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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哥明顯是社會上混的,一聽蝗蟲大隊幾個字,臉色就有點不對。跟着又想了想,問小盼:“格尺是誰?”

小盼沒接話。胖子笑道:“你不尊重前輩,你應該叫格尺哥,還有難民哥。”停了下又說:“要是還沒印象的話,知道鐵血軍團么?”

這四個字一出,光哥臉色又是一變。

他記起來了,省城混子誰不知道鐵血軍團?單論名聲,鐵血軍團能拉蝗蟲大隊好幾公里遠。

誰都承認幸福里最亂,混子最多。也承認這地方出牛人。但是大部分混子都瞧不起幸福里混子,尤其瞧不起蝗蟲大隊。

正常人哪有起這麼個名字的?

在張怕來幸福里以前,蝗蟲大隊都快黃了。後來蝗蟲大隊也黃了,這玩意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可鐵血軍團不是這樣,裡面最牛的兩個人是格尺和難民。

王坤和張怕的矛盾就跟鐵血軍團有關。

簡單說就是,王坤和張怕認識以後,大傢伙還是好好相處過一段時間。後來王坤處個對象,又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原因,出賣張怕。

那一次不單是出賣張怕,順帶的坑了胖子那些人。不過鐵血軍團的目標是張怕,主要就是針對張怕。讓張怕吃了很大的虧。

張怕成功逃掉,養好傷以後,一個人把鐵血軍團挑了。當然不是方世玉獨闖天地會那種,是用他的辦法,一點一點的,能逐個擊破就逐個擊破,不能逐個擊破就一起折騰,反正用不到一個月時間,鐵血軍團沒了。格尺和難民跑路。

那一次,張怕是真瘋了,各種手段都用,就差殺人。不然格尺和難民不會逃跑。王坤也是那個時候跑的,一去不回。

從那以後,胖子這幫人才算踏實下來,徹底服了。

那段故事要是詳細說,能寫出個很好看的黑社會劇本,典型的復仇故事。正是因為那段瘋狂日子,張怕不可能原諒王坤。

說起來簡單,你只是出賣我一下,把我坑了。可對於張怕來說,一個人對一個團伙,要怎麼樣的拚命才能報仇出氣?

此時在包房裡,聽到胖子說鐵血軍團,光哥有點吃不準,思考一下問話:“你們誰是鐵血軍團的?”

胖子說:“你是不是傻?鐵血軍團都被我們打散了,你問我們是不是鐵血軍團的?”

光哥看眼小盼:“我不管你們是誰,但是不能在場子里鬧事,還有,不能難為和強迫小姐做她們不願意做的事。”

胖子說:“你是不是瘋了?我們一指頭都沒碰過她,怎麼強迫?”

光哥想了下說:“那這樣,小妹兒我帶走,給你們換幾個行么?”

王坤說:“小盼坐下,我有事情問你。”

小盼猶豫地看向光哥。不等光哥說話,張怕搶先說話:“我不管你們誰是誰,沒打架吧?沒打架我走了。”說完要出門。

王坤說:“等下,我想給你個交代。”

張怕笑了下:“就問你一句話,你出賣我,不是小盼騙你的吧?不是她慫恿的吧?”

小盼趕忙說不是。

胖子沖她喊道:“閉嘴!沒問你!”

王坤沉默好一會兒,苦笑下說:“沒錯,和小盼無關。”

張怕說:“既然都無關了,你留着人家幹嘛?又是為嘛喊我過來?”說著話看眼胖子,又看看烏龜那幾個人,轉頭跟林淺草說:“走吧。”說完出門。

胖子追出來:“老大,咱能不能不這麼犟?”

張怕笑了下,擺擺手說:“再見。”大步往外走。

即將要過年了,這就是年根底下的助興節目?張怕問林淺草:“烤肉?”

林淺草說:“吃什麼都行,不餓。”跟着又說:“你和王坤到底是什麼矛盾?”

張怕笑了下:“那是一個傳說故事。”

林淺草笑道:“我知道,有一個美麗的傳說……什麼石頭會唱歌?”

張怕哈哈笑上一聲:“自己百度去。”

出來歌房,林淺草想了下說:“算了,我回家了,過年見。”

張怕問:“咋地?來拜年啊?”

“必須的啊。”林淺草拉開出租車門:“過年別亂跑,等叔叔給你壓歲錢。”說完關上車門,司機開車。

張怕站了會兒,有司機問他走么?

張怕說走,然後朝家的方向慢慢走。

沒一會兒,胖子打電話問他在哪。

張怕說:“咋地?請我喝酒?”

胖子說是,又說我們也散了,你在哪?

張怕說往家走。

胖子想了下問:“不加油還開么?”

張怕說:“開不開的也別去了,大晚上的折騰人。”

胖子說:“那你過來,叔叔請你吃小龍蝦。”

張怕說不吃。

胖子說:“你到底想怎樣啊?”

張怕笑道:“台灣腔不濃。”

胖子也笑:“你說,這都要過年了,也是過去好幾年了,格尺和難民能不能回來?”

“回不回來和我無關。”張怕說。

胖子說:“就是啊,前塵往事成雲煙,消散在彼此眼前……咦?好熟的詞兒。”

張怕說:“你看啊,咱們一天天瞎忙,總有各種麻煩事找上門,所以就別再給自己找麻煩,該忘的就忘了。”

胖子說:“少說廢話,過來喝酒。”

張怕說不去,掛斷電話。

這個晚上,張老師溜達回家,在家樓下遇到喬嬸,老太太剛從醫院回來。跟他一樣是走回來的。

發現到張怕,喬嬸有點緊張,先笑了下才說話:“剛回來?”

張怕說:“嬸子……”他想勸喬嬸放輕鬆,不要感覺好像虧欠了我一樣。可是話到嘴邊,變成:“說了打車回來,你怎麼不聽?”

喬嬸笑着說:“沒多遠,打車浪費錢。”

張怕笑着說:“你是不是也不要坐電梯?”

喬嬸被他逗笑了:“坐電梯可以。”

那就可以吧,倆人坐電梯上樓,在走廊分開,張怕回去自己房間。

房間里有一隻又肥又大的大公雞,懶懶卧在張怕的椅子上。張怕進門,那傢伙竟是頭也不抬一下。

劉小美不在家,張怕進屋左右看看,也不洗臉,倒床上看大公雞。

這隻曾經的倉庫之王終於落魄了,先是金燦燦取代了它的地位,接着小張亮成功上位。現在也就能欺負欺負張怕。

生物都是聰明的,起碼知道什麼危險什麼不危險。欺負張怕不危險,張怕不會和你一般見識;可要是欺負到金燦燦和張亮,還有孟小佳……大公雞不想把自己變成菜肴,當然要很老實的很老實。

有關於聰明與笨這個問題,應該這麼問,狗和雞,誰更聰明一些?

按說應該是狗,可那三隻笨狗就沒有大公雞聰明,亂喊亂叫的挨過許多揍,還是屢教不改。可憐的大公雞為了適應這個社會,連司晨的工作都丟棄掉……這就是進化論吧?

這個晚上,就是大公雞給張怕作伴。等第二天起床,大公雞居然不見了。

張怕連聲嘆氣,這還是雞么?神出鬼沒的比鬼都嚇人。

大公雞當然不會離奇消失,能讓它離開的只有張亮那幾個小祖宗。所以沒多久,小張亮進門了,咯咯笑着找張怕抱。

跟她相比,金燦燦好像大孩子的樣子,總是努力擺出個小大人的樣子,努力且認真的教導並照顧張亮。

陪三個小丫頭玩上半個多小時,藉著孩子們吃飯的機會,張怕開電腦幹活。

劉小美打個電話說今天不回來了,問張怕年三十在哪過?

張怕說孤兒院。

劉小美說知道了,又問:“初一回來吧?”

張怕說是。

放下電話,張老師越發感覺時間過的飛快,去年還跟石三琢磨運送一億多人民幣的事情,眨眼過去一年多,那些錢也沒花多少。

好像有心靈感應一般,石三打過來電話:“我們家老頭不走,他說石塊不石塊的跟他無關。”

張怕想了下說:“你告訴他,石塊姓張。”

石三愣住,過了好一會兒說:“你確實厲害。”不等張怕回話,那面已經掛斷電話。

張怕成功了,在他出主意二十分鐘後,石三又打來電話,說馬上帶老爺子過來,你得告訴石塊,千萬千萬別穿幫了。

張怕說:“放心,我的拳頭很好用。”

石三大罵:“你想弄死我啊?得讓老爺子滿意知道不?”

張怕說知道了大哥。

石三說:“等着啊,叔叔要回來了。”

打完這個電話,張怕去找劉樂。意外的是劉樂沒在家?

張怕撓撓頭,去問艾嚴:“看見劉樂沒?”

艾嚴說跟石塊出去了,說是去給孩子畫畫。

張怕馬上給云云打電話,果然,石塊和劉樂在孤兒院,也確實像他們說的那樣,在給孩子們畫肖像畫。

張怕馬上趕過去,找到石塊就說:“商量件事。”

石塊很警覺:“你不是要打我吧?”

張怕氣道:“我打你還用商量?”

石塊點頭:“這倒是。”

張怕說:“那什麼,從現在開始,你姓張,叫張石塊。”

石塊皺眉看他:“你是想當我乾爹?”

張怕鬱悶了:“大哥,當你乾爹有什麼好的?”

“不知道。”石塊說:“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想什麼?”

張怕說:“聽好了,你師父石三,從現在開始就不是你師父了。”

石塊說:“他從來就不是我師父。”

張怕說:“這就對了。”跟着說:“石三有個師父,叫張老三,你姓張是跟他有關,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