多的是震撼。

陳天和不是一個人。開門的司機板寸髮型,三十歲左右,眼神陰翳,冷酷乾脆,脖子上有一個蠍子紋身,氣場和肖飛身邊的丁九有五分像。至少比江城道上的陳三哥要強悍十倍。這種人,不是普通的混混,那身氣場,沒有經歷過腥風血雨的大場面,是沉澱不來的。

不只那一個司機,本田雅閣上又下來三個人。每一個都和司機一樣,黑西裝,戴墨鏡,就差在臉上寫幾個字:老子是混的。

一股無力感從心底升起。蘇子遙明白,就算想一刀子捅死陳天和,恐怕都不成了。這種陣仗,想玩硬的,那絕對是找死。

蘇子遙知道能設計陷害父母的人,必定陰險狡詐,背後還財力驚人。可萬萬沒想到,陳天和比他想象中,更加難對付。至少,不是現在他這個無權無勢的大一的學生可以抗衡的。

他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盯着陳天和的背影,停屍床上父母的慘狀一幕一幕充斥在腦海中,心裡的仇恨越加的熾烈,蘇子遙幾乎窒息的喘不過氣來。殺機終於咆哮而出,從心底竄到腦門,剎那間把剛升起的無力感給衝擊的支離破碎。

他忍不住指着陳天和的背影,右手呈握槍裝,一聲不吭,咬着牙,輕輕扣下扳機。

蘇子遙運氣不好。或許陳天和的司機太警覺,或許僅僅是巧合。板寸頭剛好回頭看到他的動作。

那人皺起眉頭,在陳天和身邊耳語兩句。

陳天和轉過身,望向蘇子遙。已經走進泰合廣場大廳又退了回來,他站在蘇子遙面前,笑眯眯的上下打量。

“小兄弟,我們認識嗎?”陳天和聲音很柔和。

蘇子遙死死的盯着他,沒說話。

陳天和抽了一口雪茄,又問:“有仇?”

蘇子遙一字一頓:“血海深仇!”

身份已經曝光了,就再也藏不住。他現在就算轉身跑掉,陳天和一樣有辦法查個一清二楚。與其如此,不如光棍點。

陳天和笑了笑,說:“哎呀!你陳總我每天拜菩薩,家裡供着關二爺,行善積德,啥壞事都沒做過,怎麼會和你結仇呢?說說看,你是哪根蔥?”

“安康裝飾工程有限公司,你對蘇凱澤夫婦做的事,菩薩會原諒嗎?”

陳天和一愣,圍着蘇子遙轉了一圈,前前後後打量:“哈哈……我當是誰呢。早就聽說蘇凱澤有個兒子,你應該就是蘇子遙吧。哎呀……我和你爸爸那是多年的老交情,每次合作都很愉快,按輩分來說,你要喊我一聲叔叔。賢侄啊,咱們是不是有點誤會?”

蘇子遙咬牙切齒:“誤會?你晚上跪在關二爺面前,跟他說,他會信嗎?”

陳天和呵呵笑了,一張肥臉微微顫抖,眼睛眯起來。

身邊的司機小聲問:“陳總,要不要教訓他一頓?”

陳天和輕輕揮了揮手,湊到蘇子遙耳邊,小聲說:“賢侄,關二爺不會相信我。菩薩也不會原諒我。你父母就是我找人做掉的。你老爸的公司也是我吞下去的。可是你能奈我何啊?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你還能吃了老子不成?靠警察,靠警察嗎?哈哈哈……”

他說罷,轉身就走,邁着八字步,攬着妖嬈女子的腰,另一隻手夾着雪茄,肆意張狂,囂張跋扈。

蛇精女回身看一眼蘇子遙,眼神中儘是鄙夷和輕視。

四個黑西裝保安則是連看都懶得看蘇子遙一眼,轉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