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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出於對七傷門的憎惡,還是為了完成試煉任務,林夕都要斬草除根,既然馮青雲和他師弟沒有追上來,林夕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這些僅有氣海期實力的七傷門弟子,在林夕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何況他們還在專心煉製招魂幡,在劍光降臨的時候強行抽身,卻還是來不及祭出法寶,便已經身首分離。

林夕收了他們的儲物袋,噴出一口靈火毀了這半成品的招魂幡,從房間的另一個出口離開,在洞穴內無頭蒼蠅般亂撞,期間還闖入了一個破損陣法,幾乎耗盡了靈力才沖了出來。

在靈力即將乾涸的時候,終於被林夕找到了出口,從頭頂的洞口爬出去,已經到了這座高山的山頂,放眼望去,林海不見盡頭。

“終於是出來了,按照馮青雲所說,這裡是朝凰國的最北邊,只不過他的話未必可信。”林夕突然有些茫然,根本不知道身處何方,要怎麼回到蒼炎劍派去?除非是實在沒得選擇了,林夕不願用自殺這種方法返回宗門。

當務之急還是儘快離開這座高山,指不定馮青雲什麼時候就會追殺出來,劍影玉佩最多再救林夕一次,林夕目前靈力乾涸,想逃都逃不掉。

保持着較慢的速度飛行,很快那高山也消失在了視野中,四周皆是森林,林夕一路朝最南邊飛去,只要能碰到凡人,就可以從對方口中得知自己的方位了。

一個多小時後,總算是離開了森林,林夕降落到地上布置個隱匿陣法,坐在裡面服用靈液打坐恢復,等大概恢復了三分之一的靈力,才稍微有些底氣,至少遇到打鬥可以發揮出完整的實力。

下山歷練僅有兩天而已,慘烈程度遠超林夕當初的預期,吳建恩死在第一天,賴昌死在第二天,沒有劍影玉佩的話,林夕恐怕也沒法安然走出來。

通過和馮青雲的接觸,以及突然發生的傳送,讓林夕明白七傷門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但只有目前這些線索,還沒辦法搞清楚所有真相。

或許這試煉任務只是一個幌子,其中的真相不是林夕這種區區氣海期的修行者可以干預的。

傍晚六點多,經過漫長的飛行,林夕找到了一座邊陲小鎮,從中得知這的確是朝凰國北方邊境,和另一個凡人國家相鄰,距離落炎城不算很遠。

得知了這消息以後,林夕確認方向飛回了落炎城,然後再返回蒼炎劍派,儲物袋裡有四枚七傷門弟子令牌,完成任務是綽綽有餘。

剛離開落炎城就見到了一場戰鬥,空中幾道流光相互追逐,時而迸發出耀眼的火光,靈力波動陣陣傳來,打得十分激烈。

修行者之間內鬥不斷,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林夕抬頭看了會,幾道流光在圍殺一個人,如果不是早有仇怨,其目的很可能就就是要奪取對方身上的七傷門令牌。

七傷門弟子何其少?至少和整個西岩流域眾多門派的修行者比起來實在不夠看,要得到三枚令牌才算完成任務,也就要斬殺三名七傷門弟子,以獲得令牌為評判標準。

從七傷門弟子身上可以得到令牌,那從斬殺了七傷門弟子的修行者身上也可以得到令牌!完不成任務的玩家就連同師門夥伴,一起對攜帶有令牌的玩家展開追殺,從修行者對七傷門的討伐,慢慢演變成修行者之間的內鬥,試煉任務早就失去了其主要用意,而玩家們還在為爭奪令牌樂此不疲。

如果在落炎城的修行者們知道林夕身上有足足四塊令牌,恐怕也會瘋狂地殺出來,將林夕當成七傷門弟子,不死不休,只為奪取那幾塊小小的黑色令牌。

“你們整整六人圍攻我一個,反倒被我殺了三個人,拖得我靈力殆盡,原來幻劍門的弟子如此不堪?”

天空中傳來一聲大笑,聲音來自那被追殺的身影,本來不打算看熱鬧的林夕聽到聲音後頓時眉頭一皺,踏着別雲劍慢慢飛了過去。

有人發現了正在靠近的林夕,連忙大聲喊道:“幻劍門追殺仇人,還請這位朋友不要插手!”

林夕對幻劍門這個名稱還有點印象,當初在仙緣大會,周從嚴和張婷婷下來邀請自己入門,就是幾個幻劍門的弟子大放闕詞,被周從嚴用徐長生的名頭堵住了嘴。這麼一來林夕對幻劍門自然沒有好感,現在遇到對方自報家門,不管被他們追殺的是誰,林夕都想要插這麼一手了。

被圍攻的那人繼續笑道:“追殺仇人?真是可笑,直說覬覦我身上的七傷門令牌不就得了?是怕被其他人追殺?還是想要掩蓋自己的罪行?我若是死在你們手上,那可真是死不瞑目啊!”

林夕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遙遙地站在天上,朗聲喊道:“何幕兄!是誰想要你死?可經過我的同意了!”

被三名幻劍門弟子圍在中央的身影輕咦了一聲,旋即高聲笑道:“哈哈,天不亡我!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我現在心情好,若是你們現在離去,我尚可饒你們一命,倘若還要動手,那就休怪我兄弟二人手下不留情了!”

已是強弩之末的何幕突然說出這番話,讓三名幻劍門弟子驚疑不定,看了看不遠處浮空站着的林夕,一人咬牙道:“先殺了這個人,他已經不剩多少靈力了,我們合力一擊,定能將他秒殺的。”

他們一轉頭,發現原本御劍懸空的林夕消失不見,緊接着耳邊傳來慘叫聲,其中一人怔怔的看着從自己胸口穿出的長劍,他還在想着待會要使用哪一個技能,現在就看到氣血值在迅速流失,按這個速度不到五秒就會掛掉!

他抬頭望着同伴,伸出右手,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救……救我……”

“沒人能救你。”

別雲劍在他體內分化為水流,將五臟六腑全部刺傷,加速他的死亡,很快就沒了氣息。

幻劍門只剩下兩個人,何幕這時已經飛到了林夕身邊,他顯得十分狼狽,丹田內靈力接近乾涸,身上大大小小十多處傷痕,氣血值估計也不多了,林夕沒有趕到的話,恐怕凶多吉少。

林夕完全沒將那兩幻劍門弟子放在眼裡,朝何幕打趣道:“怎麼弄得這麼狼狽,還好我來得巧,否則下次見到你,就要聽你訴苦了。”

何幕撇了撇嘴,無奈的說:“別說了,這回真是差點栽了,幻劍門的千幻陣法還真有點厲害,好在這幾個人弱得很,被我用玉符破陣殺了一人,唉,要是早知道千幻陣法這麼難搞,就不應該給他們結陣的機會。”

不被人放在眼裡當然很受氣,但幻劍門這兩弟子知道雙方實力差距,來自劍宗的何幕讓他們知道氣海期一重也可以強的可怕,有資格和劍宗門人稱兄道弟的,他們猜測多半也是來自劍宗,兩人聯手,他們遠遠不是對手。

“逃!”

兩人幾乎同時轉身御劍逃跑,林夕還不等何幕說話就追了上去,何幕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字來,林夕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只得無奈的笑笑,在原地等待林夕。

幾分鐘後,林夕折返回來,別雲劍上划過幾滴血珠,結果顯而易見。

何幕頗有些抱怨地說:“你跑得可真是夠快的,我剛想和你說窮寇莫追呢,剛來得及喊一個字,你就不見了。”

“有些時候就要趕盡殺絕,這種以奪取他人令牌來完成任務的小人,留他們活着作甚。”林夕毫不在意,隨手丟了個儲物袋給何幕,“順手收了他們身上的東西,聊勝於無,給你一半。”

“那可就多謝了。”何幕一點都不矯情,接過儲物袋就掛在了腰帶上。

懸空而立,兩人相視一笑,一句話都沒有說,彷彿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這段時間的經歷,然後便是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難得相見,折返回落炎城,找了個酒家坐下,何幕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服用了療養丸之後,用靈力流轉全身,傷口迅速癒合,氣血值緩慢恢復,只要沒死,這些都不要緊。

一杯燒酒入喉,整個食道都是火辣辣的,林夕不怎麼喜歡喝燒酒,倒是對華武那名為三重靈的果酒很滿意,不過三重靈價值不菲,林夕現在全部身家加起來恐怕也只能買那麼一小杯。

何幕的外表很斯文,反而喜歡燒酒這火辣辣的味道,他說他喝的不是酒味,就是喜好火辣的觸感,彷彿整個人置身火爐,能夠讓人忘卻煩惱。

林夕對他的見解不甚贊同,見他喜歡燒酒,也便陪他喝上幾盅,兩人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男人之間不需要說太多,一杯酒,一句話,就都足夠了。

喝了幾杯以後,林夕實在是受不了了,招手讓小二上了壺果酒,然後再來幾盤熟肉,氣海期之後不需要進食,難免還是要犒勞犒勞自己這張嘴。

溫潤的果酒沖淡了燒酒的辣味,林夕抿了抿嘴,盯着何幕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最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