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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我答應回去,演習結束後就能留下來?”許忠義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道。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能幫我們攻佔茅荊壩,一切都好說,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好說了!”劉參謀道,“這土匪上山入伙,也有納投名狀的規矩,這你應該知道的。”

許忠義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張臉糾結成麻花了。

“怎麼樣,要不要我再給你幾分鐘考慮一下?”劉參謀看着許忠義說道。

“長官,我要是死了,你們能發撫恤金嗎?”許忠義問道。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要是死了,能按照你們的標準給我發撫恤金嗎?”許忠義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問?”劉參謀感到奇怪。

“我聽說你們這邊的戰死的撫恤金是我們的好幾倍。我要是不幸死了。也能多得一些撫恤金。這樣我娘和弟弟妹妹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許忠義眼紅道。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孝子!”劉參謀感到意外。

“長官,我不是真的怕死,我是怕我死了,家裡老娘和弟弟妹妹就沒法活下去了,他們全靠我這點兒軍餉活着呢!”許忠義道。

“所以,你冒險想要跑到我們這邊來就是為了多掙點軍餉?”劉參謀問道。

“恩,弟弟妹妹都大了。我的軍餉被七扣八扣的根本不夠他們吃用,所以,我就動了歪心思,想跑到你們這邊來,可我們團軍規很嚴,一般的部隊人跑了,追不上也就不了了之,就算抓到了,只要不是在戰時,也能保住一條命。可我們團不行,抓到那是必死無疑!”許忠義道。

“這可是演習。你就算回去,也頂多是作為被俘人員處理,又不是當逃兵!”

“可是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這比當逃兵還要惡劣,也許他們現在不會殺我,可他們想要我死,太容易了!”許忠義道。

劉參謀點了點頭,他也在軍閥部隊呆過,這種情況不說普遍,但也是很常見的。

“所以害怕回去?”

“恩,我回去的話,他們肯定會盤問我的,萬一露出破綻,那我就死定了!”許忠義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為你編造了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只要你自己不露破綻,他們應該不會發現的!”劉參謀道。

“什麼?”

“許忠義,你聽着,昨天晚上你小解的時候因為天黑迷路了,不小心走進了深山,你遇到了野狼,你跟野狼搏鬥,把武器都弄丟了,白天你好不容易辨別的方向,回來了,你一身傷亡,一天一夜水米未進,昏倒在回來的路上”

“長官,這樣能行嗎?”許忠義茫然的問道。

“只要你一口咬定這些,如果問到細節,你就推說餓的人都不行了,哪記得這些,還有,為什麼找了一天才回來,你就說,山路太不好走,明明看見在哪裡,可要過去,卻要走很遠的路,而且當時天黑,根本看不清楚路,跟野狼搏鬥,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

“長官,我明白了,您是想讓我進去給你們做內應,是嗎?”許忠義問道。

“不錯,茅荊把地形險要,強攻難度大,唯有裡應外合打開一個缺口才能順利拿下!”劉參謀點了點頭道。

“那我回去之後怎麼跟你們聯繫?”

“布谷鳥的叫聲你知道嗎?”

“知道!”

“三聲連續的布谷鳥的叫聲就是我們跟你聯絡的暗號,這個時候,你要在這裡把我們的人帶進去!”劉參謀指着簡易沙盤上的一個隘口說道。

“這裡之前守衛的三連二班,他們我都認識,但是現在就不知道了!”許忠義道。

“你認識最好了,因為這個隘口最險,他們一定不會覺得我們會從這裡突破,而且守衛力量相對來說比較薄弱,對你來說,難度也更低一些!”劉參謀解釋道。

“長官,我們在什麼時候進攻?”許忠義問道。

“這個現在還沒有定,總之,當你聽到三聲布谷鳥叫後,這就說明我們已經到達攻擊位置了,你必須在十分鐘內解決隘口的守衛,明白嗎?”劉參謀道。

“這”

“有困難嗎?”

“十分鐘時間太急了,我未必能夠趕到。”許忠義道,“如果我的位置沒變的話,我會在這裡,而這個隘口到這裡就要走上五分鐘,而且還是順利的情況下,五分鐘內讓我解決九個人,太難了!”許忠義道。

“許忠義,我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是如果你騙了我們,後果會如何,你心裡清楚的對?”劉參謀道。

“長官,我說的都是真話!”

“是嗎,最好是真的,否則我會在演習的規定時間內,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擊斃,你知道的,演習是允許戰鬥中傷亡的!”劉參謀盯着許忠義緩緩的說道。

“明白,長官!”許忠義額頭的汗水遏制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楊樹溝,藍軍指揮部。

安全部隊過來後,蘇小傑被移交,被俘的李部十八名士兵也被安全部隊全部帶走,包括老刀的屍體,

蘇小傑臨走之前那絕望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蘇戰,晚飯都沒有吃,將一個人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

“副營座,下面該怎麼辦,演習還繼續下去嗎?”

“說什麼話,演習導演組的命令你們沒看到嗎,演習繼續!”劉廷傑大聲道,“大家都振作起精神,我們還沒輸,我們還有時間,不能讓鐵血軍的人瞧不起我們,明白嗎?”

“可是,現在馬匪躲進了林子里,只要他們撐過剩下的時間,我們還照樣是輸!”二連長呂夏垂頭喪氣道。

“沒到最後一刻都不算輸,我們是蘇將軍一一挑選出來的,不能讓將軍失望,你們明白嗎?”

“副營座,他們人都跑了,難道讓我們滿山遍野的搜查嗎,這麼多的山林,就算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也做不到!”

“誰說要你們進山搜了,我們難道不可以想個辦法將他們逼出來嗎?”劉廷傑道。

“逼出來,怎麼逼?”

“放火燒山!”

“你瘋了,這山林大火一燒一大片,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是他們逼我的,如果他們真躲進山裡,那我們這些人想要將他們找出來,並且消滅,太難了,只有這樣做,才能將他們逼出來,再說我們也不全燒,圈定幾個他們最有可能存在的山林先燒,如果找到他們,剩下的就不用燒了!”劉廷傑眼中透露出一絲瘋狂。

“副營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真的把山林燒了,那這裡的老百姓怎麼辦,他們還要生活,我們這樣做太缺德了!”一連長喬貴堂氣憤道。

“那你說怎麼辦?”

“我不知道了,反正燒山就不行,山火一起來,那根本撲滅不了,太可怕了!”

“副營座,羅連長電報!”

“沒有發現?”

“副營座,什麼沒有發現?”二連長呂夏問道。

“我讓羅大志在關卡附近埋伏,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馬匪的蹤跡!”劉廷傑皺眉道。

“馬匪不是躲進山林里了嗎?”

“山林里白天悶熱潮濕,蛇蟲鼠蟻眾多,晚上氣溫極低,如果有機會突破封鎖線,他們會鑽林子嗎?”

“這倒也是,可是這不是沒有發現嗎,難道是我們晚了一步,他們已經溜走了?”

“沒有,他們沒有馬匹,要是走大路,早就被我們攔截了,所以,他們一定還在我們的封鎖線之內!”劉廷傑道。

“副營座說的對,這麼一來,我們怎麼找到他們,難道真的要放火燒山?”

“我說的那是氣話,真要放火燒山,我們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劉廷傑道。

“哎,我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老鄉們不是養了獵狗了嗎,這獵狗的鼻子比我們的人要靈驗多了,他們不是把馬鞍帶走了嗎,只要咱們戴上獵狗,找到他們豈不很容易?”喬貴堂道。

“對呀,你說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腦子,太笨了,喬連長,你立功了,快,咱們去找老鄉,請他們把獵狗借幾條給我們!”劉廷傑興奮的說道。

“這麼晚了,老鄉們都睡了,會不會”

“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明天一早咱們就進山,要是找不到人。輸掉演習,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劉廷傑斷然道。

“好,我去找老鄉借獵狗!”喬貴堂點了點頭。

“呂連長,你帶人再去檢查一下防務,未必查仔細了。這支馬匪的指揮官很不一般,這要是殺我們一個回馬槍,那可也說不定!”劉廷傑道,“我去看一下營座!”

“好的!”

茅荊壩,趙斌部。

“倒霉透了,又是咱們下來巡邏!”

“可不是嗎,聽說昨天晚上一支巡邏小分隊丟了一個人。說是半路小解,就再也沒回來!”

“會不會是被狐狸精勾引走了,聽老人們時候,狐狸精夜裡出來,她們專門勾引那些落單的男人”

“胡說,這荒郊野嶺的。拿來的狐狸精,要有,也是野狐狸”

“嗖”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