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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今天夜裡的活比較多，連回去奶奶孩子的時間姜莉莉也沒抽出來。天亮了以後，她感覺着胸很脹，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她就堅持不住了，提前離開崗，急匆匆地往家裡趕。

到了門前驚愕了，屋裡屋外的那些東西竟然都沒了，是遭了搶？還是被那些債主拉去抵了債？

問鄰居，他們只是在下半夜裡聽到了些響聲，具體的情況，搞不清。姜莉莉急忙跑到了學校的辦公室，這裡的人也不知情，再把電話打到廠子里，他們說，他們正在納悶，王光亮既沒上班，也沒請假。倘若找到了一個新的住處，應該通通氣，不可偷着行動。雖然，那些東西不值錢，讓人感覺不出什麼來，可不能丟了孩子啊！

一位學校領導給了姜莉莉一個提醒，說應該過去問一問門衛。是的，看門的那個老頭許能知道點什麼，她忙跑了過去。原來，事因出在王光亮的身上，他帶過來了一輛汽車和三個搬運工，忙了大半夜。疑慮襲上了她的心頭，對這麼大的一件事，他為什麼不打個招呼？他能搬到哪裡去？已經說通了周明志，他不可能背着人產生了什麼舉動啊？

越想，越讓人解不開，找不着方向的姜莉莉，急得在學校的門外遊走不停。從這裡路過的孫秀娟向她提出了一個建議，說廠子里的工作制度特別嚴，王光亮既然沒請假，就說明，他在外面待不久，應該等在廠子里。是啊，那些東西已被搬走，再在這裡等下去，顯然是不可取的。

王光亮有文化，具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已被周明志看中，把他安排在了銷售科。王光亮與吳洪軍工作在二樓的同一個辦公室，為了減少與吳洪軍的遇，在一般情況下，姜莉莉不過來，需要見王光亮了，她都是在樓下喊一聲。當下，急了的她，顧不得再去計較什麼，沖了過來。

吳洪軍正伏在一個桌上寫着什麼，姜莉莉的突然出現，讓他愣在了那裡，不知如何去對待。在他的心裡，還深深愛着這位很直爽的女人。當初，逼使着自己與她割斷了聯繫的原因，主要的，是兩個，一是考慮到自己的孩子已經大了，得顧惜臉面；二是自己沒得到好的發展，經濟上出了問題，沒錢和她交往。與她分了手之後，她總是佔據着他的心田，醒時夢裡常念着，時常對她產生種種擔心，十分後悔做出了那麼一個錯誤的決定。自從他的手裡有了大把的錢，與她和好的慾望更加強烈，處在工作狀態的時候，盡量近距離的靠近她；沒有人的時候，故意與她走個對面，盼着她，能投給一個笑，說上一句什麼話。

姜莉莉的心裡雖然也裝着他，可對他產生了一種恨，恨他不該狠下心來斷了兩個人的情。眼下的她，沒對他抱什麼希望，走過去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兩眼直視着門外。

能隨心所欲，才是真正的幸福，吳洪軍要打破這個僵局，把兩個人的那種關係重新建立起來。為了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方法，他讓腦子急速地運轉着。

時間一長，胸部更加充盈了，很不舒服，姜莉莉轉過身去，讓背對着他，揉起來。可惱，只輕輕地一觸，就流出來了很多乳汁，把那片衣服浸濕了。她不想讓他看到，站起來朝外走去。

“莉莉！”由於着了急，吳洪軍本能地產生了一個很大的反應。

“滾！”姜莉莉堅定地回了這麼一句以後，氣得跺了跺腳，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儘管沒迎來一個友好的表示，已經下了這個決心的吳洪軍也沒猶豫。他快速追上去，用力拉住了她的一隻胳膊，發出了一個懇求：“別走！莉莉，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因為沒有這種思想準備，心裡持有恨的姜莉莉感覺着難以轉過這個彎來。她沒多說什麼，只是重吼一聲：“滾！”

有了悔意的吳洪軍，放低了自己。他把腦袋深深地低下去，求她給予諒解：“錯了，我錯了，確實不應該……”

“你不是人……”聽了他的這些發自肺腑的解釋，姜莉莉按捺不住內心的傷感，沒控制住情緒，放開聲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很大，吳洪軍是個挺謹慎的人，他怕被人們聽了去，無法在他們的面前掩蓋，急忙衝過去關上屋門，拉着她走向屋子的深處。走了沒幾步，他們兩個人的胸脯貼緊了。他伸過手去攬緊了她的肩，她用雙手抱緊了他的腰，誰也沒說一句話，只去用力、用力。

姜莉莉的號哭，果然引來了人們的疑問，首先從上方的樓梯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他們兩個趕緊鬆開了手。吳洪軍用手一邊擦着她的眼淚一邊說：“走，快走，去老地方等我。”

“唉，唉！”在這一刻，在姜莉莉腦海里存放着的那一切，都放了飛，王光亮的蹤影，對孩子的挂念，一切的一切，全都讓它去了九霄雲外。

吳洪軍忽然想起了她的貧苦，急忙掏出一把零錢，裝進她的褲兜里，囑咐說：“要快，要注意安全，要打的，不要再疼錢。”

“唉，唉！”緊張、興奮、激動了的情緒，交織着掛在了姜莉莉的臉上，她邁着堅定有力的步子跨出門去，“你要小心，不用掛牽着我。”

吳洪軍說的那個“老地方”，是吳洪偉的那座閑房子。在過去，他們兩個常常在這裡會面。現在，甩掉了窮帽子的吳洪軍嫌這裡有些簡陋，拉着她轉到了一家大酒店。

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親密接觸了，有了迫切感的這兩個人，未產生過多的言語，顧不得脫完衣服，就合在了一起。由於相互熟悉對方的身體，很快進入了角色，都盡情地去感受和釋放。

不知是誰家遇上了大喜，在這個酒店裡擺上了宴席，讓鞭炮響了大半天。這種情況的出現，讓人覺得，是一個刻意地安排，彷彿，是為了祝賀他們兩個人的重修舊好。

經過一番長時間的溫情，他們脫光衣服躺下來，側身抱在一起，開始訴說分手後對對方的思念。吳洪軍拿出了積極地態度，愧疚地表達了自己的悔恨和相思。姜莉莉沒說那麼多，她覺得，由他給造成的苦楚，難以述盡。有的時候，她抑制不住悲痛，哭了又哭。最後，她在他的輕聲細語安慰中靜下來，要他喝了奶水，試探着問：“你喜歡孩子嗎？想不想，再要一個？”

“這是從哪裡說起的？”吳洪軍睜大眼睛，困惑不解地看着她，“我已經是一個四十歲的人了，怎麼還可以要孩子呢？”

他的否，讓姜莉莉的心裡一涼，“老來得子，是最大的幸福。你才四十，添上個孩子，應該是，可以的。”

“不不不。有兩個孩子在那裡長着，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