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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的味道,好似檸檬香草,有那麼一丟丟的小清新,還有股酸酸的味道。

初戀的味道,也好像黑巧克力冰糕,又滑又黏又糯,雖然有點點的苦澀,卻總是讓人流連忘返。

初戀是很多人心中最美好的回憶,那麼青澀、那麼甜蜜。值得永久珍藏。

初戀也是很多人心中最深沉的痛,經過時間的洗禮,或是被慢慢淡忘,成為人生旅程中的一張老相片;或是刻骨銘心,變為心底里最難以癒合的一道傷疤。

然而對於我來說,初戀就好像家常便飯一樣稀鬆平常。

我的名字叫宋唐,職業是“戀愛諮詢師”,專攻初戀。

我的工作內容,就是幫助我的客戶們,找回初戀的感覺。無論是老夫老妻、單身貴族、甚至是想體驗生活經驗的學生仔們,在我這裡都能獲得如同初戀一樣幸福的感覺。

我的生活中總是充滿了意外,就比如我的名字。

一般人會覺得我叫宋唐,是因為我的父親姓宋,母親姓唐,而實際上我的父親確實姓宋,然而我的母親並不姓唐。

我之所以叫做宋唐,是因為在我出生的時候,母親躺在產床上,詢問父親:“你準備給醫生送什麼禮物啊?”

“送糖。”

恰巧這個時候,護士來詢問我的名字。於是在戶口本上,“宋唐”這兩個字就意外的出現在了那裡。

也正是因為這個名字,在我的學生時代,每次考歷史,總會有同學把“唐宋元明清”,錯寫成“宋唐元明清”。

搞到最後,甚至連老師在上課的時候也會經常口誤說錯。也正是因為如此,我的歷史老師總是很“親切”的栽培我,直到把我送進了某所知名大學的歷史系。

現在我的人生中又發生了另一場意外。

在我去往面見客戶的路上,突然被一大“坨”的人群擋住。

我之所以用了“坨”這個量詞,並不是因為我小學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也不是因為我的智商有多麼的拙計,而是因為我現在的心情就像屎一樣沉重。

生活本就艱難,何必再來添堵?

作為一個獨自在一線城市裡打拚的單身男人,生活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尤其是像我這種要人脈沒人脈、要後台沒後台的創業者,每一個客戶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每一單生意都是我下一頓飯的飯票,錯過任何一筆可能的收入,我都要面臨忍飢挨餓、露宿街頭的危機。

在現在這個看臉的社會之中,要想混的好,無論男女,有三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帥氣甜美的外表、就算進了局子也能把你搞出來的過硬後台、以及牢不可破的經濟基礎。

機遇和努力,都是在有了這三樣東西之後,才可以被談及的問題。

很不幸的是,我除了長的還有點兒人模樣之外,其他的兩樣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之所以可以一直堅持創業到現在,並不是因為我的心裡有多麼多麼偉大崇高的夢想,而是因為我覺得好死不如賴活着,就算活的沒有多麼的自在和瀟洒,至少我可以活出我自己的風格,我自己的人生。不用看老闆的臉色做違心的事,只是憑藉著自己的職業精神和“專業素養”,幫助我的客戶們找到那份初戀的美好感覺,順便撈點兒飯費。

然而現在,我也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究其原因,那自然是由於,我跟客戶約了下午三點見面,但是現在已經兩點半了,而我的面前是一大坨擁擠的人群。

我順着人群的目光往上看去,在一棟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的居民樓屋頂,一個女孩兒正坐在沒有護欄的屋頂邊緣上,滿目淚光的望着天下蒼生。

女孩兒上身穿了一件橘黃色的小可愛背心兒,下邊是一條藍色的帶着毛邊的二分牛仔短褲。女孩兒的兩條光滑圓潤的大長腿,在屋頂邊緣上打着悠悠,讓人有種她只要稍不留神,就會悠下來的錯覺。

女孩兒的模樣清純甜美,水靈靈的眼睛顧盼流光,精緻的五官就算拿到淘寶店裡,也可以被用來當做某種娃娃的模特。

不認識女孩兒的人,第一次見到她,見到她的外貌,一定會以為她只有十七、八歲,是個不諳世事的學生妹。然而認識她的人,也會覺得她只有十七、八歲,因為她的心理年齡永遠停留在十七、八歲的階段,讓人不禁唏噓白長這麼個傻大個兒了。

女孩兒的名字叫陸丹丹,一個月三十天,然而這已經是她這個月第三次爬到屋頂上準備跳樓了。我只想說:陸丹丹同志,你就不能換個新花樣自尋短見?

“王力元,你個混蛋,我把我的初戀獻給了你,在你去美國的時候,我一直苦苦的等着你。每天沒日沒夜的想你,思念你,結果你回來以後,說分手就分手,說複合就複合。你以為我是什麼,我是你家裡想扔就扔,想撿就撿的花瓶嗎?”陸丹丹在屋頂上破口大罵。

順帶一提,王力元是我的一個學弟,高顏值、海歸、富二代。而陸丹丹是王力元的學妹。他們兩個之間的愛恨情仇,其實並沒有那麼的可歌可泣,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傻姑娘,一心等着自己的白馬王子回來接自己,結果卻發現白馬王子雖然回來了,然而馬背上坐着的白雪公主並不是自己。

“這姑娘多可憐啊,年紀輕輕的就被拋棄了。”

“警察已經來了有兩個多鐘頭了吧,談判專家怎麼還沒把她勸下來?”

“現在這社會,真的是人心不古,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

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們,在居民樓下面議論紛紛,就是沒有一個人敢於衝到樓頂上,去拯救這個被自己內心禁錮而執迷不悟的小美人。

一般這種情況下,我也是懶得去管這種“閑事”的,但是今天情況特殊,不由得我不去進行一波“英雄救美”。

我奮力的撥開人群,擠到居民樓的門前,一邊爬樓一邊兒在心中暗罵:陸丹丹你個小娘皮,你就不能整個平房往下跳嗎?

我推開仍在苦口婆心勸解着的“談判專家”,在陸丹丹的身後大吼道:“陸丹丹,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哎?唐總?”陸丹丹扭回頭來,淚眼婆娑的看着我。

看着她那可憐樣——我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