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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更深露重。

黑夜裡透着朦朦朧朧的薄霧,為這夜色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此番昔國太子大婚,女皇陛下可謂是費盡了心思。真不知道陛下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不過是前塵往事了,何必這麼想不開呢?”面容艷麗的男子把玩着自己的幾縷長發,他的眸中似乎綻放着無限的風情。只是,他的眼中自始至終都只有眼角那一抹倩影的存在。

“說到他們的大婚,我不由得想到了另一樁事情。”女子轉過身來,沉靜的面容上顯現了幾抹算計。

“哦?是什麼事?”並清道。

“將臣今年可已經二十三歲了,可是他的府裡邊不過統共兩個妃子而已。你說,這太子府如何熱鬧的起來。先前也是我小瞧了那和親公主,沒料到她是個有頭腦的。也是,聰明人都不屑於與自己智商不等的人較量。她既然不屑於與辛紫蘇較量,我們便想辦法送些聰明的人過去,給她添添堵也是好的。”提起如今的太子妃紫蕙,天香的心裡便有些不平。

本以為那和親公主是個頭腦簡單的,沒成想卻如此的得將臣的寵愛,可見她並非她所想的那般。至少比之辛紫蘇,她少不得是個狠角色。

“天香,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告訴教主,將臣身為一國太子僅僅只有兩個妃子,這如何能行?教主已經派人聯繫了戚王,戚王少不得得給將臣的府上添添堵。”天香笑了,嬌而不媚,笑意冷冷淡淡的。

“不對,天香,從一開始你便想錯了。雖然我不想承認,可將臣確實是難得一遇的奇才,後院子里的這些瑣事如何能絆住他的手腳。欲成大事者,怎麼會被自己的後院所擾亂?況且,我瞧着他的太子妃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怎麼可能讓我們的計策得逞?”並清搖了搖頭,男人與女人看待事物的角度是不同的。

天香只看到表象,而看不清重重迷霧之後的真諦。

“照你這樣說,那和親公主根本無法為我們做些什麼,反而會變成將臣的有力幫手?”天香眸中閃過一抹不屑,在她的眼裡,沒有人能足以與將臣匹配,除了她。

並清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雖然他對天香有情,可不足以擾亂他思考問題的神志。而天香,她對自己太自信了。

天香看出了並清的疑慮,“並清你想太多了,將臣那麼聰慧,紫蕙公主根本配不上他。”

“配與不配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天香。”並清搖了搖頭,縱然她與將臣太子如何的相配,可是將臣的心裡沒有她,那又有什麼用呢?

“並清,我發現你似乎很向著那個紫蕙公主,難道那個異國公主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嗎?”天香摸着自己的袖子,若有所思的問道。就算她不愛並清,可當他的注意力被別人所佔據,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自己不喜歡的一樣物件突然到了旁人的手裡,而且還被那人呵護的如同珍寶。

“怎麼會?我們都不認識。”並清搖了搖頭,他對紫蕙算不上認識,又如何的有什麼印象呢。只是,應當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子。

戚王府。

別緻的院子,燭光通亮的書房內。

戚王一改往日輕浮的本色,一張俊顏是正經了不少,且露出了嚴肅之態。若是旁人見了指不定得差異一番,這人真的是戚王嗎?

此時,戚王仔細的看着手上的信件,字字看得入眼。

“這確實是個計策。我那太子皇弟看着是個清心寡欲的人呢,也難怪他那般受到父皇的喜愛。不過,本王也想看看他後院起火會是什麼個情狀。”戚王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未到達眼底。

世人都以為,將臣是個難得的奇才,不論是治理國家大事,還是為人做派都自成一派。可他偏偏不服氣,世人都愛將臣那治理事物的冷漠手段。既然如此,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一個風流的王爺又如何?他要世人看看,他這個風流的王爺如何顛倒乾坤!

他這般想着,心情也大好了起來,似乎可以預見堂堂太子後院起火的模樣。

他起身走出了書房,看着府裡頭晃晃悠悠的燈籠,“王妃現在在做什麼?”他走着,方向已經是往戚王妃的院子里去。

“回王爺,王妃她已經睡下了,院子里也沒有留門。”

“是嘛?”戚王的身形微頓,到底是沒有止了步子,往戚王妃的院子里去。月色之下,他的俊顏顯得有些喜怒無常,叫人看了有些害怕。

來到戚王妃所在院子,戚王命人輕輕鬆鬆的便打開了院子的門,他走進了院子里,直往進了戚王妃的房間。屋子裡燒着暖爐,暖和的像是夏日裡的赤陽。

床榻之上,早在戚王踏入屋子裡的那一刻幸淳環已經睜開了眼睛。她的睡眠質量一向不好,而且她早該知道她的夫君不是個會知難而退的人。就像是高位之爭一樣,便是將臣太子如何的能力卓越,他也是不肯服氣半點。

他們是從小長大的,他的秉性她自然揣摩的一清二楚了。

只是,她知道他的心中所想,而他未必知曉她心中所想。

戚王帶着一身的冷意上了床榻,不給幸淳環任何的思考時間。他扳正她的身子,一雙手帶着寒意貼在她的肩頭。這然幸淳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到底是沒有發出言語來。

“怎麼不說話?”戚王似是不知的看着她,“你是本王的王妃,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對。伺候本王是你應該做的事情,還是說,想本王到別的院子里去?”

“你是王爺,你說了算。”幸淳環閉着眼睛,不去看他,有些不在意的模樣。

“不愧是本王的王妃,果然大度。”戚王冷冷一笑。

太子府,群書閣。

“阿欠!”站在院子里的紫蕙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她穿着單薄的衫子揉了揉鼻子。嘴裡呼出了白色的熱氣,“是何人在念叨着我?”

然後,她想明白了。分明是感冒君在思念她。

她雙手環抱着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然後小跑着跑進了燒着暖爐的屋子裡。屋子裡暖烘烘的,她不由的發出了滿足的嘆謂。若是現在睡到床上去,那感覺一定更棒!

季毓是覺着自家主子瘋了,大冷的天不呆在暖烘烘的屋子裡,卻跑到外邊去吹冷風。這凍上一凍之後頭腦倒是清楚了不少,知道冷了。

紫蕙是振振有詞,“這是冷熱的交換,只有冷了,才會珍惜這屋子裡的溫暖。不信你出去試試,保管你能理解其中的真諦。”她示意季毓去嘗試一下。

季毓搖了搖頭,不懂她為何要這樣虐待自己。

層層紗帳之中,床榻之上的男子已經睡熟了。紫蕙踩着厚厚的地毯沒有一丁點的聲響,她掀開床帳爬到了里側,掀開錦被鑽了進去。頓時覺着暖和和的,整個人都變暖了。

唔,果然有人給暖床就是好!

她縮了縮身子,這才曉得自己方才身上的暖意不過是個假象。她的腳置於錦被之中還是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起色,連同手也是冰冰涼涼的,怎麼也捂不熱。

想至此,她將魔爪伸向了熟睡的將臣。

爪子悄悄的搭上那勁瘦的腰身,感受着將臣腰間的溫暖,她感動得差點流淚,這身材絕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她一邊取暖,一邊不忘暗暗用精神調戲將臣的身材。手上是暖和了,可是腳上還是冷得冰冰的。她移了移腳丫子,然後悄悄的貼到了將臣的腿上,肌膚相貼,只覺着暖暖的。

然後她知道了,將臣就是個大暖爐啊!

手和腳暖和了,她還是尤為的不滿足,連同腦袋一起靠了過去,頭輕輕的抵着他結實後背,整個人都暖暖的。

某人靠着將臣偷笑的同時,身子輕輕的斗啊抖個不停。只是,下一刻她就悲劇了,將臣輕輕的動了動身子,然後一個利落的翻身她就被某太子壓了個結實。

如此場景,慘不忍睹。

紫蕙動也不敢動的,主要是心裡心虛。只能由着將臣抱着她的腰,將她半壓在自己的懷裡。

某太子熟睡的臉龐上卻是出現了一抹奇異的微笑,溫柔的,淡淡的。還有那麼點幸災樂禍。

第二日,雖然被將臣壓着睡了一晚,她到底是睡得極好的。於是乎,當皇帝的一紙聖旨傳到太子府里時,紫蕙的心情就有些許的微妙了。

她半躺在榻子上,笑道,“好啊,本宮還沒吃呢,就有人想來搶食了,這像話嗎?”她拿起碟子里的一塊糕點用力的咀嚼了起來,看得季毓膽戰心驚的。

主子是動怒了的樣子。

只是,今日連同聖旨一道來的還有四位美人。主子這感嘆是什麼意思?她還沒吃?吃什麼?這不正吃着呢嘛。

“不過,想從本宮嘴邊搶食,借她們一百個膽子也搶不到。”紫蕙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放在心上。她最在意的還是到底是誰在給她穿小鞋,竟然出這麼個餿主意。

感受了一整晚將臣的體溫,紫蕙完全將將臣歸為自己的所有物——暖爐子。

所以,她覺着是別人給她穿小鞋,而不是別人給將臣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