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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機場。

被譽為中國第一國門的sd機場,可謂是中國最重要、規模最大、設備最先進、運輸生產最繁忙的大型國際航空港。

當然,這裡也是全國飛機最多的地方。

在我小的時候,每當我看到在空中筆直駛過的飛機,我總會十分激動又興奮的指着飛機對身邊的小夥伴大喊:“看,灰機!”

然後我和我的小夥伴,就會這麼盯着灰機拖着那條長長的白色尾巴,一直到它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才戀戀不捨的扭回脖子。

曾幾何時,身邊的小夥伴換了一茬又一茬,現在恐怕除了陸丹丹,再也沒有人可能會和我一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看着那如過眼雲煙一般的飛機滑過,就如同那稍縱即逝的美好時光一般,一去不復返。

當然,如今再看到飛機的時候,也沒有了小時候的那股感動。

如果我在街邊大喊一聲:“看,灰機。”

街邊十個人里至少得有九個,會回過頭來看傻子一樣看着我,然後不屑的小聲低語:“哪來的土老帽,飛機都沒見過。”

當然,我並不是土老帽。飛機我不但見過,而且坐過。

最遠一次,我甚至還跟着大學裡的老師坐着飛機,到過西藏的日喀則進行調研考察。

然而當我今天來到sd機場的時候,看着天空中一架架的飛機,或起飛,或降落,心中仍然忍不住有些緊張。

真不知道沈姝父母現在所坐的飛機,飛到了哪裡。

我一瘸一拐的走在通向某航站樓的外部甬道上,心裡想着待會兒總不能就這樣一腳高、一腳低的去見人吧?

所以我強忍住心中的傷痛,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我這雙“昂貴”的60元真皮皮鞋的另一隻鞋跟,也給拔了下來。

不過我現在的樣子,肯定慘不忍睹,不但皮鞋成了平底,身上的西裝西褲經過一晚上的折騰現在皺皺巴巴,西裝上衣上,更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還沾上了一大團污漬,我猜測很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在酒吧里不小心蹭上的。

我本人也因為急着忙着趕來機場,而並沒有時間梳洗打扮,現在我的模樣跟剛在酒店裡起床時也沒有多少區別,都是一樣的“邪魅”,臉沒洗,頭髮亂糟糟的,如果第一次見我的人,肯定會懷疑我是不是剛在洗衣機里轉過,整個人都擰巴着。

然而不幸的是,即將面對的沈姝父母就是第一次見我。

通過航站樓里的懸浮通道,進入國際航班的接機大廳。

接機大廳里掛着的大表顯示時間是11點5分,竟然比預定時間提前了將近半個小時。

這下,沈姝那敏感、挑剔的父母,至少在守時這一點上,不會對我有什麼責難。

我微微定下心神,尋找着沈姝的身影。

這裡雖然沒有火車站那樣的人頭涌動,但好歹是個重要的交通樞紐,在接機大廳的人數也不算少。

要想在這堆不斷攢動的人頭之中找到沈姝的身影,其實還是比較困難的。

只不過我跟沈姝約好了在這裡見面,以沈姝的性格,絕對不可能爽約不至。

剩下來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看看在11點半之前,是我先和沈姝合兵一處呢,還是她先見到她的父母。

如果現在手機還在我身邊的話,也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不過好在我的舊友王清明,也就是山炮,只帶走了我的手機錢包,要是連我的皮鞋也一併帶走,那我可就算抓瞎了。

然而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王清明要這麼做。

要說劫色,雖然說我醒來的時候,躺在格林豪泰的軟床上,然而我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完整的,全身上下也沒有異樣的疼痛感;要說圖財,他搶我一個一窮二白的經濟困難戶也沒什麼意義啊,要搶也得搶沈老闆那樣的土豪才對啊。

想到沈姝,我心裡一涼。該不會是王清明想對沈姝圖謀不軌吧?

沈姝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最關鍵的是,還賊有錢。這王清明是不是想要綁架沈姝啊?

不過我仔細想了想,自己又把自己這想法否定了。

王清明之所以被稱作“山寨打炮機”,就是因為他自己約的炮,自己都打不了,而且我昨天已經清楚而明白的發現王清明已經墜入了另一個世界的深淵。

雖然我並不反對同志,但我自己絕對不是。

當然王清明也有可能是為了綁架沈姝勒索錢財,但是他大可以在帶沈姝去酒吧更衣間的時候,就把沈姝擄走,何必還要大費周章的把我灌倒,然後扛到格林豪泰酒店,還給我買了早餐。這明顯多此一舉的行為,不像是正常人的風格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一聲清脆的喊聲打斷了我的思路:

“唐總?你怎麼才來啊?還有你怎麼穿成這樣啊,你是不是去洗衣店裡洗衣服的時候,忘了把自己從衣服里拿出來了?”

陸丹丹身後跟着自衛君,蹬蹬蹬蹬的向我跑來。

陸丹丹同學你是不是第一次見我?還有你把我從衣服里“拿”出來一個我看看。

不過看到他倆,我這心放下一半,至少我能用手機跟沈姝聯繫上了。我微微一笑,剛張嘴還沒說話,陸丹丹馬上捏起了鼻子:“哎呦,唐總你喝酒了,怎麼這麼大的酒味兒?”

所以說這小動物的鼻子就是靈,我坐在出租里這一路上開着窗戶,酒味兒應該散的差不多了,沒想到還是被陸丹丹聞出來了。不過既然她能聞出來,那德國人的大鼻子恐怕也差不到哪去,待會兒見了沈姝的德國老爹恐怕也是麻煩事。

然而顯然自衛君沒有聞出來,因為他臉上掛着機器貓的口罩,據他說這是他自製的防霧霾套裝2.0版。

自衛君看着我也是眉頭緊皺:“唐君,你這樣的打扮肯定是不行的,中國俗話說人靠衣衫馬靠‘鞭’,我雖然沒有見過沈君的父母,但是我在德國的時候就已經聽她說過她的父母都是相當敏感、相當挑剔的人,待會兒你去見他們,肯定被批評的‘舒舒服服’!”

我雖然知道自衛君想說的是體無完膚,但我也懶得去糾正他,倒是我看着面前的這兩個人,腦子裡忽然靈機一動。

今天的自衛君戴着口罩,穿着藏藍白條紋的襯衫,下邊依舊是不搭嘎的大褲衩和內增高洞洞鞋。

而陸丹丹雖然上身依然穿着那件小背心,但是下邊卻換了一條土黃色的休閑褲,據我猜測,可能是因為上次一不小心踩翻了自衛君的油漆桶,濺了一腿油漆,到現在油漆味兒還沒完全洗掉,所以拿褲子遮擋一下。

不過也正是因為陸丹丹換了褲子,我才能夠有辦法在待會兒見到沈姝父母的時候,給他們留下好印象。

所以我十分嚴肅的緊盯着陸丹丹的眼睛說道:

“丹丹,把你的褲子脫下來!然後……”

陸丹丹嚇得馬上漲紅了臉,雙手交叉捂在自己兩條大長腿前面,一臉嬌羞的看着我:“唐總,你想要我,我當然是很高興了。不過這裡這麼多人,咱們就在這裡做那個的話,恐怕不太好吧。當然,如果你一定要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豁出去,因為我早就決定好了,要一輩子跟着唐總……”

我說這陸丹丹都想哪去了,我只是要她的褲子,也沒說要別的……

自衛君也是一臉的疑惑:“唐君,我也覺得在這裡不太好,如果你非得要褲子的話,我的褲子可以給你。”

“我要你的褲子幹嘛?”我實在是對自衛君的賤人精神無語了,“不過你也得把褲子脫下來。”

這下連自衛君也雙手揪在了自己的褲腰上,然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猛的往下一拽:“好,師父有令,弟子必須要服從!”

“啊!”陸丹丹一聲慘叫還沒發出來,我趕緊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另一隻手提上了自衛君的褲子。

“誰讓你跟這脫了?”我就想不通了,為什麼一提脫褲子,日本人的動作就能變得這麼快。

“那到底是脫,還是不脫?”自衛君也被搞糊塗了。

“脫!”我回答的斬釘截鐵。

“嘩”,自衛君又把自己的褲子拽下去了,我只好鬆開捂住陸丹丹眼睛的手,一手拍開自衛君的手,一手幫他提褲子。

“我是讓你換上陸丹丹的褲子,代替我去見沈姝的父母!”

這下不但自衛君愣住了,連剛剛睜開眼睛的陸丹丹也愣住了,然後兩個人同時爆發出一陣大笑。

“唐君,你開玩笑呢吧?我穿着短褲、洞洞鞋,怎麼去見沈君的父母?”

“所以,你要穿上陸丹丹的褲子、我的皮鞋再去見他們。當然,你們都給我去廁所換褲子,誰也不許跟這換。”我淡淡的解釋道。

這下,兩個人都不笑了。

“唐總,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陸丹丹小聲的問我。

“那不然你再出個別的主意啊?”我無奈的搖搖頭。

陸丹丹不說話了。

“可是唐君,我不是你,我不會那麼多的戀愛技巧啊,待會兒一見面馬上就會穿幫的。”自衛君明顯對自己沒有自信。

“丹丹,把你的耳機拿出來,待會兒就和以前一樣,由我在耳機里對自衛君做指示。”

我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雖然我想出來的點子恐怕很冒險,但是現在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