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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由於突然出現了衝動，王光亮忽略了認真，對趕過去看望他的一個同事說，他並未看見刺傷他的人，對周明志，只是一個估計。

這種情況的出現，引起了大家的高度關注。

隨着母親在那三十里以外找神婆的劉玉欣，聽到這個消息後，終止活動，迅速趕回來，去醫院找王光亮。

那張病床空了。一個護士說，在半個小時以前，王光亮辦了出院手續，不知去了哪裡。劉玉欣問他的傷情，她說，他的傷口還沒有癒合，不治療，是絕對不行的，肯定是挪到了另一家醫院。

這裡是一家市級醫院，有很好的治療條件，為什麼要轉院？為什麼要躲？在躲誰？他為什麼不敢對自己說出來的話進行負責？他是信口開河呢，還是說出了真情？提出諸多的疑問之後，劉玉欣強烈地意識到，周明志並沒有做出什麼，是有人陷害了他。她圍繞着這個問題想了許久，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他是一個很理智的人，是不會輕易朝人下手的。

越想越激動，劉玉欣撥通了林雷鳴的電話。他說，在一個小時之前，吳洪軍就對他講了這件事情，刑警隊里的人很重視，立馬去了醫院。王光亮雖然對這個說法沒有否認，卻進行了辯解，說，是講錯了，失了口，再三聲明原先的口供正確。

劉玉欣一聽急出了眼淚，“王光亮是一個很穩重的人，沒有失口的可能。他與他的那個同事非常好，不可能是為了戲弄他。”

“叫他的那個同事在那裡等着，我這就過去。”

“明志可能有救了！”劉玉欣顧不得往家裡送母親了，把打車的錢扔給她，“快回去給那些神靈多燒上幾炷香，好上求一求。”

王光亮的那個同事也在供應科，與王光亮對着辦公桌，是一個老實厚道的人。在極其詳細地述說了整個過程之後，他又極其鄭重地向林雷鳴下了一個保證，說他沒有撒謊，願意負法律責任。

林雷鳴帶着筆錄興沖沖地去了刑警隊。

劉玉欣正在那裡向一個要好姐妹講這個喜訊，林雷鳴打來了電話，喪氣地說，專案組經過研究，認為王光亮已經聲明是失了口，不可再追究。

又空喜了一場，劉玉欣氣哭了。

冷靜下來越想越覺得不可撒手，劉玉欣把電話打給了吳洪軍，問他對這個問題的看法。他很堅定地說，這裡邊一定有故事，為了找到王光亮，姜莉莉去了他的一個親戚家，現在，他同王連成一起等在一個廣場的東南角。劉玉欣想看看這個結果，跑過去。

一見面，王連成就激動地對劉玉欣說，他壓根兒就不相信周明志那麼沒分寸。在那事發之初，他就產生了懷疑，感覺着，有人做了手腳。由於沒有抓住什麼真憑實據，才沒敢講出自己的這個觀點。

劉玉欣急於想了解更多的情況，問：“你年紀大，經驗多，在廠子里的時間又長，我們都信服你。你認為，是誰陷害了周廠長？”

“是……”王連成覺得有點為難，張開嘴沒有說出什麼來。

“大爺呀。”劉玉欣動了情，走過去握緊了王連成的一隻手，“周廠長蹲了大獄，失去了活動能力，一切的一切，都得靠我們哪！”

聽了這些，王連成不再為難，急火火地說：“是那個高慶東。我估摸，八成是他。”

想到一塊去了，劉玉欣的心裡一跳，再問：“准成嗎？”

“差不離，他的行動反常嘛。”

吳洪軍也這麼看，他說，為了當上廠長，高慶東曾經在暗地裡把一部分車間主任組織了起來，召開了幾個黑會，懇求他們支持他。周明志才進去了剛剛六天，他就產生了這麼多的舉動，這表明，他有所準備，這一切，由他操縱着。

激動了的劉玉欣靜下來，把楊曉月所遇到的情況詳細說了說。這讓王連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說周明志蹲了獄，他高慶東不僅沒有表露出痛苦，還到那舞廳摟着女人跳舞。

越往前說，心裡越亮堂，劉玉欣急向這個老人討計：“快說說看，為了能夠打敗他，咱們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措施？”

如果找不到證據，是沒有什麼好辦法的，王連成搖了搖頭，沒有說出什麼來。吳洪軍也感覺着比較困難，在那裡嘆氣。

“慢慢來吧，只要努力，早晚能拿住他。”鼓勵了他們兩句之後，劉玉欣抬起頭來，望着遠處，“也許，姜莉莉能給咱們帶來好消息。”

等了三個多小時，才把姜莉莉等了來。她說，王光亮沒有與家裡人進行聯繫，只是讓人捎過來了一個口信，說他喜歡靜，不想與人多接觸，搬走的原因，是因為過去看望他的人有些多。他還說，不要擔心，有人伺候他。

王連成說，這個理由不充分，眼下的王光亮，肯定是已經被高慶東的人控制住了。

劉玉欣要去找，她很有信心地說：“像樣的醫院不是那麼多，咱們有兩部車，費不了多少事。”

“可以，完全可以。”姜莉莉說，需要人手的話，她可以把車間里的人叫過一部分來，“救人是第一位的。人都坐了牢，還把生產看得那麼重幹什麼。”

吳洪軍分析說，不管是王光亮還是高慶東，都是有心計的人，既然已經產生了躲的想法，就不會讓人輕易找到。現在，他們可能已經走出了這個省，就是把這個臨沂市翻過來，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說的沒錯，現在的王光亮，已經走出了這個山東省。眼下的他，在嚴立強和鐵頭的“關心”下，躺在肖廣林的車子上，走在江蘇省新沂市的地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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