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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慶東受到了一個刺激,突然哇的一聲喊,猛地離開沙發,站了起來。

凡是黑了心的人,始終被恐懼包圍着。剛才,高慶東放下別的事,坐在沙發上尋找刺殺周明志的辦法。疲勞,給他帶來了困意,在短暫的睡眠中,夢見了還在坐牢的嚴立強。夢着,他的頭上流着鮮血,從一個鐵窗里伸出一隻手,撕心裂肺地向他發出了幾個求救。他被這個情景嚇醒了,產生了一個強烈的反應。

周明志是個有心計的人,算計他,不是那麼容易。當不上大老闆,若能當上小老闆,也可以。由自己操操心,建一個小廠子,怎麼樣?有了畏懼心理的高慶東,躺在床上,朝着這個方向,在那裡苦思冥想。

不管大廠子,還是小廠子,都一樣,都是千頭萬緒,那方方面面,都得要做到,沒有經驗,是會賠錢的。高慶東越想越覺得沒把握,把這個念頭推翻了。

孫有文一心想買這個明膠廠,要是鼓動鼓動那些鎮政府的領導,建一個廠子,許有戲。如果能夠實現了,他們沒有這方面的管理人才,肯定會重視我高慶東的存在。他越想越覺得可行,從床上爬起來,好好打扮了打扮,帶上兩包高級香煙,開着車子沖了出去。

在孫有文的印象中,高慶東是個很有作為的青年。儘管是,孫有文剛剛開罷了一個會,已經累得上了床,當從喊門的聲音里分辨出是高慶東的聲音後,他還是爬了起來,熱情地迎接。

別有用心的高慶東,十分誇張地講了講明膠的作用和用途。他說,這種產品具有特殊性,別的產品替代不了它,不管是當下,還是將來,都會有一個好市場。投上三百萬建一個年產四百噸的明膠廠,一年能賺一百五十萬。他用極其誘惑的方式,鼓動了孫有文一通:“孫書記,我敢肯定,我姐夫不會把廠子賣出去。你們,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連那些國有企業,都正在搞改革,朝着股份制和私有制的方向發展,鎮政府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建工廠呢?接收明膠廠,主要是,為了保稅金,要是不,誰願操這個心。況且,從浙江回來後的周明志,不但沒再發表賣廠的言論,而且,增長了幹勁。孫有文不願圍繞着這個問題聊下去,很想一口回絕了他,考慮到,他出於好心,又是帶着一頭熱汗跑來的,沒這麼做。在對他的事業心誇了幾句後,孫有文搖了頭,“建廠子,是好事,可鎮里沒錢。”

“想想辦法呀。現在的政策這麼寬,連私人,都能建起幾個廠子。咱們的這個鎮,有五六萬人口,湊點錢建個小工廠,應該是,小菜一碟。”

“小高啊,不容易,弄點錢,很難。”

“看看來,你竟然拿着我當了外人。連資產過億的明膠廠,你們都想吞下來,怎麼會為了這麼幾個小錢,在這裡犯難?”

“那只是想,從來沒在錢上考慮過。咱們鎮委的門,開得雖很寬,可只是行車走人的,不是往外流錢的。”

原來是,孫有文也是個紙老虎,與自己的行為差不多,一口涼氣從高慶東的嘴裡冒了出來:“那……”

高慶東剛剛回到廠,就被周明志訓上了。

因為缺了液氨,一台冷凍機停了機,導致下道工序的三台凍膠機無法運轉。造成了這個原因的原因,是由於高慶東沒及時把製冷組的加氨申請轉到供應科。這是不應該的,是極不負責任的。周明志沒壓住火,當著工人的面,沒給他留臉,咬着牙批評了他:“幹什麼去了?居然連這麼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

高慶東不服,把氣往那些工人的身上撒,沒好氣地說:“氨氣少了也能開,只是製冷慢一點,他們就是死心眼。”

見他無理爭三分,周明志的火氣更大了,毫不留情地指着他的腦袋罵了娘。

高慶東不敢再抗下去,移開目光,沒再多說一句。他的心裡那個恨呀,恨不得,把他抱起來,扔進硫酸池子。

看到高慶東握緊了雙拳,兩眼露出了凶光,劉玉欣害了怕,走過去拉走了周明志。

高慶東已經有了一個嗜好,思想一旦發生了大的波動,有了愁緒、吃了氣或者是遇上了一個很大的高興事,就想找女人。

那家泰式按摩店的生意正紅火,所有的按摩師都上了陣。已看重了高慶東的老闆娘,是個很會來事的人,她想出一個辦法,讓朱萍離開那個服務對象,來到了他的身邊。

高慶東已經被這個少女迷住了,經常過來和她聚一聚。她也看上了他的帥氣和大方,很喜歡和他接觸接觸。

高慶東感覺着很憋氣,他準備在這裡待上幾個小時,同這個漂亮姑娘往深處發展發展。他觀察了觀察周圍,敲了敲那面木板牆,皺起了眉頭,“咱們的隔壁,就是按摩床,太簡陋了。朱萍,能不能找找老闆,給咱們換個比較安全點的房間?”

“其餘的,都這樣。那幾間好一些的,正在裝修。除了老闆娘的辦公室,沒有其它獨立的好房間。”

“只要有,就能得到解決。”高慶東覺得有希望,“走,去她的辦公室。那個娘們拿着我當了爺爺,要是不同意,就扇她。”

“有這種可能嗎?”朱萍覺得,沒把握,“她的那兩間屋,布置得很講究。再說,只有一張床,她很講衛生,不會讓一個生人在那裡躺上幾個小時。”

高慶東拉了她一把,要去試試。她怕受到指責,沒敢。他自己走過去,把一千塊錢扔在老闆娘的懷裡,用一種不容商量的口氣說:“那不叫房子,連我喘氣的聲音都能讓人家聽了去,你讓我怎麼往下進行?我要和朱萍,在你這裡待上三個小時。”

她看了看那沓錢,抓起來數了數,投上一個笑,“老闆,少了點。”

“在你們女人的眼裡,沒有情,只有錢。”高慶東白了她一眼,又拿出來了一千元,“哼,兩千元,能把這兩間房子買下來。”

她道了一句謝,跑過去把朱萍喊過來,囑咐說:“這位老闆雖然很年輕,卻很有錢,你要好好待人家。要不,我就狠狠心,把你大卸八塊。”

見她對朱萍不是那麼尊重,高慶東生了氣,一腳把她踢出門外,惡狠狠地說:“從此,你要是再欺負她,我就讓你曉得,什麼叫厲害。”

“不敢了,不敢了。”她低着腦袋,灰溜溜地走去。

在這些日子裡,朱萍常常受到她的欺負。見她沒敢抵抗,朱萍覺得解了氣,朝着她的背影吐出去了一口唾沫,十分感激地多看了高慶東幾眼,“這個女人特別壞。她拿着我們當牲口,常常無緣無故地折騰人,不是瞪着兩個眼睛訓你幾句,就是拉下臉來給你幾個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