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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

天底下,也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

天底下,更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雨天。

然而雨天結束了,沒有雷鳴電閃,也沒有秀色可餐的陸丹丹,我走在去往我公司的路上,心情有些許的複雜。

就在頭一天的晚上,在我親眼目睹了比太陽還光的陸丹丹之後,我對於達芬奇老師對於人體構造的黃金比例,又有了新的認識。

什麼0.618的黃金比例?只要長成陸丹丹這樣,就是美!

當然,最後我還是通過一整盒叉燒的代價,封住了陸丹丹的嘴,然後又用了半盒叉燒,讓陸丹丹同意我在雨夜裡,可以暫時到她家地板上留宿。

我當然不會禽獸到像上次一樣,摟着這個待字閨中的“傻白甜”妹子,一起在床上度過一個心曠神怡的夜晚。

這次我只是在陸丹丹的床邊打了一個地鋪。

雖然後半夜,陸丹丹因為怕打雷,還是滾落進了我的被窩裡,然而深更半夜沒人看見、外加丹丹睡得迷迷糊糊,糊裡糊塗的,我用身體給她暖床這點兒小事,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小不言的,完全可以忽略不提。

總之,這次我長了個心眼兒,在陸丹丹早上睡醒之前,我提前起床,收拾了一番,把我曾經來過的痕迹銷毀的乾乾淨淨,甚至是吃剩下的叉燒盒子,我都一塊兒給帶出去扔了。

這樣一來,說不定陸丹丹就會認為昨天晚上是因為打雷下雨,她才會產生“唐總到她家裡一游”的幻覺。

走在潮濕的地面上,我的心情也略微有些潮濕。

沒有了自衛君,那麼我每天的吃飯和住宿問題,到底應該怎麼樣解決?

難不成,真的天天讓我到陸丹丹家裡蹭地鋪?久而久之,對於陸丹丹那無比誘人的小身板,我難保自己不會偶爾犯此錯誤,擦槍走火,到時候我就非娶陸丹丹不可了。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去睡到硬邦邦的辦公桌上。

然而我這個人自從畢了業以後,就開始懶散,懶散慣了,再讓我去睡桌板,恐怕都有可能落下半身不遂的毛病。

不過,我一直信奉一句話: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人在做,天在看。

我是為了我的表妹宋詩能夠堅持她的夢想,才咬着牙堅持到這一步。

老天爺如果看到我如此成全別人,犧牲自己,說不定能可憐可憐我,賜我個會做飯的妹子,順便暖個床。

我知道這只能是我的奢望,然而人生就是充滿了奢望才會有意思。

如果人生總是平平淡淡、一成不變,即使從生到死,穩定的就好像是一灘死水一樣,波瀾不驚,那麼在我看來,也不會有一星半點兒的樂趣。

我寧可逍遙自在當個窮光蛋,也不想腰纏萬貫做個活死人。

然而到了我的公司門口,我看到一個腰纏萬貫的窮光蛋。

自衛君!

這個有個大股東老爹,卻依然窮的連飛機票都買不起的富二代,他怎麼會在這裡?

自衛君不是應該已經坐着飛機,回了日本去參加那個什麼收穫祭去了嗎?

難道他也學人家靈魂出竅,跑過來向我訴說遺願來了?

然而我也沒有聽說過哪架馬航又出事了。

昨天一場雷暴雨,說不定是趕上雨天機場航班延誤了?

然而昨天自衛君天很早就去了機場,那個時候天空還是萌萌噠大晴天,雷暴雨是大半夜才下起來的,除非自衛君是爬着去機場的,否則無論如何,現在他人都應該已經在日本了。

我抱着滿肚子疑問,對着自衛君問道:“自衛君,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日本了嗎?”

“自衛君”聽我喊他的名字,明顯的吃了一驚,就好像做賊的被警察抓住了現行一樣,慢慢的轉回頭來。

臉還是那張臉,但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沒見過我一樣。而且這個自衛君明顯的比之前的自衛君,小了一整號,最可怕的是,這個自衛君波濤洶湧,胸前的肉包子已經達到了陸丹丹的水平。

這自衛君跑機場溜達一圈,被雷陣雨這麼一澆一淋,怎麼還縮水變形了?

又或者說像他的諸多發明一樣,自衛君把他自己也升級成2.0版本了?

自衛君愣獃獃的看着我,然後囁嚅着小聲說道:“你好,我是山本自衛,你是……?”

得,不但縮水變形,還失憶了。

對於“失憶”的患者,不能急於逼迫他們努力回憶,這樣只能加重病情。

治療失憶,最好的辦法就是循序漸進,比如拿個鐵鍋猛砸一下頭,說不定什麼就都能想起來了。

所以我面對着失憶了的自衛君,淡淡的說道:“你好,我是宋唐,是你身後這家公司的創立者和總負責,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啊,唐君,我當然有印象了。你是我的主公對不對,末將雖然不才,但我願為主公鞍前馬後,平定江山!”說著,自衛君單漆跪地,雙手抱拳舉在頭頂,將頭埋在兩臂之中,給我行了一個叩拜大禮。

這貨到底是穿越回三國了呢?還是重生到幕府時代去了?

總之,街邊晨跑的大爺差點兒沒把鼻涕笑出來。再讓自衛君這麼瘋下去,我估計保不齊待會兒就有人聯繫精神病院。

為了避免自衛君去“平定”精神病院,我趕緊把單膝跪在地上的自衛君扶了起來,這麼冷的天兒,山本將軍你也不嫌涼。

既然是自衛君,那一定有自衛君家的鑰匙。

我還是想先回自衛君的家裡找點兒東西吃,畢竟昨天的晚飯只吃了半盒叉燒包,所以我配合著自衛君給自己的設定說道:“不知將軍用了早膳沒有,不如我們先回帳中吃點兒軍糧如何。”

我故意用了幾個比較文縐縐的詞彙,“用膳”這個詞連陸丹丹都不懂,更別說之前那個連中國話都說不利索的自衛君了。

然而我面前的這個自衛君,卻立馬明白過來:“末將疏忽,請主公恕罪。請主公隨末將來。末將馬上準備早席,請主公吃早茶。”

這個“自衛君”古言說的比我還溜,他溜溜溜的說了這麼一大串,我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我只反應過來一件事,那就是面前的這個自衛君,絕對不是之前那個賤賤的山本自衛,但又絕對和那個自衛君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聯繫。

我跟着自衛君上了二樓,自衛君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從信封里取出了一個鑰匙。

“這信封和這鑰匙怎麼會在你這?”我看到自衛君手裡的信封,想起了昨天貼在門上那張白紙里的留言。

“啊,這是我哥……我擱在兜里忘了拿出來的。哈哈。”自衛君打個哈哈,就想矇混過去。

但是我怎麼會錯過這麼明顯的提示,我面前的這個自衛君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我忽然想起自衛君家中的那張巨大的黑白相片,看起來,這個山本自衛將軍,極有可能是自衛君的弟弟,也就是在自衛君身邊那個跟他長得極像的雙胞胎兄弟。

但,自衛君的兄弟為什麼要假扮自衛君呢?

個中緣由我不清楚,我也不想問。既然自衛君煞費苦心的想要瞞天過海,那我也沒必要拆穿他,尤其是當我還需要暫住他哥哥的房子,在這兒蹭飯的時候,我就更需要注意一點兒了。

我隨着自衛弟走進屋子,屋子裡明顯已經“收拾”過了。桌子上,自衛君昨晚留給我的飯菜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裝滿殘羹剩飯的杯碗盤碟。

而房間中央的地板上,擺滿了拉開拉鏈的手提大包,以及扔的滿地都是的衣服褲子。

從房間雜亂差的程度看來,自衛弟的破壞力絲毫不遜色於我的表妹宋詩。

我對遠在日本的自衛君第一次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而自衛君不讓我進入的那間卧室,現在也已經大門敞開,看來這間卧室是專門留給自衛弟用的。

自衛弟大概自己也看不下去屋子裡這麼亂,隨意的將臟衣服塞進大包里,然後端着杯碗盤碟進了廚房。

我閑着也是閑着,既然自衛弟不會收拾屋子,那麼作為門客,我做點兒力所能及的小事也無可厚非。

我把自衛弟大包里的衣服抽出來,疊好了又重新放回到大包里。

然後我將這幾個大包,整整齊齊的碼放成一排。

就在這時,自衛弟總算把早飯做好了端了出來。

“你你你,你怎麼亂動我的東西啊?”自衛弟端着不知道是什麼的早餐,結結巴巴的對我說道。

“哦,我沒有亂動,我只是隨便幫你收拾了一下。”我微笑着說道,難不成在自衛弟的包里還放了什麼違禁的東西不成?然而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並沒有那類東西。

自衛弟長長的嘆口氣:“你沒看見就好,沒看見就好。”

說著自衛弟將早餐放在桌子上。

“看見什麼?”我忍不住追問道。

“沒什麼,哈哈。”自衛弟打個哈哈,露出了絕對有鬼的笑容。不過我再問下去,恐怕也不會有結果。

那麼此刻我還不如就假裝不在意,然後吃我的早餐呢。

我坐到餐桌前,就看到了我那慘不忍睹的早餐。

我試圖安慰自己,既然自衛君的手藝那麼好,作為雙胞胎弟弟的男人做出來的東西,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去。

然後我將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夾起來,放到鼻子下面聞了一下之後,我瞬間感覺不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