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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方不是自己來的,經紀人跟着一起,這是想直接簽下來的節奏。

晚飯時,幾個金主加上張怕、劉小美,一起陪何大方吃飯。這種情況很少見,何大方笑着說:“這麼隆重,這是讓我做主角么?”

龍小樂說:“只要角色合適,那些無所謂。”

何大方也不客套,等酒菜上齊,先跟大家喝杯酒之後,馬上跟張怕說:“我看中了倆角色。”

張怕說:“這個不着急,先吃飯,明天要見紀長明紀導,也是談本子,到時候再說。”

何大方問:“你導哪個?”

張怕說:“都是我寫的本子,哪個本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紀導更擅長哪個?”

何大方笑了下:“還是得說正事,你能不能給我寫個本子,就像陳有道那個,也像劉小美那個,以我為主角原型。”

張怕笑道:“你是想拿影帝了?”

“誰不想啊?”何大方說:“你要是給我寫個本子,並且你來執導,我可以最低價錢出演,好不好?”

張怕說:“好啊,為什麼不好?不過目前沒時間。”不等何大方說話,張怕緊忙解釋道:“不是我推拖,是真沒時間,明天上午……”話說一半,朝龍小樂說:“定死了,明天上午你去。”

龍小樂無奈說聲好。

張怕繼續跟何大方說:“明天下午面試演員,不知道要面試幾天,後天是新聞發布會,馬上就是劇組開機,我是導演……天啊,我怎麼做導演了?”

看張怕直皺眉頭的樣子,龍小樂氣道:“別賣乖啊!多少人想做導演做不了,給你機會別不知道把握。”

張怕說:“我需要把握這個機會么?”

丁帥接話道:“電影一出來,或者連續劇一開始,啪啪幾個大字,張怕作品,多帥啊。”

張怕說:“我不喜歡這種帥。”

龍小樂說:“這傢伙是個神經病,別人的戲都是把導演和編劇重點列個名字,來個某某作品,他的戲巨省事,在片子結尾出行小字,才知道是他導演或者編劇,你說是不是神經病?”

張怕說:“你管我?”

龍小樂說:“我管不了。”轉頭跟何大方舉杯:“公司今年有許多工作,會需要很多好演員,還希望何老師幫忙介紹介紹。”

何大方笑道:“你給我們工作機會,要感謝你。”

龍小樂說:“何老師太客氣,是相互合作。”

何大方多說句謝謝,又是跟張怕說話:“我說的那件事,你可以考慮考慮。”

張怕說好,但是短時間內肯定沒戲。

關開忽然插一杠子:“要是何老師出演,我負責投資。”

這頓飯主要就說了這麼一件事,至於何大方看中的兩個角色,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出演。

飯後,龍小樂送何大方去賓館休息,張怕陪着送出小區。等他們上車離開,張怕剛想回家的時候,居然又看到喬金鵬了。

這次喬金鵬沒工夫跟張怕說話,因為正被人拖着打。幾個小流氓一樣的青年拖着他從小區里往外走,道邊停輛麵包車,車下面站着倆人。

張怕想了想,決定看看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欠錢不還的老故事,那幫人把喬金鵬好一頓收拾,扔下幾句威脅話語,開車離開。

這時候再看喬金鵬,烏眼青是不用說的,嘴角腫、半邊臉腫,嘴角出血、鼻子出血,身上多處受傷。

張怕比較好奇的是,這傢伙不是把房子敗出去了么?怎麼還住在這裡?

被人收拾夠了,喬金鵬好不容易站起身,連句罵髒話的力氣都沒,慢慢往小區里走。一抬眼看見張怕,呸了一聲繼續往裡挪。

張怕想笑,看到壞人被折磨,誰不想笑?

等喬金鵬走進小區,張怕也是回去自己家。

照例是打字幹活,也照例要哄三個小祖宗。隨着張亮漸漸長大,再不是哄睡就天下大吉那麼簡單,小丫頭越來越活潑,什麼都願意做,就是不願意睡覺。

正哄着呢,接到喬嬸電話,說是喬金鵬給她打電話,在外面欠了很多錢,問喬嬸在哪,他想過去躲幾天;要是不出去躲躲,可能會被人打死。

張怕嘿嘿一笑,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不論如何,喬金鵬才是喬嬸的兒子,自己不是。假如不是因為還有倆弟弟一個兒子沒回來,也是沒有生活着落,張怕很懷疑喬嬸會不會把她還有幾棟房子的事情告訴喬金鵬。

見他不說話,喬嬸有點緊張:“小張,你不會生嬸子的氣吧?”

張怕說:“喬叔是一個沒有原則的好人,你都能容忍,說明你也是個好人,一般來說,善良的人不懂得拒絕別人,何況是你兒子。”

喬嬸又問一遍:“那什麼,你沒生嬸子的氣吧?”

張怕說:“我不生氣,但是有件事要提醒一下,你家裡那幾個房子的回遷通知都在我手裡,如果我不承認,我說那些房子已經賣給我,你是拿不到房子的。”

喬嬸停頓下問:“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張怕說:“我怕你沒有原則的瞎善良,再提醒你件事,喬叔的喪葬費、還有你的過河錢,都已經沒了,這句話很難聽,但如果你不想百年之後沒人去上墳燒香,最好殘忍一些。”

喬嬸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說:“我告訴金鵬我在丹城,但是沒說地址,我覺得他應該能過來,然後再給我打電話。”

張怕笑了下,這也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慈母多敗兒,你種了什麼樹就收什麼果。

見張怕又不說話,喬嬸說:“怎麼辦啊,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張怕說:“你總是心存幻想,這是永遠救不了的絕症。”

心存幻想是人世間最普及的疾病,患者無數。因為心存幻想,給別人可乘之機,最常見的是上當受騙。再是一些可憐父母,總是幻想孩子長大就懂事了,一直放任一直縱容,可問題是很多孩子還沒來得及長大就做出永生不能悔改的錯誤,比如染上毒癮、染上不治之症,甚至是殺人犯罪……

喬嬸又沉默了,過上好一會兒說:“我怕萬一我跟你喬叔走了,連個送葬的都沒有。”

張怕說:“你還是在幻想!就一點,你問問喬金鵬,他回來這麼久,把房子折騰沒了,錢折騰沒了,有沒有去看過喬叔一次?”

喬嬸嘆氣道:“可他要來丹城,來了丹城怎麼辦?”

張怕說:“他敢去,我就把你們的地址告訴債主。”

喬嬸不說話了。

張怕說:“你兒子有賭癮,是救不了的。”又說:“這個世界最混蛋的就是人,最多的也是人,所以像你兒子這種東西,自生自滅得了,死了是有益於社會的好事,你別再幻想了。”

喬嬸說:“你怎麼能這麼說?”

張怕忽然大喊道:“那你讓我怎麼說?就因為你的不忍心,導致生活過的跟乞丐一樣,有意思么?別說你兒子這麼大的人,就是我收養的孤兒,你聽好了,是孤兒!沒人要沒人養的孤兒,比你兒子可憐吧?是不是可憐多了?可他們要是不聽話,一次不聽話,我揍,打傷打殘無所謂,兩次不聽話,還是揍,進醫院又怎麼了?但是他要是敢三次不聽話,馬上滾蛋,我管你是孤兒還是可憐孩子,跟我有關係么?包括你兒子喬金鵬,他跟我有關係么?”

張怕的一通大喊又一次讓喬嬸沉默下來,過上好一會兒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明天搬家。”

張怕無語了。

喬嬸也是沉默好一會兒,又說:“我掛了。”

張怕哭笑不得:“你有沒有想過喬叔的感受,有沒有像過老爺子的感受?老爺子還在呢,你要盡孝,可就是因為你的縱容,老爺子以前是有家不能歸,現在是無家可歸,你不覺得虧欠么?”

喬嬸沒說話。

張怕說:“人活一世,我只知道欠父母的,沒有欠孩子的,父母對你好、養你長大,你要用心回報,可兒子沒有,不就是個後代么?聽話就養着,不聽話就滾蛋,一層所謂的血脈關係就這麼重要?你家又不是皇族需要傳承。”

張老師是真生氣了,第一次對喬嬸說這麼重的話。眼見喬嬸那面一直給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張怕笑着說:“隨便你吧。”掛斷電話。

真的能隨便喬嬸怎麼去做么?當然不可能。

張怕掛電話後,馬上給胖子打電話:“找齊人,我不管你們怎麼做,去火車站堵喬金鵬,看見人就打,斷腿斷手無所謂,必須要傷重到進醫院才行。”

胖子很高興:“你終於回歸了,這才是咱們該做的事情。”跟着問:“你什麼時候到?”

張怕說:“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要兩個人動手,必須全無特徵,戴上頭套,再安排好接應,具體怎麼做你知道。”

胖子說:“就這個?不讓我動手?沒意思啊!”

張怕說:“我不管那麼多,只要讓他進醫院就算你們成功。”

胖子說知道了,想了下又問:“然後呢?接下來怎麼做?”

“把手機拿回來。”張怕說。

“還有么?”胖子再問。

張怕說:“安全,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胖子說放心吧,咱就是這個行當的專業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