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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打電話喊他打麻將,張怕說沒時間。胖子說:“做人要不要這麼辛苦?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劉小美在邊上問話:“有人找你玩?”

張怕說是胖子。劉小美說去吧,別總在家憋着。張怕說:“咱這是在你父母家。”

劉小美說:“在哪裡都是家,出去吧。”

金燦燦想要跟去玩,未獲允許,嘟個嘴說要喝酒,要借酒消愁。

張老師十分吃驚金燦燦的知識渠道,這都是跟哪位神仙叔叔學的啊?

陪小傢伙說幾句好話,去赴胖子的約。

胖子那些人又有個新據點,有個叫大成的傢伙開了烤肉店,就是街邊隨處可見那種小店,不用投資多少錢,圖個便宜、省心。

店裡面並着兩張桌子,圍着七、八個人邊喝邊聊天。

張怕一進門,胖子就笑着拍巴掌:“歡迎大明星。”

張怕大聲招呼着過年好,給每個人拜過年,坐下問話:“大年初二就出來了?”

胖子說:“現在過年就這麼回事,初幾有區別么?”

大成拿過來吃碟、筷子,又開酒:“挺長時間沒見了,最近不錯?”

張怕說:“忙的能煩死人。”

大成笑道:“一樣,我這開個小破店也是沒完沒了的煩,別的不說,可不能評衛生城,一折騰就是好幾個月,綜合執法天天在外面轉。”

張怕笑笑沒說話。

胖子說:“一會兒娘炮過來。”

張怕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胖子說:“這傢伙越來越像明星,居然有經紀人了。”

張怕想了下說:“你呢?需要經紀人么?”

胖子說:“我自己就是經紀人。”跟着問:“我一哥們說,跟我合夥開藝人培訓班。”

張怕笑了下,最初弄影視基地時有過開培訓班的想法,好像香港電視台那種性質,當然規模要小很多很多。後來亂忙亂忙的,也是覺得沒有必要,就沒折騰。現在聽胖子說起這個話題,張怕問:“打算投多少錢?”

胖子問:“五十萬夠么?”

張怕好奇道:“你能拿出五十萬?”

“我沒有,我哥們有啊,你說好不好?”胖子問。

張怕說不好。

胖子問為什麼不好?

張怕說:“如果說,你成立那個培訓班跟影視基地無關,你還做么?”

胖子說:“別啊,怎麼能無關呢?”

張怕說:“為什麼有關?”

“沒有出路,誰會來學習?”胖子說:“你反正也需要演員。”

張怕說:“這種事情就別指望我了,喝酒。”

胖子不老爽的說:“掛個名唄……不用掛名,也不用你來上課,只要你不否認就行。”

張怕說:“你被你朋友洗腦了?”

胖子搖搖頭:“沒意思,喝酒。”

在過年這個時候,別的事情都不重要,喝酒和開心是第一要點。撇開胖子的事情不提,大家喝的很爽。稍晚些時候,娘炮過來,張怕看着他直笑:“你這美的,快趕上艾嚴了。”

娘炮瞪眼道:“想讓我喝死你是把?”

胖子有點不適應,仔細打量娘炮:“你咋變了?”

娘炮說你也變了,變更胖。

胖子搖下頭:“你這個思路不對,告訴你件事……”話沒說完,娘炮搶話道:“還是我告訴你吧。”轉頭看向張怕:“我想考北電。”

張怕問:“合同怎麼辦?”

娘炮說不知道,又說:“我仔細想過,如果想要更好發展,一定要去電影學院轉一圈。”

張怕想了想沒說話。胖子卻是插話道:“大哥,你多大了?等電影學院畢業又是多大了?”娘炮說:“我想過。”

張怕說:“你要是想明白了就去做。”

娘炮說:“就是個想法,到現在為止就是個想法。”

張怕琢磨琢磨:“合同問題?”

娘炮說:“肯定的,人家花大價錢買下我們公會,我是想不播都不行。”

張怕想了下說:“你簽了幾年?”

娘炮說:“五年,還剩兩年。”

張怕說:“堅持吧,賺兩年錢,然後再考電影學院。”

娘炮說:“這是我能想到的最不是辦法的辦法。”

娘炮是網紅,可網紅從來都不是明星,想要在娛樂圈裡長期發展,沒有本事是不可能的。娘炮必須勤奮學習,興許有機會慢慢跟上隊伍一步一步走。

娛樂圈很殘酷,應該這麼說,只要有競爭的地方就一定殘酷,一將功成萬骨枯,是誰都改變不了的現實。娘炮不想做別人腳下的白骨,就一定要努力壯大自己往前走。

張怕說:“慢慢來,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烏龜說:“大俠,大過年的能不能說句好話?”

張怕笑着說:“我錯了,喝酒!”

下午時候,石三打過來電話:“老爺子很滿意石塊。”

張怕說:“想要帶走?”

石三說是,又說不好意思,他做不了老爺子的主,你想辦法吧。

張怕說:“還用想?你就說石三要好好上學,在大學畢業以前,他必須要為自己的一輩子負責,老爺子要是真心喜歡他,想要栽培他,就不要斷了他求學的夢想。”

石三說:“這些話呢,我說沒有用,要麼你回來說,要麼你讓石塊說。”

張怕問:“老爺子想帶他去哪?”

石三說:“想要系統培養,不知道在哪學的台詞,我都沒聽過。”

張怕說:“你家老爺子挺有意思。”

“有意思?這是老了好不好?老了想找個接班的。”石三說道。

張怕問:“不是你們三個接班么?”

石三想了下說:“這個不重要,反正是老頭要帶石塊走,你回來吧。”

張怕問:“是我家大樓還是孤兒院?”

“孤兒院。”石三回道。

張怕說知道了,一會兒回去。

這面在烤肉店裡繼續喝喜慶的酒,下午三點多才散,一群老爺們去唱歌,張怕打車去孤兒院。

對上孩子們的德育教育,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情。張怕也準備好了講話內容,不過還是那句話,大過年的,讓孩子們放鬆幾天。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打消張老三的奇葩想法。

先去看劉樂,那傢伙還是在畫畫。

這傢伙也算是玩出水平了,一律是水彩畫,刷刷刷地一會兒一張。

張怕看上一會兒,感覺孤兒院的孩子真好騙,隨便畫畫就是肖像畫了?

在劉樂又刷刷完一幅畫,在換畫紙的間歇,張怕問話:“你捨得讓石塊走么?”

劉樂停住,想上兩秒鐘轉身問張怕:“去哪?”

“去老遠的地方,你們要很長時間見不到。”張怕解釋一下。

劉樂馬上說不行!也不畫畫了,轉身往外跑。

石塊正在哄張老三,舉着右手玩硬幣在手指上跳舞的遊戲。劉樂猛跑過來,一把抓住石塊右手:“跟我走。”

石塊愣了下,有些不解,問劉樂怎麼了?在他問話的同時,是硬幣掉落地上的清脆聲響。

劉樂說:“跟我走。”跟着又說:“你不能跟別人走。”

劉樂的思想特別簡單,考慮不到太多事情,只知道自己想的就是對的。

石塊說:“我沒和別人走。”

劉樂不說話了,拽着他回去畫畫的房間,砰的關上門。

張老三直皺眉頭,看眼張怕:“這是怎麼回事?”

張怕說:“劉樂和石塊的關係非常好。”

“然後呢?”張老三又問。

張怕說:“他們倆必須在一起,每天都要見面。”

張老三說:“這不可能。”

張怕說:“必須可能。”

張老三想了下問話:“說吧,什麼條件放人?”

張怕說:“老爺子,你真是想多了,這就不是我放不放人的問題,是他們倆必須在一起。”

“怎麼可能?”張老三說:“別跟我耍心眼,你只管提條件。”

張怕笑了下:“你覺得,我弄了這麼大一個孤兒院,是拿來提條件的么?”

張老三不說話了,石三趕忙勸話。張老三讓他閉嘴,想了下說:“先回去。”也不跟張怕說話,帶人直接離開孤兒院。

張怕苦笑一下,人老了就是容易一根筋,不管別人說什麼。

溜達到院子里,有兩頭小鹿看見他,很友好的小跑過來,伸舌頭舔他的手。

張怕趕忙躲開,拍拍兩個小傢伙,帶去那十一個孩子的宿舍。

張怕要培養他們願意學習,不管學什麼,總是要有一樣擅長之處。所以呢,宿舍里除去玩具之外,還象徵性的擺着吉他、口琴等一類玩意。

孩子們還是在照顧小狗小兔子,嚴謹說法是玩耍,你陪我玩,我陪你長大。看見張怕進門,孩子們都有些緊張,起身打招呼。

張怕把小鹿推進來,問他們想吃什麼?

沒有答案,這些孩子很少提要求。反是小四那一幫傢伙無所顧忌,想說什麼說什麼,比如火鍋啊、殺豬菜啊,甚至還要吃烤全牛。

張怕有些鬱悶,說我很想把你們烤了。

現在還是這樣,孩子們不回話,難得有個大膽的孩子說話:“都很好吃,什麼都好。”

看見他們是這個表現,張怕越發覺得任重而道遠,還要繼續努力啊。

這些孩子大多經過非人待遇,那麼,是什麼樣的待遇呢?說出來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