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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俺娘，你們的這家洗腳店怎麼了？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個屠宰場啊？”發現被端過來的那盆洗腳水在不停地冒着熱氣，高慶東火了，把伺候他的一個姑娘推了個趔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想燙死我？”

周明志不但未從肖廣林的行動中察覺出他的真正意圖，而且，還沒把姜莉莉的警告放在心上。高慶東卻嚇壞了，他生怕周明志識破了他的計謀報了警，不敢回家，躲在了這家洗腳店。由於被恐懼包圍着，他的心情特別壞，動不動就想發發火。

“高廠長，不要急，不冷不熱的水，已經來了。”看到高慶東不肯饒人，店老闆趕緊親自跑過去端來一盆水。隨後，他又跑過去把一個在各方面都比較出色的姑娘帶了過來。高慶東一年能在這裡花上好幾萬，店老闆看重了他，把他當成了香餑餑。

肖廣林去了熬膠車間，是高慶東安排的。那時，失敗的出現讓高慶東立馬害了怕，他怕肖廣林控制不住自己，為了求得周明志的諒解，說出真相。高慶東給了嚴立強個電話，叫他抓緊帶着幾個人過去盯住他。嚴立強也對肖廣林產生了一個很大的擔心，要來硬的，殺了他。高慶東不敢鬧大了，否了嚴立強的建議，給了肖廣林幾個選擇。明膠廠的工資比較高，肖廣林沒捨得，把熬膠車間選了出來。肖廣林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若是有，應該怎麼應付？這個未知，讓高慶東坐立不安，老是牽掛着。

計策形成得很簡單，卻只是因為幾百塊錢，該死的肖廣林就一腳踏實了制動器，使眼看要成了的事徹底地失敗了。這種情況的發生，讓人感覺着很晦氣，高慶東惱了，他對自己產生了恨，恨自己草率，沒對肖廣林的心理進行細緻地研究。

這個姑娘特熱情。她見高慶東的臉上掛着懼色，不停地悶着頭抽煙、長一聲短一聲地嘆氣，便賣弄風騷，靠在他身上挑逗：“哥哥啊，我的皮膚很光滑，應該理理我。”

驚魂未落定，不想與她逗樂和調情，高慶東有點煩，推了她一把，撇了撇嘴：“去去去！先把想法放一放，等我有了好心情，等我有了興趣，再給我靠上來好好施展施展。”

高慶東二十九歲，他英俊挺拔，風度迷人，一些浪**子看上了他，喜歡與他往來。他十分迷戀女人的肉體，常常混跡於歌廳、酒吧等便於女人施淫賣身的場所。他不光陷入了迷情的沼澤，還聚黑結惡、施橫動粗。每每發現了他的不軌行為，周明志就對他來個嚴厲的管束。由於感覺着自己的行動受到了制約，失去了我行我素的自由，還因為害怕自己的惡劣行跡被周明志掌握了起來，不肯饒恕，高慶東對他產生了一種恨，視他為敵。

在高慶東二十四歲上的時候，他從一所名牌大學裡畢業，當時，他想去一家鋼鐵廠。周明志認為，在那種企業里不會有什麼好的發展，要他來到了自己的明膠廠。只過去了兩年多，周明志就把他提到了領導崗位上，讓他當上了分管生產的副廠長。其實，高慶東並沒做出多麼大的成績，周明志肯這麼做，是看在他是舅子的份上。高慶東沒想到這裡，他認為，出現了這種結果的主要原因，並不是靠姐夫的提拔，是他自己的努力。由於周明志幹得很出色，得到了社會的認可，受到了很多表彰，常常被上級領導請過去參加一些會。這時的高慶東不再記着，在建廠的初時，姐夫曾與工人一起進行了幾番揮汗奮戰和通宵達旦地苦幹，認為，姐夫在今天受到的種種禮遇和風光，主要來自於他高慶東的努力，權力和榮耀，應屬於他。

在高慶東結婚的時候，周明志給了他一輛中檔轎車，給了他一座二層樓。儘管做得不錯，也沒讓高慶東滿足。他沒覺得這是周明志特意對他的照顧，認為，還遠遠不夠。廠里，天天有收入，按照財務制度，周明志獨自一人掌握着資金，沒他的許可，拿不出錢來。高慶東雖還記得，在廠的發展初期，為了取貸幾萬元的貸款，周明志常常放下架子，費心勞力低三下四地去跑銀行的關係，曉得，今天的錢來之不易。可他高慶東不去在乎什麼，花錢似流水，一旦有了不足，就對周明志生了恨，恨他獨控財權，把錢握得太緊。

女人、權力、金錢，扭曲了高慶東的心靈。他野心膨脹，要狠着心豁上一切，不擇手段地滅了周明志。

“好了好了。”已經過了規定的時間，姑娘為他穿上了襪子和鞋，“哥呀，眼前的這位妹妹很漂亮，快提提神，好好摸一摸。”

高慶東正在悶着頭思索什麼，儘管得到了個提醒，也沒察覺出來。直到她把胸脯子頂在他的肩上，彎着身子把一塊口香糖塞進他的嘴裡，他才醒過神來。他還不敢離去，抬起手看了看錶，側耳聽了聽外面的雨，叫她再來一遍：“你長得確實美，我很想和你盡情地睡一睡。由於我始終在這裡聚精會神地設計着咱們兩個往前進行的方案，對你的服務，沒感覺出來，快再給我好好表現表現。”

“俺可不！”她搖了搖頭，撇了撇嘴，“真是的。這麼弄下去，既累壞了俺的身子，又賺不到錢。”

按照常規，接下來的，不再是這種小範圍的皮肉接觸，是那種更進一步的。可高慶東還被恐懼包圍着，心裡憂愁煩悶，沒了往日的那份心情。他站起來，要走：“是得需要換換方式，可錢少了，你不想賺；錢多了，我沒有。看來，咱們兩個沒緣。”

“有啊。正是因為咱們兩個有了緣，才在今天遇上了。哥哥呀，你很有錢，到這裡來，肯定不是只是為了洗洗腳。快實實在在地表現表現，不要和我耍心眼，搞迂迴。”

“妹妹哪，並不是沒看上你，是因為忘了帶票子。”說到這裡，高慶東不再理她，朝門口走去。

“別別別！”她不想讓他走，跑過去堵在了門口，“留下來嘛。聽他們說，你長得帥，你優秀，床上的功夫也挺那個，我很想和你躺下來好好鬧一鬧。”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來了渴求，若是在先前，是所希望的。可在這種情況下，往相反的方向進行了發展，望着這個十分美麗的女孩，高慶東生出了一種嫉恨，感覺着，有一股子火氣衝上了頭頂。他拉下臉來，要她脫光衣服，把兩隻黑手伸過去，毫不留情地在她的隱秘處撕過來擰過去。

“哥哥哥！”襲來的，儘管是難以忍受的疼痛，可她表現出來的，不是反抗，是低聲的乞求，“請你饒了我。我得嫁人，我得生孩子，請你留留情，不要傷着我……”

她的怯弱，讓高慶東獲取到了一種快感。他的心情好了許多，竟然感覺着有點餓了。他離開這家洗腳店，開着車子來到一家星級酒店，走進一個十分豪華的深夜餐廳。這裡的飯菜貴得嚇人，僅僅只是為了能夠找到可口的，他就要了六個菜和一盤水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