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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青紅在門口瞥了一眼周氏醫館門前的隊伍,眼睛都直了。

回到屋裡把櫃檯上的程濤交到無人的房間里。

“她們那邊怎麼突然之間那麼多人?咱們是不是要輸了。”

程濤想了想到:“使出反常必有妖,我猜想這些人是永安公主僱傭來的。”

“僱傭?”

程濤道;“就是僱人賣葯,然後再把藥材收回去,然後這些人再來,不斷的周而復始,其實藥材還是周是醫館的,但是咱們記錄下來的,賣出去的就很多。”

粟青紅氣得面色醬紫:“她這不是作弊嗎?這位公主可真是卑鄙。”

程濤道:“所以咱們也的想辦法。”

粟青紅沉吟一下道:“咱們也跟她用同意的辦法?”

程濤點着頭。

粟青紅道:“那我得去通知一下少施名醫,這位公主可是說了,少施醫館加在一起賣的葯也不會比得過她,我以為她真有什麼本事,原來是作弊,呸,看不起她。”

程濤也不解釋,只道;“我跟你一起去見少施名醫吧.”

倏然想到那日下午的遭遇,粟青紅打了一個寒顫,忙不迭的點頭:“你隨我去。”

少施名醫沒有在家,在前門的那家醫館裡。

醫館門前也排了長長的隊伍,竟然不必周是醫館的人少。

少施名醫在後堂的賬房坐着呢。

在小伙的帶領下,粟青紅領着程濤進來。

見少施名醫今日神清氣爽,沒什麼奇怪的表情,心中稍安,隨即坐下來說明來意。

少施名醫聽了淡淡一笑:“我這要派人去告訴你呢,用永安公主的招式又不高明,他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就看誰僱傭的人多。”

粟青紅看向程濤,眼睛亮亮的。

程濤道:“咱們醫館多,能僱傭的人更多,周氏醫館哪怕能僱傭上一城的人,可是去哪裡排隊啊?”

少施名醫點着頭,驀地一看程濤;“醫館那邊說你挺有本事的,哪裡人啊?學醫多少年了?”

程濤道:“沂蒙人,學醫三年,家裡貧寒,本是要科舉的,可是連連失利,又請不起先生,好在家父留些書籍,黃帝內經就是其中一本,所以就自顧自的看了幾年。”

少施名醫臉沉下去,心想那林孝珏也是自學成才,你們都能自學成才,讓世家子弟情何以堪?

但他正是用人之際,厭惡的表情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道:“好好協助粟姑娘,她是異族人,不懂漢人規矩。”

粟青紅道:“華明幫我很多。”

少施名醫想起粟青紅說她有喜歡的人,再次打量一眼程濤。

不過粟青紅喜歡誰他並沒有多大興趣。

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過了。

接下來他告訴粟青紅:“我會派人到你那邊去領葯,只要手持這六種筆記藥方的人,就都是僱傭的人。”說著讓人拿出藥方給粟青紅和程濤過目。

粟青紅道:“都是你的人寫的?”

“是我堂里的坐診大夫,所以抓藥的夥計都認得,不然如何分辨是自己人還好外人?”

自己人拿了藥材,藥材還能回收回來,外人拿了就賠本了。

以為說了好打折的。

粟青紅和程濤看完都說記下了。

少施名醫又道:“記下了也拿樣本回去,免得忘了,給抓藥的夥計熟悉熟悉。”又道:“屆時別忘了把藥方放在藥包里,免得回收的時候分不清是什麼藥材。領完了他們還會還回來的。”

所以不寫清楚藥材也有可能作廢。

粟青紅點着頭:“我帶人發葯,剩下的你來安排。”

因為粟青紅是道下午才有葯托來助陣,所以一天下來,還是輸了周氏醫館二百多副葯。

少是醫館其他分館的成績還沒來得及匯總。

粟青紅看着自己這邊的成績,叫來程濤一起分析:“咱們明日能勝嗎?”

程濤笑容輕鬆:“說什麼傻話,咱們已經僱傭了那麼多人,怎麼會不勝?”

“僱傭了多少?”

程濤算了算;“我也沒細問,總之咱們只負責發葯,收藥材的自有操心,不用擔心。”

粟青紅一笑:“一想到真的能戰勝那位公主,我有些不相信。”

她有祖傳的創傷葯,撓破的臉基本上已經復原,只有一些小疤痕需要靜養,這並不影響她笑容的自信。

肌膚微黑,身材不高,但她目光總是亮亮的,透着難以言喻的自信。

程濤心頭忽然升起內疚之感,心想好在明日就結束了,這樣騙人真是於心不忍。

不一定與自己有關,可能就是為了圖個熱鬧,林孝珏和粟青紅的打賭已經炒的沸沸揚揚,地下賭庄甚至開出一賠五的價格賭林孝珏會輸。

因為少是醫館在京城的分館就有四家,一家周氏醫館,怎麼贏人家四家。

晨曦初照,巧娘等人就在門前支開了攤子,最後一天了,生死存亡,怎能不賣力?

可是林孝珏還是沒有出現。

巧娘墊腳仰望巷口,沒人,低頭做事,再仰望,沒人,再做事,如此來回十多次,還是沒有把公主盼過來。

心裡沒底,到一旁找讓人般藥材的王再生:“二哥,您給透個底,公主呢?”

王再生忙的頭都沒時間抬:“公主開方子去了。”

給病人治病才會開方子。

巧娘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公主還有心情給人治病?她不回來,我們都跟無頭蒼蠅一樣。”

王再生直起身看着她,在嘴邊做了個噓聲動作,接着道:“就你跟沒頭蒼蠅一樣,別人都知道怎麼忙。”說著指指井然有序的包葯夥計。

巧娘嘟起小嘴。

從醫館裡走出來的陶省三聽見了。

待王再生走遠,悄悄來到巧娘身邊:“我跟你一樣,也是無頭蒼蠅。”

巧娘嗔他一眼。

陶省三憨憨一笑,抓抓耳朵。

巧娘說了句傻樣,又道:“還不去忙。”

陶省三眼睛黏在她臉上,戀戀不捨進屋去。

日懸中天,照的大地暖洋洋一片。

因為兩家醫館門前都擠滿了人,那一條街圍得水泄不通。

到了正午的時候,少是醫館門前已經人滿為患,排不下都站到了翠紅樓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