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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校長在張怕這裡待了倆多小時,一再說你天生就是個老師,就應該回到學校的懷抱中。

張怕說:“我天生就是個有錢人,你看看我啥時能回到財富的懷抱中?”

秦校長還想跟她囉嗦會兒廢話,張怕接到張小蒙的電話,說劉樂病了。

張怕說:“病了打120啊!”

“打了,我怕時間來不及。”張小蒙急的都要哭了。

張怕說:“你們那麼多人,弄不動一個他?”

張小蒙說:“同學沒在,家裡就我自己。”

張怕說我現在過去。拿了衣服往外跑。

他這來去如風的,讓秦校長有點不適應,更不適應的是三隻笨狗,追着喊上兩聲,發現沒人理它們,又落寞回去小白那裡卧着。

張怕一路飛奔出去,坐上出租車再給張小蒙打電話,詢問救護車到了沒有。

張小蒙說沒有。

在這個時候,儘管心裡全是疑問,也不敢多問話,你佔用了電話線,救護車找不到病人怎麼辦?張怕說:“我在車上,有消息馬上告訴我。”

救護車在十分鐘內到達,電話聯繫張小蒙,上去兩個男護士,抬下來劉樂。

等坐上救護車,張小蒙給張怕打電話,說是去省醫院急診。

張怕馬上告訴出租車司機。

二十分鐘後,劉樂緊閉雙眼躺在擔架床上。張怕一過來,就被人喊着去挂號什麼什麼的。

病人昏迷不醒,檢查脈搏、呼吸,看瞳仁,都很正常。等張怕去繳了費,做個心電圖檢查,還是一切正常。

除死無大事,既然短時間內沒有性命之憂,醫生就按常規病號那樣對待,注意力轉到更需要救治的重症病人身上。

劉樂這邊,醫生開個核磁共振的單子,同時還要驗血。

這些都是常規檢查手段,也是必須要做的檢查。

到這個時候,張怕才有時間詢問發生什麼事情。

張小蒙回話說她也不知道,劉樂一直在畫畫,畫著畫著忽然昏倒了,她根本不知道原因。

張怕說:“等檢查結果吧。”

因為是加急病號,不論核磁共振還是血檢,都是很快拿到檢查報告,可是有意思了,根本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人昏迷不醒?這是要瘋么?

看到所有一切的檢查結果都很正常,醫生也有點疑惑了,這是怎麼回事?想治病,首先要找到致病原因。

醫生想了想,跟張怕商議,繼續做深一步的檢查。

張怕當然沒有意見。

你相信巧合么?正是劉樂昏迷不醒的時候,寧長春打來電話,說劉樂的那個二叔把幸福里的房子賣了。

張怕一愣:“不是說不允許賣么?不能過戶不是么?房子是劉樂的。”

寧長春說:“房子還沒蓋好呢,就是想過戶也沒得過。”

張怕說:“劉樂病了,昏迷不醒,你看怎麼辦?”

寧長春很吃驚:“昏迷不醒?怎麼搞的?”

“我上哪兒知道去?醫生檢查半天,什麼都沒查出來,一切都正常,就是不醒。”張怕沒好氣說道。

寧長春說:“那房子這個事兒?”

法律規定,具體條文不貼了,大意是殘疾人的房子,監護人可以使用,但是絕對不能賣。

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也就什麼樣的事兒都有,像幸福里這種回遷房,趁着沒入住,只要賣掉手裡的回遷通知單就成了。

再一個,拆遷戶的房本要過很久才能拿到。這個很久一般是五年。

張怕說:“他那個二叔是瘋了么?”跟着氣道:“早讓你解決這個破事,這都多久了?”

寧長春說:“世界上不是只有劉樂一個可憐人。”

張怕說:“我只看到這個可憐人,行么?”

寧長春說:“別抬杠了,趕緊解決這事。”

張怕說:“多好的機會啊,起訴。”

寧長春問:“怎麼起訴?”

張怕說:“剝奪劉樂監護人的權力。”

寧長春想了下問:“哪個醫院?”

張怕馬上說出地址和病房號。

儘管劉樂昏迷不醒,但如果能趁這個機會踢掉他那個貪財的混蛋二叔,也算是好事一件。

寧長春是老片警出身,見慣這種事情,所以張怕一提頭,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接下來給劉樂二叔打電話,說劉樂昏迷不醒,住院了。

張怕更哏兒,把這次住院的所有單據都理出來,包括救護車的費用,都要找那個二叔報銷。

救護車的出車費是張小蒙給的,沒多遠的距離收費一百八十塊,倒是不算太貴。張怕拿兩百塊錢換來單據。

聽說劉樂昏迷?二叔趕緊來了,也許內心是希望這個人趕緊去到另一個世界,他的房子就光明正大的……

來到醫院好一通詢問,醫生說體征正常,一切一切都很正常,就是不醒。

二叔就有點猶豫了,問大概多久能醒?

醫生說齣電視劇里常會出現的台詞:“有可能一會兒就醒,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那不是植物人了?”二叔喊道。

醫生說:“他跟植物人還是有區別的,植物人是……”醫生想介紹病情,奈何二叔不肯聽,追問道:“到底多久能醒?”

看這他的惡劣態度,醫生已經懶得廢話了,說聲看恢復情況,轉身離開。

在這個時候,張怕笑着走上前,拿出一疊單據:“這是住院押金、還有各種檢查費用,加一起兩萬,您給報一下?”

“兩萬?”二叔喊上一聲:“什麼就兩萬?他是哪天住院的?”

張怕說:“哪天住院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萬塊錢你得給報了,我和他非親非故,純粹見義勇為,總不能讓我出錢吧?”

二叔沉着臉說:“你這個有點多,不對。”

張怕說:“對不對的,你去醫院電腦差,電腦還能騙你不成?”

二叔想了下說:“那行,你把單據給我,我回家籌錢。”

張怕搖頭:“那不行,你回去籌錢吧,到時候給你單據。”

劉樂二叔多看他好幾眼,忽然啊的一聲:“我以前見過你。”

張怕說:“我又不是明星,你見我幹嘛?回去弄錢吧,記住了,兩萬。”跟着補上一句:“你得祈禱劉樂趕緊醒過來,他不醒,你就得一直花錢住院。”

劉樂二叔陰沉着臉離開。

如果張怕預計的那樣,劉樂二叔這次離開,就再沒回過醫院。

張怕是完全不着急,給方寶玉打電話:“來活兒了,你功成名就的第一戰就要來了。”

方寶玉說:“我已經成名了。”

張怕鬱悶道:“成個屁名,上次看你那德行,這次不一樣,是真正的官司。”

方寶玉猶豫猶豫說道:“你可能不了解律師這個行當。”

“別管了不了解了,趕緊過來,別忘了,咱倆是合伙人。”張怕說道。

我們的方大律師自然不能有不同意見,馬上去見張怕。

為了儘快搞定劉樂這件事,張怕晚上請吃飯,把寧長春和方寶玉弄一起,讓兩位專業人士面對面研究怎麼剝奪二叔的監護權。

醫院那面,劉樂還是昏迷不醒,為了找致病原因,差不多能做的檢查全部做了個遍,這就導致了檢查費的一再上漲。

不過張怕不在乎,在他的潛意識當中,劉樂一定會醒來,好像鳳凰涅槃一樣重生,也好像仙俠小說的主人公那樣在自我療傷。

所以,他會很認真地給劉樂二叔打催債電話,打很多個。

後來,劉樂二叔不接他電話了。

事不宜遲,張怕沒耐心去等,馬上攛掇着方寶玉起訴劉樂二叔。

這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道理大家都懂,可法律要的是證據,而不是道理。劉樂二叔是劉樂唯一的直系親屬,自然是合法監護人。想要去掉這個身份,真的是很難。

劉樂屬於智力不健全人士,需要人照顧,此時又處在昏迷中,想要打這樣一個官司,何止是一個難字能夠說明的?

知道張怕記者起訴,寧長春說早了。

肯定是早了,劉樂剛昏迷兩天。再一個,假如劉樂鎮的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張怕說:“我不管那些,把以前搜集到的證據都拿出來,那傢伙根本就沒照顧過劉樂……對了,房子!房子已經賣了,劉樂昏迷着根本不知道。”

寧長春說:“別沖我喊,我知道你着急。”

張怕確實着急,為了嚇住劉樂二叔,他故意存了很多很多的住院押金。現在看,是嚇住了,兩萬塊嚇得那傢伙再不出現。

有句話是,事情從來不會因為個人的意志而改變。就在張怕亂張羅的時候,劉樂醒了。就是說,這傢伙深度昏迷三天兩夜,在第三個黑夜即將到來的時候,他自己醒了。

醒了以後先是疑惑,怎麼換了房間,再是喊小白姐,再再是說餓了。

知道劉樂醒過來,大晚上的,大家一起往醫院趕。

一見面,劉樂就說要回家。

這肯定不行,剛醒過來,起碼得再住兩天才行。

於是就哄啊勸的,還是張小蒙厲害,買了堆吃的進來,劉樂吃的高興,然後又睡了。

張怕更高興,給寧長春打電話說劉樂醒了。

寧長春說:“他醒了,官司是不是更難打了?”

張怕說不知道。

寧長春就笑:“你啊,你啊,別著急,沒那麼快過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