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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你知道嗎?最近又有企業員工,在發生意外之後,結果就因為聯繫不到緊急聯繫人,導致搶救不及時,而永遠見不到親人的最後一面。”

在嘗試了直接向陸丹丹索要銀行卡密碼失敗之後,我不得不轉變方法,採取新的進攻手段。

“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可憐了!”陸丹丹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似乎在為那些來不及見親人最後一面的員工,感到悲傷。

我看到陸丹丹已經漸漸的進入了我的瓮中,所以我馬上換上一副無比認真的表情,拉起陸丹丹的小嫩手,開始“捉鱉”:“丹丹,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你媽媽的電話嗎?那就是因為我比誰都更加擔心你的安危,比誰都害怕你發生意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我如此迫切的需要你媽媽的手機號,就是為了在你發生危險的時候,能夠和她一起守護在你的身邊,給予你支援和幫助。如果你能夠理解我的這片良苦用心,就把手機號碼寫在這張新的簡歷表上。”

“唐總……”陸丹丹聽我說的無比情真意切,馬上毫不猶豫的拿起我遞過來的筆,在紙上寫下了一串數字。然後意猶未盡,又接着狂寫了兩三個電話號碼,“這是我爸爸的電話,這是我姑姑的……”

“夠了,夠了,”我趕緊阻止了陸丹丹浪費我的圓珠筆油,然後目含深情的對陸丹丹說道,“你放心吧,丹丹,我絕對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

“唐總,你對我真好……”

“好了,出去把門帶上,啊,對了,待會兒別忘了找人來把門修了。”我及時打斷了陸丹丹的感謝辭,然後扭回身背對陸丹丹。

陸丹丹“哦”了一聲,一扭一扭美滋滋的走出了我的辦公室。

等陸丹丹關上門,我立馬迫不及待的將媽媽大人新的手機號後六位,填進了密碼框。

然後再一次出現了,密碼錯誤的提示。

怎麼會,陸丹丹的媽媽應該只換過一次手機才對啊,怎麼會錯誤呢?

機會還剩下一個,如果再輸錯了,那麼今天恐怕就發不出工資了。

我透過百葉窗看向外面,自衛君已經開始磨刀霍霍了,今天估計要是“向”不了豬樣,恐怕就要拿我開刀了,而另一邊的陸丹丹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然而她手裡那兩根織毛衣的長針,就好像是中世紀歐洲執行死刑的犯人,身後站着的刀斧手拿的兩根缺了頭兒的長斧斧柄。

冷靜,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怎麼能在這種地方翻船。

雖然也有直接向陸丹丹詢問密碼這一條路可走,然而要是讓她知道了我偷偷拿了她的銀行卡,恐怕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就要一落千丈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在騎虎難下的如今,我只有儘早取出錢來,儘早把銀行卡放回原處這一條修羅之道可走。

到底陸丹丹新設置的密碼是什麼呢?我敢肯定絕對還是手機號的後六位,以陸丹丹的思維往下順的話,她就算改密碼也絕對不會改設定密碼的方式。

那既然密碼不是陸丹丹媽媽的手機後六位,那就極有可能是他爸爸的後六位。我十分慶幸剛剛陸丹丹把她爸爸的手機號寫在了紙上。

我懷着僥倖的心理,按照陸丹丹留在紙上的號碼,把她爸爸手機最後六位輸進了密碼欄,然後點擊了確定。

這一次絕對不會錯!

鼠標變成一個小沙漏開始旋轉,我緊緊的盯着屏幕,我感覺自己額頭上都有些微微冒汗了,畢竟這關係到十萬塊的人民幣啊!

翻身窮奴把歌唱,就在今朝啊!

隨着小沙漏停止旋轉,畫面上終於閃出了最後的結果:

“對不起,您的輸入有誤,您今天的密碼輸入次數已達上限,請明天再次嘗試。”

當時那一刻,我的內心中並沒有崩潰,反倒是感覺有些釋然了。終於不用為這該死的密碼勞心了。

下面該考慮的問題是……然後怎麼辦?

沒關係,只要能夠拖到明天,我就又會有三次機會可以嘗試,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把屋子外面的那兩個人穩住。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收起陸丹丹的銀行卡,關上電腦,就從我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陸丹丹和自衛君看見我出來,馬上就圍了上來。

還沒等他倆說話,我先一擺手,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示意他倆也坐下。

等他倆坐定,我努力擠出了一個看起來無比自然的微笑:“在發工資之前,我想先問問你們,拿到工資想幹什麼啊?”

自衛君一揮指揮刀,刀指窗外,張開大嘴恐怕就要唱上了。

“你要上威虎山?”我實在沒忍住,吐槽出了聲音。

自衛君一下子愣住了:“喂虎山?是在動物園裡面嗎?不不不,我不去動物園,下個月我要回一趟日本,去參加故鄉舉辦的收穫祭典。所以我要提前把旅費攢出來,如果回不去家,我的爸爸絕對會殺死我的!”

自衛君的爸爸,是日本自衛隊的高級將領,據說對於自衛君的家教極為嚴格,自衛君小的時候稍有不慎,他的屁股就會遭到“寵幸”。這也直接導致了自衛君曾經患上過“恐父症”的毛病。

不過,隨着年齡漸長,皮糙肉厚,自衛君的叛逆性格就發揮了作用,只要是自衛老爹看不見的地方,自衛君都能過的我行我素,肆無忌憚。就比如現在不工作,租我樓上的房間居住,就是瞞着他爸爸做出來的荒唐事。

當然,自衛老爹給他那點兒糧餉全都被他用來租房子了,剩下來的不是被他拿來做什麼稀奇古怪的發明,就是用來添置些完全沒必要的傢具,比如:米分紅色的油漆。

然而雖然遠在中國,自衛君仍然不敢違抗老爹的命令。老爹讓他回日本參加什麼收穫祭典,他就必須得回去,如果不回去,那麼後果真的會很嚴重。

明白了自衛君急需工資的理由,我轉頭又看向陸丹丹:“那你要工資又是準備拿來幹什麼啊?”

陸丹丹一挺兩座傲人的雄峰,把毛衣放在一邊,用手搔了搔額角,不好意思的說道:“唐總,你看啊,這不是馬上就要入秋了嗎?所以我想着趕在天冷之前,把秋冬季的衣服買一買,我也不能總穿着小背心過日子啊!”

陸丹丹說著拉了拉自己小背心的弔帶,那光滑細膩的柔嫩肩膀,和那兩峰之間所形成的一道無比誘人的深溝,絕對有必要在嚴寒來臨之前保護起來。

不過我想說的是——

“丹丹,那你去年的那些衣服呢?秋衣什麼的?”

陸丹丹臉上微微發紅:“都小了!”

小了……好吧,這個理由無比令人信服。我真後悔自己竟然忘記陸丹丹仍然處於成長期之中,尤其是她胸前的兩個大糰子,恐怕馬上就要達到一隻手握不過來的程度了。

所以陸丹丹急着忙着想要織毛衣的心情,我也完全能夠理解。

果然這兩個傢伙,全都等着我發放這筆救命的工錢。如果工資發不出來,我這間公司恐怕就要折損兩員大“醬”,一個腦子裡裝的是果醬,另一個是雜醬。

而且我自己也因為買了那副象棋,而處於瀕臨破產的邊緣。尤其是現在家裡還多了一個吃白飯的坑爹表妹,我的情況就更不容樂觀了。

然而軍心還是需要穩下來的,於是我微笑着對我的兩員大醬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在月底之前,把錢給你們發下去。所以你們不要着急,先把自己的工作都處理好。”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夠平安無事的回到辦公室。尤其是當我的兩個員工,聽到我說“月底之前”這四個字之後,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完全沒有放下心來”的撩人視線,直到現在我還感到背脊有些微發涼。距離月底也沒剩幾天了,如果不能在這三五天的時間裡,把陸丹丹的密碼試出來,那恐怕我就必須要在賣臉和賣腎的兩條路之間選擇一條,是不要臉的承認我偷拿了陸丹丹的銀行卡呢,還是賣個腎賺個二三十萬的黑錢呢?

哪個我也不想選。我只後悔當初因為嫌麻煩,而沒有直接和陸丹丹明說出真相,如果能夠事先跟陸丹丹溝通……估計也沒什麼用,畢竟陸丹丹是個“實心眼兒”到初次見面,就能為了“被請吃飯”而坐到我和王山炮這兩個陌生男人的飯桌里,笑着侃大山的女人。要想讓她明白銀行卡里的錢是我的,估計比讓她從樓房頂“跳下去再跳回來”還要難。

總之回到辦公室,面對着電腦,我開始苦思冥想生財之道。

是買彩票?一中中他個兩千萬。不過最近我的運氣實在有點兒背,我實在沒有膽量拿我錢包里的最後幾個子兒博這一把。

是去參加某某網站最新開設的投稿徵文?不過一看到比賽那個冗長的周期,我頓時喪失了發揮我優良文筆的興趣。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那檔口,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兒子!你表妹怎麼還沒到家啊?她爹媽都快急死了!”

我老媽的聲音急促而焦慮。

得,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