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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這等事!世間的一切萬法,都是依於善惡二業而運行,依業而生,依業流轉,宇宙大道,生生不滅。眾生行善得善報,行惡則得惡報,循環往複。天道豈容打破!”

“說的是。你我的使命,除了守護和教化蒼生,還有找到魔器逆天行,並銷毀它。”

“可這天下之大,尋找幾塊碎片談何容易?”

“天下萬物,相生相剋。有一樣上古寶器——驛馬印,可在一定範圍內,感知魔器的存在。”

“哦?竟有如此寶物?”

“光有驛馬印還不夠,一旦集齊碎片,無論是毀掉還是激活逆天行,都還須從人界、鬼界、神仙界、妖魔界、牲畜界、地獄界中,各取一樣物事與之接觸。這些東西,我會派人去收集。另外,以我對逆天行長期的觀察,也能夠根據星象,判斷出大概位置所在。”

“天上地下,六界眾生,應該無不渴求那枚神秘的驛馬印吧?那麼,究竟何為驛馬呢?”

“馬為走動、奔馳之象,所有生命體的身體和精神,一刻不停與宇宙交換着能量,生生不息。驛馬印,能夠融會貫通宇宙間,所有流動的能量,隨心所欲調遣和轉化。”

“如此說來,若被它附着的人,理論上應具有對法術過目不忘的能力,但實際上,只是對與自己功力相近之級別的法術不忘吧?”

“沒錯。但若能勤加練習,將日復一日滾雪球般無限強大,不忘的越來越多。但此人,須從毫無法力的純凈之身開始晉陞。”

“原來如此!”

“不過,我們修為之人,靠的是經年累月的修心養性、習武誦經,而被驛馬印附着的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功力便可突飛猛進。”

“嗯,這對他來說,身心均難以適應,更多了數倍走火入魔的機會,因此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如此說來,仙界要對此人多加保護才是。”

越雲澤點點頭:“妖魔一家,他們從四國抓了許多百姓當勞力,給這些‘禮人’下了奪心咒,使他們永無止境地打磨工具,四處挖掘尋找寶器碎片,過着奴隸般的生活,卻不知反抗,以為自己生來如此。”

“此事我也有所耳聞。聽說運氣不錯,近日竟真的掘地三尺,在一口古棺中挖到了火紅如血的驛馬印?”

“正是。清池仙人橫空出世,奪走了驛馬印,結果遭群魔追殺,至某異度空間,危急之中,他將驛馬印,印在路邊一個,剛出生幾天的女嬰身上。如今,機緣巧合之下,這名女嬰,已現身在四象世紀,成為一名毫無法術的年輕女子,正是驛馬印所需之,完美純凈之身!”

“所以六界眾生紛紛轉而尋找這名女子?”

“沒錯,世間再度掀起了奪取驛馬印、搜集魔器碎片的風潮。”

“雲澤,你可有她的下落?”

“有,她的行蹤在我掌控之中。”

“那就好,那就好......”

付忘年長出了口氣。

“這就是‘逆天行’和‘驛馬印’的來龍去脈,還要眾仙眾志成城,一同盡心才好。”

“那是理所應當。”

“忘年兄剛來不久,不如你先各處熟悉一下,恕我先告辭了。”

“哦?雲仙這就要走,這是要去哪裡?”

付忘年初來乍到,顯然是對越雲澤有話說話、無話走人的突兀對話方式不太適應。好歹也一起喝杯茶呀。

“玄武國皇帝,已連續兩月興兵攻打它國,大規模招兵買馬,一再提高苛捐雜稅,百姓民不聊生。”

“此事我也有所耳聞。雲仙打算如何處置?”

“我要去見玄武帝一面。”

“一個被權利和地位迷了眼、蒙了心的人,你要如何去教化他?我看必要時,倒是可助玄武國換一個皇帝。”

“眼下尚無合適人選,況且更換皇帝,會導致時局不穩、人心渙散,新皇帝也未必就是明君。”

“唉,這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問題,這步棋舉步維艱啊。”

八天兌仙付忘年長嘆一聲,頗有憂國憂民之風。

“我自當竭盡全力。”

越雲澤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

腳下生風,他在雲中穿行時,腳下似有若隱若現的白鷹幻影與他同行,誰也說不清,他是站在鷹背上,還是與鷹合為了一體,又或是,觀望者的幻覺?但他那副卓爾不群的仙姿,就連男人,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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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晴藍的遭遇過後,禮人們不但沒打算反抗,反而勞作更加賣力了,各個一心想討好監工,有的甚至會對着女魔頭,卑躬屈膝地擠出一個笑臉。

而禮人相互之間幾乎沒有交流,眾人皆垂首疾行,若往同一個方向,就一前一後,從沒見誰並排過。

平時,所有的禮人都表情木訥,尤其是那一雙雙毫無生氣的眼睛,使他們看起來像沒有感情的殭屍。

水泡和渾身跌打的傷痛,讓許蒼鬱舉步維艱,飢餓、疲憊輪番轟炸她單薄的身體,好想躺下再也不動了,但是那樣的話,可能就真的再也起不來了。不,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希望!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可是,我並不想擔什麼大任,我不過是想再見他一面,對他說一聲謝謝......就為了這個,我也得撐下去!”

終於到了開飯時間,蒼鬱餓得眼冒金星,走路都晃悠,身上本來就不算多的脂肪已被折磨殆盡。她拚命掐自己,直到掐出生疼的血印。

夢、遊戲、真實的生活?已然疲憊得無力思考。長時間處於荒唐中,會讓人習以為常。

領了一隻碗想排隊,可眾人你爭我搶,誰也不讓誰。那唯一的一口黑洞洞的大鐵鍋里,咕嘟咕嘟煮着什麼黃白相間的東西,發出酸苦的味道,因過於飢餓,竟然不覺得難聞。

等眾人走光,蒼鬱最後一個將食物盛到碗里,看着那稀稀拉拉像極了嘔吐物的東西,她終於忍不住狂嘔起來。而遠處飄來了女魔頭們啃的烤野獸的香味。

“這個新抓來的禮人資質太差,對環境適應得慢,還總自以為是!”

一個女魔頭對另一個說,其實心中對蒼鬱的美貌相當介意,總想找個機會給她點苦頭吃。

“給她點更重的活,讓她好好摔打摔打。”

另一個狠狠咬下一塊肉,忿忿地附和着。

“不,還是跟她玩些有趣的吧。”

第一個女魔頭斜眼瞄了瞄旁邊的木樁。

“這丫頭看起來單薄,這下子恐怕要把她消遣壞了。”

“反正他們的命比紙都薄,多死一兩個有何大礙!”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