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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藍,雲很白,空氣……很新鮮。

在這個秋高氣爽的天氣里,適合登山爬高、出遊旅行,做一些有益健康的戶外運動,可以達到強健體魄、陶冶情懷的效果。

然而我現在做的運動,既不有益健康,而且危險至極,跟陶冶情懷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我現在做的運動的名字就是:自由落體!

從麗都大飯店的四樓,由於雙截棍真的成了兩截,我,毫無懸念的再次帶着勁風,呱呱墜地。

驚恐聲,尖叫聲,鋪天蓋地而來。

恐懼面前,人人平等,尤其是當死亡到來的時候,無論是有錢有勢的富翁老媼,還是沒錢沒勢的窮困**絲,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甘願充當給我墊背的倒霉蛋。

所以,所有人在察覺到我從四樓掉下來的時候,全都本能的往後撤去,給我留下了一大片“空當”,讓我能夠“順順利利”的着陸,在摔成一灘爛泥的時候,不至於濺他們一身“番茄醬”。

在那一刻,我感覺我具有超能力,所有周圍的一切都以極慢速在我眼前播放,包塊某位帶着滿腦袋珠寶的大媽,驚訝的長大了血盆大口,然後緊緊的閉上了芝麻小眼兒;我的人生,如同放電影一樣,在我的眼前一幕幕流過,我熟悉的那些人的身影,從模糊到清晰的在我眼前閃現:陸丹丹、沈姝、自衛君以及王山炮!

是的,在我生命的最後關頭,這倆二貨的身影無比清晰,清晰到好像我看到他們本人一樣。

我希望,至少在我死的那一瞬間,我看到的最後一幕會是沈姝或者自愛醬那樣的極品美女,實在不行,拿陸丹丹將就將就,也算可以。

然而自衛君和王山炮的身影,在我眼睛裡揮之不去,令我感到無比鬱悶。

在我掉下去、與地面親密接觸的一瞬間,我感覺後背之中一陣劇痛,然後一陣漫天瀰漫的塵土飛揚,幾乎遮蔽了我全部的視野。

其實對於我來說,這種感覺一點兒都不陌生。

但是,這次我是不是應該雙眼一黑,**崩裂,然後,嗝屁了?

為什麼我感覺,除了被嗆的鼻子裡面、嘴裡面都是灰、後背劇痛無比之外,並沒有其他不適的反應。

難道說,我沒死?

但是感覺,不對啊!

按理來說,如果是從普通的住宅四樓摔下來,那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會摔死,更何況是像麗都這種的大飯店,一層就是普通住宅的一層半,我從四樓摔下來,就相當於普通住宅的六樓!

沒有任何理由摔不死啊!

雖然這話說起來有點兒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是我是個信奉自然科學的無神論者,我就不信了,我這樣都摔不死!

那我肯定是鐵打的身段、石頭做的背。

從剛才開始,我就感覺到在我面前飄來飄去的白色塵埃,有點兒不同尋常。

就算麗都大飯店門前的空場,是沙土地,也不會出現這麼大量的灰塵,而麗都又是以食品安全衛生作為生命線的大飯店,就算是大門前的地面說不上一塵不染,但是好歹也是水泥鋪就,不可能出現這個數目程度的灰塵。

而眼下的這些個灰塵,已經達到了遮天蔽日的級別,而且土是黃的,我面前的這些粉末,明顯是白的!

我試着做了一項符合我身份的事情:吃土!

這土進了嘴裡之後,混合著唾液,竟然黏黏的粘牙,而且越嚼越有股甜甜的味道,就好像麥芽糖一樣。

這哪裡是土!

這分明就是麵粉!

合著我掉到麵粉堆裡面去了!

麵粉起到了緩衝我下降力道的作用,使我近乎毫髮無傷的平安落地。

但是,麗都門前,怎麼會出現麵粉堆呢?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思考,或是做出進一步的反應,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救護車和警鈴的聲音。

這救護車和警車來的也太快了,就算是我剛剛掉到地上,就有人撥打了電話報警,那麼從出警到麗都的這段距離,少說也得是現在的三倍時間,遇上堵車或者是交通不暢啥的,那麼在時間上只會更長。

又或者,原本就有警車或是救護車剛好在附近執行任務,然而警車和救護車同時就像約定好的那樣,在麗都附近待機,這概率微乎其微。

這一切,簡直太不合理了,不合理到,我都覺得這一切都是有人在進行着操縱。

然而,當我看見那撇賤賤的八字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還對我做了個噤聲手勢的時候,一切的不合理,都變得合理了。

有自衛君在的地方,沒有不可能!

原來我剛剛看見的自衛君,並不是我死前看到的殘像,而是自衛君本人!

自衛君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我身邊,動着小鬍子,對我得意的做着口型:“唐君,怎麼樣,我做的這個‘麵粉衣箱防跳樓機’,是不是很厲害?”

這又是什麼古怪、不切實際,又沒用的發明啊!

等等。麵粉這個東西,我還能夠理解。但是這個衣箱又是怎麼個意思?

然而我還沒有問出來,就感覺身子一輕,整個身體往下一沉,然後就被自衛君壓進了麵粉的下面一層,那個所謂的“衣箱”裡面。

接着,我看到自衛君拿起一塊板子,蓋在了我的身體上。在給我“蓋棺”之前,我看到,在這個板子上面有個假的充氣娃娃,充氣娃娃壓在我的臉上、身上,把我壓的幾乎都喘不過氣來了。

“啊,對不起,蓋反了!”自衛君說著,把板子掀起來,把綁着娃娃的一面朝上,然後重新把板子蓋在我身上。

在我短暫的獲得了光明之後,我的四周又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黑暗之中,我不禁有了足夠的時間思考。

自衛君不愧是自衛君,如果光是麵粉的話,緩衝力度,絕對不夠承受住一個一百多斤的成年男人,所帶下來的衝擊力,那麼就算我正巧砸在自衛君的這個什麼防跳樓機上,那麼我也肯定是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然而在麵粉之中,加上大量的衣服,既可以掩人耳目,製造大量煙塵,阻礙人們的視線,又可以填補衣服之間留下的空隙,把乾癟的、各自為單位散開的衣服聯繫起來,相當於在布料之中放入了填充物,使得這防跳樓機能夠達到消防氣墊的效果。

但是我只想對自衛君說一句話:“你他么有那工夫做這個什麼防跳樓機,不知道直接弄個氣墊床來,又簡單、又省事嗎?”

然而我面前是衣服和麵粉的組合體,如果我張嘴的話,恐怕無論是衣服還是麵粉,都有可能掉進我嘴裡,在現在被困在這個破箱子里動彈不得的情況下,吃麵粉的滋味可就不會很好受了。

我沒說話,但是箱子外面,卻響起了亂糟糟的響聲。

“主治醫生,傷員的情況怎麼樣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這個聲音,竟赫然是王山炮!

“傷員快死了,快送進救護車!”我的主治醫生自衛君,扯着大嗓門喊道。

然後,我就感覺,衣箱移動,估計是被抬進了救護車。

“病人死了沒有?差不多應該死了吧?”上車以後,王山炮沒心沒肺的甩了這麼一句片湯話。

“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可以確認死亡了!”作為我的主治醫生,已經給我蓋棺論定,判定了我的死亡。

多新鮮啊,充氣娃娃要是有生命體征,那可就出鬼了!在箱子裡面的我,不禁暗暗發笑,這倆哥們兒是唱的哪一出啊?空城計,還是暗度陳倉?

也不知道他倆聊半天,是說給誰聽呢。

然而,我能笑兩分鐘,就感覺箱子一陣劇烈的震動。

然後從箱子的邊邊沿沿的部位,開始不斷的往裡進冷氣。

這是,直接給我送到太平間里去了啊!

我拚命的想要敲打箱子壁,然而只有箱子裡面發出一陣陣悶響,我猜測箱子外面根本什麼都聽不見!

我的手腳漸漸的麻木,連敲箱子的能量都沒有了。

我沒摔死,結果我被凍死了!

這說出去,還不被笑掉了大牙。

自衛君這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結果半路跑路,把我扔到這裡不管了?

就在我連想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時候,箱子再次發生了劇烈顛簸。

我也不知道是被誰給拿出來的,只聽到外面有人說:“我們是麗都大飯店的員工,這是我們的同事,我們想今晚把他送到殯儀館,明天火化。”

得,沒被凍死,又要被燒死了。我心裡想着,該不會是王力元派人來毀屍滅跡了吧?

我已經做好了棺材蓋一打開,就跟敵人同歸於盡的打算。

然而,當棺材蓋再次打開的時候,我看到的,是那個臉上掛着八字鬍,渾身飄蕩着至賤氣息的男人。

“唐君,可想死我了!你去了日本這麼久,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畢竟自愛子和你,已經成親了,我在電話里都聽自愛子說過了。沒想到,唐君,你還是放不下我這個徒弟,回來繼續教導我戀愛經驗。我實在是太感動了!”

一下車,自衛君對着我就是一個熊抱!我這跳樓時候留下來的瘀傷,還沒有徹底好利落,自衛君把我抱的渾身好一陣疼!

我感覺自衛君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雖然我跟自愛醬成親確有其事,但是只是逢場作戲,並不能作數。我想自愛醬也清楚的很。

我雖然不知道自愛醬在電話里,和她哥到底是怎麼說的,但是我相信自愛醬絕對不會信口雌黃,把白的說成黑的,把假成親說成了真結婚。八成是自衛君自己聽錯了,然後自顧自的誤解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找機會,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和自衛君說清楚。

但是現在,顯然並不是個好機會,我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自衛君。

所以我雖然“不舍”,還是猛力的推開自衛君,問出了我最想問的一個問題:“自衛君,這段時間你都去哪了?”

自衛君對我哈哈一笑:“忍者,無處不在。”

我呸!

這麼一會兒,又從醫生改忍者了,待會兒是不是還能改個神龜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