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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二十四監之首,司禮監的大多數太監都在宮外有私宅,安置自己的兄弟子侄,馮保自然也不例外。他執掌批紅大權,又要關心萬曆皇帝的讀書和教導,所以平日里出宮住在私宅的時間並不多,這裡大多數時候就是他的弟弟馮佑和馮邦寧住着。他的弟弟馮佑如今已經官至都督僉事,而馮邦寧也早已不僅僅是汪孚林兩年前因為過問遼東之事相見時的錦衣衛指揮使,而是一躍成了都指揮同知,和劉守有這位緹帥僅僅只有一級之差。

所以,哪怕看到親生兒子被馮保打得遍體鱗傷送了回來,聽說挨了整整四十杖,馮佑震驚心疼的同時,卻也不敢說半個字。眼看馮保親自把馮邦寧送回了房,卻又令人拿了傷葯繃帶過來,屏退眾人只留下他和徐爵後,竟是親自給馮邦寧上了葯,他隱約察覺兒子這頓打恐怕原因複雜,那就更加謹慎了。

果然,馮保手法嫻熟地敷完葯,這才開口問道:“阿寧,知道今天為什麼打你”

馮邦寧這會兒已經清醒了許多,雖說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但他還是提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說道:“是孩兒不該招惹張家的人。”

“沒錯。要是打了別人,最多我罰你俸祿。讓你親自登門賠禮,哪怕是負荊請罪,也不用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挨這麼一頓狠打。可張太岳不一樣,那是當朝首輔,你明知道姚曠是張家的人,卻還依舊管不住自己的手。大庭廣眾之下狠狠用鞭子抽了他一頓。那我也只好大義滅親了,省得別人懷疑我和張太岳之間有什麼齟齬,他們可以趁虛而入。你挨了這一頓,你身邊那幾個跟的人,就交給你爹處置,馮家不養沒見識沒眼色的人”

“是是是。”馮佑慌忙連聲答應,心中確實恨透了那兩個沒用的廢物,眼見馮保使了個眼色過來,他便趕緊站起身道。“我這就出去行家法”

等到馮佑匆匆離去,馮保這才看着徐爵問道:“你之前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是因為常常在東廠和錦衣衛走,覺得阿寧這次打了張家人,背後還有什麼名堂不成”

徐爵沒想到馮保竟然這樣敏銳。登時有些措手不及。可是,當看到本來俯趴在床上的馮邦寧也一下子半支撐起身子,滿臉震驚地看着他,那眼神中赫然有幾分催促和期盼,他就沒有辦法搪塞了。只不過,他也是今天才剛剛聽人稟告了游七的某些舉動,並不能擔保此中就一定有關聯。更何況。馮保剛剛不惜杖責嫡親侄兒,也要維持並彌補和張居正的關係,他更是吃不準一會兒這事如若說出來,會帶來什麼樣的反應和後果。

正當他緊張斟酌的時候,外間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公公,游七求見。”

徐爵沒想到游七才把姚曠帶回張府沒多久,卻又直撲了這裡來,猶豫片刻,就想把事情拖到游七來了之後再說。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馮保卻直截了當地說道:“讓他在外頭等着”

吩咐了這一句之後,馮保就一字一句地說道:“徐爵,我待你一向不薄,你難不成還有什麼敢瞞着我”

見馮保竟是把話說得這樣重,徐爵只覺一顆心狠狠顫動了兩下,在那目光瞪視的強大壓力下,他竟是忍不住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當即一五一十將之前從東廠探子那裡得知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因為如今是主少國疑,權臣當政,馮保捏着東廠不肯放,就是為了監察錦衣衛以及包括張居正在內的百官,因此他不大確定,馮保在聽到自己用東廠探子盯游七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可他話音剛落,就只聽砰地一聲,唬了一跳的他抬頭一看,就只見馮邦寧一頭重重磕在了床板上。

“伯父,我今天是喝了不少酒,可今天我墜馬實在是來得離奇而且,游七從前素來和我走得近,就因為他好幾次都說過張家那個姚曠眼睛長在頭頂上,我今天醉的時候又看到姚曠笑話我,才會那麼火冒三丈。”嘴裡這麼說,馮邦寧卻絲毫不記得自己大醉的時候究竟干過什麼,只是純粹想找個人出氣而已。姚曠這一回肯定是要倒霉的,可徐爵點出這事情背後恐怕有鬼,他就乾脆直接把游七給恨上了。

可下一刻,他就看到馮保皺眉看了自己一會兒,突然甩手就是一個巴掌。臉上挨了重重一下的他哪裡還敢再說話,連忙閉上了嘴。

“長點記性,徐爵也只是說游七之前上躥下跳,顯然是想要藉著張瀚的手除去那個汪孚林,而且還想賴在王崇古和張四維頭上,卻和你有什麼關係徐爵說了今天你和姚曠突然起了紛爭就一定是游七耍的花招就算想要找個理由,給你自己挨的這頓打開脫,你也得先把方方面面想到清楚,不要只會遷怒於人”

徐爵聽到馮保嘴上這麼說,臉上卻陰霾重重,他就知道馮保心中說不定也是和馮邦寧想的一樣,只不過沒有宣之於口而已。果然,馮保很快就吩咐他出去把游七帶進來,竟是要在馮邦寧面前見人

當游七進屋的時候,赫然就只見馮保正坐在俯卧着的馮邦寧身邊,看樣子彷彿伯侄之間才剛剛有過一番交心。知道這兩人不論如何都是血緣至親,他偷看了一眼就立刻垂下了眼瞼,更不敢怠慢,雙膝跪下磕了個頭別說是他,就是如今掌管錦衣衛的緹帥劉守有見了馮保。也同樣免不了這麼一跪一叩,他自然不會覺得這有任何折辱。將張居正對姚曠的處分都說了。游七正尋思接下來該如何探問,卻不防馮保問了一句。

“是太岳兄讓你來的”

游七沒想到馮保問得這麼直接,可他想賭一賭馮保的反應,當即陪笑道:“相爺說,公公為了顧全大局,痛責了公子一頓。他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讓我來看一看。而且說實話,偏偏在公子喝醉酒的時候,卻和姚曠衝突了起來,這事兒也實在是太巧了,東廠和錦衣衛也不妨暗中查一查,以防萬一。畢竟,這些年來明刀暗箭就沒少過。”

看到馮保和徐爵彷彿交換了一個眼色,而床上躺着的馮邦寧則是側頭看了過來,眼神有些微妙。游七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就把自己自作主張的後半截話對張居正坦白,免得再招惹什麼麻煩,但嘴上卻用更誠懇的語氣說道:“當然,後頭這瞎猜疑是我說的。絕不是相爺的意思。”

馮保微微點了點頭,彷彿對游七這提醒沒有太在意,只又問了游七幾句,得知張居正對於自己雷霆處置了馮邦寧確實頗為感念,他就吩咐了徐爵送人出去。等到這兩人走了,屋子裡只剩下自己和馮邦寧伯侄兩人,他方才瞄了一樣馮邦寧那敷藥過後。依舊顯得慘不忍睹的臀腿,沉聲說道:“本來徐爵這猜測,我不過將信將疑,但游七又特地追到了馮家來,剛剛還特意點了那麼一句,我就信了徐爵的猜測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