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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徐庶的這番點播,溫恢所看所想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但是經徐庶這麼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袁紹打着這樣的一個算盤,可以說當主公派王修前往鄴城的一刻,袁紹或許已經有了這麼一個讓主公二選一的想法,甚至這樣的想法出現的更早,不然的話袁紹也不會選了幽州別駕來處理這就事情。

所以雖然徐庶沒有直說,但他也能想到,或許袁紹一早就想派人來和他們聯絡了,只不過這封給自己的書信還沒傳,主公卻先派出了王修,那一刻他相信袁紹一定很高興,和徐州停戰變成現實,所以在那一刻袁紹當著王修下達部隊駐屯高郵時,不僅不是對廣陵的宣戰,同時也不是為了蒙蔽曹操,而是一早制定的計劃可以實行。

這也就解釋了他心中最後一個也是一直沒有說出來的疑惑,袁紹為什麼是韓珩又為什麼會選擇自己來實行這一計劃,因為二人的身份都太低了,不似冀州的那些大員,由他們出面,最後就算事情泄露,就算袁紹矢口否認,恐怕也很難洗脫干係,但是韓珩就不一樣了,他不過只是袁熙的別駕,微末小官,到時候袁紹完全可以不承認,畢竟這人遠在幽州,鄴城有什麼nèimù消息,也不可能被他知曉。

除此之外,韓珩這個人選,也一定是袁紹精挑細選後的結果,最後他肯定會背下一切罪責,當然他之所以會被選中,應該還有其他一層關係,那就是在袁紹選擇人選的時候,首先必須要同時滿足幾個要求,比如不能是大將軍府的官員,官職不能太高,這種事絕對不能讓郭圖逄紀荀湛們來做。

其次則要在秣陵甚至是劉瀾身邊有熟人,這一點可就太難了,不管是冀州的官吏還是劉瀾身邊的官吏,別說相互認識了,就算是有所交集都難,這個時代人口流動可沒後世那麼大,真像鄭玄遊歷各州,那也不會只是小小別駕,所以像韓衍或者說袁紹想尋找的合適人選里,往往都是一些連州郡都沒出過的士子,思來想去,袁紹只能從幽州找,畢竟劉瀾早年在涿縣出仕,似簡雍、張飛甚至是關羽都是在涿縣守衛帳下。

可是袁熙在人選里推薦了幾名合適人選,但這些幽州老réndà多如鮮於兄弟一般,都是與劉瀾甚至是關羽張飛有交情,這可就不太符合袁紹的人選了,如果要上層官吏直接對接的話,他也不用這麼費力的讓袁熙從幽州找人了,只能再次申明他的要求。

這可是難得在父親面前表現的機會,平時他總覺得在幽州無法留在父親身邊,有什麼風頭都被三弟袁尚搶了,現在好不容易機會出現了,結果還一籌莫展,他動怒了,立刻傳諭各郡縣,讓各郡各縣詢問包括縣長以下的所有小吏,是否有相熟之人在秣陵出仕。

這一圈下來,可謂是大海里撈針,近千名小吏詢問下來,雖然有收穫,但小吏所認識的秣陵朋友或至交,往往和他們一樣也同樣是小吏,傳書是沒問題,可這些人能不能把書信傳遞給劉瀾就不敢保證了。

這樣的結果讓袁熙大為惱怒,鬱悶至極,氣呼呼的喊來了別駕到城內的酒館喝悶酒,結果在馬上之上沒想到別駕卻幫他解決了大麻煩。

其實最初袁紹推薦鮮於銀的時候,因為屬於絕密,他這樣的屬官根本就接觸不到,到之後袁熙動怒,但也只是傳諭各郡守和縣令,他這才有所耳聞,瞬間就想到了相熟的溫恢,心中暗喜,這機會不就是給自己準備的嗎,可是他雖然激動,但卻缺少一個面見袁熙毛遂自薦的機會,畢竟他不過就是小小的別駕罷了,想找主簿去說吧,想了想又給否了。

他在刺史府這麼久的時間,小小的別駕可以說對他一句算是做到頭了,再想往上爬那是沒有任何可能的,如果這個時候毛遂自薦,雖然功勞不小,可也不會有多大的賞賜,反之如果整個幽州都沒人能辦成這件事,而他辦成了,那自己在刺史眼中,立馬就不一樣了。

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此時非常重視,如此大的動靜,這事肯定不簡單,如果不把握好機會,那一輩子就是屬官的命,當個駕車的別駕,所以他這次要麼就賭一個官身,要麼就錯失機會,讓各縣的縣吏們搶了攻,可既然是賭,那自然就要賭的大些,以小博大嘛,這不就是賭徒的心裡?

他這幾日一直在探聽着各縣的消息,可他的耳目又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事兒,偏巧這些日子刺史還不用車,他這個提心弔膽,內心掙扎,要不然現在就去面見刺史,說他有認識人得了。

煎熬一般,就當他鼓起勇氣打算去見袁熙的一刻,卻突然接到了刺史要用車的消息,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在駕車之際,韓珩看似不經意的說,主公看起來愁眉不展,難不成最近有什麼煩心事?

正心情鬱悶之中的袁熙哪有心情理他,二人所乘乃刺史轉車施轓車,兩人並排而戰交談非常方便,沒多久韓衍目的就達成了,正在為為此事苦惱的袁熙聽說他有相識之人在劉瀾身邊為議曹,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和桃花一般,哪裡還有心思喝悶酒,讓他立刻回府,細問之下這才知曉了原委,連忙把這一好消息傳回了鄴城,而這才有了後來韓衍給溫恢傳書。

袁熙被父親大為誇獎,說他為父親排憂解難,對他來說,父親再多的賞賜可都沒有這一句誇獎來的重要,而韓衍也跟着水漲船高,以前不過是屬官,身份雖尊,畢竟是袁熙的‘馬夫’可職位卻連小吏都不如,現在搖身一變,直接就在薊縣做上了縣長。

這是明眼人都明白的事情,韓衍立下大功,只不過他白身一個,袁熙就算是大將軍的公子,可要直接任命韓衍當縣令郡守也沒那個能耐,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呢,最後到了大將軍處不僅會直接否了他的任命,可能他連這刺史之位也得丟,影響太大,就算是徵辟,最少也得走個程序。

所以袁熙這個任命也就如眾人所知那般,也都明白,一個縣長這就算是縣吏了,而且還是薊縣縣長,那就算是在幽州吏做到頭了,再升就是由吏為官了,而袁熙這個任命,明眼人都清楚,是堵悠悠眾口的,來年只要一選孝廉,立馬就升任薊縣縣令,而袁熙乃是幽州刺史,刺史府就在薊縣,這是把他當做了心腹,以後扶搖直上,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父親雖然只是對袁熙一番口頭表揚,可袁熙對他的賞賜,可就不僅僅只是在職位上稍作變動那麼簡單了,以往哪裡有什麼官邸可言,在外也沒有住所,就在刺史府住着,現在可就不同了,袁熙直接就賞賜了一間刺史府附近的宅子過去,甚至連奴婢都是從刺史府里挑了二十人過去伺候,知道他的俸祿低微,所有一切開銷,都走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