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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碰上熟人,劉慶河都是早出晚歸。天,在盼望之下終於完全黑了下來,他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猶豫着,順着一條窄巴巷子慢慢地朝家裡走去。

已經有七天的時間沒有看到老婆孩子了,回家的心情應該是急切的。可劉慶河的心裡老是覺得不踏實,生怕有那種“客人”等在家裡,邁出的步子是那麼的無力。

在前年的秋天,劉慶河連着去了三次濟南,從人家的手裡騙過來了三十多萬塊錢的貨。從此,他不敢再在家裡住,脫離了原來的那個工作單位,來到市郊租了三間房。

起初,劉慶河一個人住在這裡。由於還深深地愛着老婆孩子,在近期,把他們接了過來。他老婆是醫生,被一家個體診所請了去。她天天在那裡忙,不願與他發生過多的聯繫,家裡連部電話都沒有裝。眼下,很想摸摸家裡的情況,了解了解到底是如何,可無法實現,氣得他在心裡大罵老婆糊塗、死板。

越往前走,離家越近,劉慶河的心裡更加不安。先前,從來沒有這麼嚴重地緊張過。在這幾年裡,雖然在高慶東的屁股後頭跟得很緊,可一般不去參與。由於他的年紀已經大了,在使用武力的時候,高慶東不用他。自從高慶東盯上李興年,設了獎,劉慶河貪錢,積極投入了進去。運氣不好,不但沒有弄到錢,還遭到了公安的追捕,那不安的情緒,天天陪伴着他。

已經接近了那個家,只要再往前走二百多步,就能踏上門檻。心裡害了怕的劉慶河不再前行,停住步子,瞪着兩個眼睛仔細觀察着周圍。

院門敞着,屋子裡亮着燈,偶兒傳來孩子的說話聲。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麼異常表現。他娘的,死活由天定,闖!劉慶河扔掉煙頭,邁開大步往前沖。

突然從前面的大街上傳來了刺耳的警笛,劉慶河嚇了一跳,本能地掉過頭來往回走。嗐,真是的,不應去受這些驚嚇,先不露面,把那貸款搞下來,給孩子們留下了一定的謀生資金,就不需要再去管他前邊是井還是坑。

從呂修江的身上,劉慶河看到了希望,認為,只要咬着他不放,多少能貸出一部分來。要是想往好處走,那明膠廠不一般,具備了貸款的有利條件。高慶東若是再捨得花上一部分“本錢”,別說千兒八百萬,就是兩千萬,也不成問題。

干吧,擺在眼前的這條路,不是一條死路,絕對能夠走得通。劉慶河勇敢地拿出來了一個決定,決定去向高慶東請戰,不但戰在第一線,還要把那個楊樹根頂下去,爬上領導層。敢這麼想,是有原因的,他曾有過輝煌,曾為原來的那個單位多次跑過貸款,懂得裡邊的一些門道。

劉慶河興沖沖地來到明膠廠,在那裡樓上樓下的找高慶東。平常,高慶東不允許他們這些人到廠里來,唯獨沒有控制劉慶河。這是因為,他的案情輕,詐騙幾十萬元錢的財物不為重案,判不了幾年。其實,劉慶河瞞了他,他的手上有條人命。因為欠了一個人四萬塊錢,他嫌人家不給面子,追着屁股討,在去年的夏天,花五千元雇上兩個人把人家殺了。他以為自己幹得挺不錯,沒有暴露了什麼。其實,警方早已把他劉慶河的這個犯罪事實基本上掌握了起來。

五輛載重三十噸的大汽車停在倉庫的門口,二十多個工人正在那裡忙活着往車上裝膠,那場面,十分熱鬧。還沒有找到高慶東的劉慶河覺得挺好玩,走過去站在那裡看稀奇。

是羅思光派過人來要了這些貨。由於他對產品的各項技術指標還未完全掌握起來,劉玉欣在那裡替他把着質量關。

那個心上人被囚了那麼久,讓人心焦得難以承受,多麼希望能出現好的轉機,看到光明啊!那個鐵頭被趕出來的時候,劉玉欣樂得合不上嘴,可沒想到他就那麼死了。現在又出來了一個劉慶河,讓人又看到了一種希望,為了探聽他的消息,少睡了不少覺,可眼下的他已經來到了身邊,卻不知曉。雖然看過他的照片,可總是沒有見過他本人,沒有深的印象。焦點是,萬輩子沒有想到他會在廠子里出現。她以為,他是某輛車上的司機。

王光亮認識這個劉慶河,邁着大步朝他走了過來。因為劉慶河當過多年的營業員,有一定的銷售經驗,在上一個月里,高慶東把他介紹給了王光亮。為了銷膠,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去了幾趟,干出了一些成績。王光亮對他非常敬重,認他為師。“啊呀呀,我那敬愛的劉老師,是什麼風把你吹到了這裡?”

“哈哈。”劉慶河笑笑,握住了王光亮的手,“完全是緣分哪。咱們有緣,咱們心靈相通,不用約,也能遇上。”

“走,到我的辦公室里去,那裡有好茶,給你衝上一壺。”

劉慶河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搖搖頭說:“不過去麻煩你了。到這裡來,是想見見你們的那個大老闆,晚了,就更不好找他了。”

“打個電話嘛。”

“有件事兒,非常非常的重要,一句話兩句話說不完,需要見個面,坐下來好上探討探討。”

高慶東的辦公室里沒有亮燈。王光亮說,到了這個時候,他不會再來,“已經有點晚了,就是見上了他,他也不會給你很多的時間。如果不是那麼急,最好,還是放在明天。”

“那就再見。”劉慶河擺擺手,拉着架子要走,“等有了時間,專門過來找你好上聚一聚,品嘗品嘗你的茶,拉拉那家長里短。”

王光亮不想讓他走,拖住了他,“你不是這個廠子里的人,咱們見面的機會不是那麼多。劉老師,請你接受了我的這個請求,到我那裡坐上半個小時。若是餓了,我就去割上半斤肉,打上二斤酒。”

“兄弟,算了吧。”已經酒足飯飽的劉慶河不愛動,“別再找什麼理由了。這氣候,不冷不熱,還是站在這裡說上幾句吧。哈,這個客戶不一般,看來是趁幾個,居然一下子要了這麼多。小王,要發財,從這裡邊能提出多少獎金來?”

“嗐,別提了,已經徹底地黃了!”

“怎麼啦?老闆變了卦?”

王光亮指了指不遠處的吳洪軍,“是那個壞種在和我作對。叫他銷膠的時候,他不銷,我衝上去了以後,他卻站了出來。他的門路確實廣,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把那滿登登的倉庫處理光了。”

“揍他!”劉慶河一聽來了氣,“這算怎麼著,太壞了!你要是缺少人手的話,我給你操操心找幾個。”

“他是一個副廠長,有一定的本事。老闆娘很器重他,有的時候,連高廠長都拿他沒辦法。”

“噢,就是把你老婆搶了去的那一個?”

這麼一問,把王光亮的火點着了。他咬牙切齒,在那裡罵一通吳洪軍,再咒幾句姜莉莉。一個好事的女人跑過去告訴了姜莉莉。她生了氣,放下手裡的活跑了過來,不由分說,狠狠地給了王光亮一棍子。他痛得喊了一聲娘,撲上去與她扭打了起來,上去了六七個人,才把他們拉開。他們兩個誰也不肯讓步,在那裡跳着腳對罵,圍上去了十幾個人,也勸不下。

吳洪軍怕姜莉莉吃了虧,要劉玉欣去一趟派出所,請求他們過來進行阻止。在前些日子裡,這個王光亮的嘴特別臭,到處說,姜莉莉與周明志曾經怎麼著怎麼著。劉玉欣也覺得應該好上收拾收拾他,找來了林雷鳴。

警車一到,劉慶河害了怕,急忙退到了一邊。王光亮也嚇壞了,在那裡一邊解釋,一邊把劉慶河拉了出來,說這個人可以為他作證,他從始至終站在他的身邊,了解這一切。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劉慶河的身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連聲暗罵王光亮的祖宗。

人越圍越多,亂鬨哄地嚷成了一片。林雷鳴怕影響了生產,把那有關的人員全部帶到了派出所。

劉慶河不敢到那屋子裡,蹲在了門外,林雷鳴喊了他兩遍,他也沒有動 ,說他一刻也離不開煙捲兒,進去了,讓人煩,“誤不了,絕對誤不了。我的耳朵好使,保證讓你不用問第二遍。”

王光亮走出屋來拉他,“不用怕!劉老師,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走走走,到了時候,需要你按手印,早晚得進去。”

劉慶河不但不敢見光,還怕王光亮喊出他的名字來,嚇得一陣一陣地冒冷汗。他見那邊有一個廁所,裝着有了這種需要,快步走過去,瞅了個空子跑了。可惜了,除了王光亮在那裡惋惜外,誰也沒有放在心上,去認真地找找原因。

王光亮對姜莉莉的怨恨起因,還是那個老問題。林雷鳴罵他糊塗,把姜莉莉的那個筆錄拿出來給他看,“她的那個救人的舉動,很了不起,不管是誰,也會產生感激。周明志拿着她當了恩人,為了報答她,給她買上套房子算了什麼?”

姜莉莉恨得怒目瞪着王光亮,罵:“周明志那樣的人,能看上我這個破鞋?王光亮,你瞎了狗眼。你恩將仇報,居然把人家坑到監獄裡。你是一個孬種,是一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事實擺在了眼前,王光亮立馬產生了悔。在這一刻,他不但消除了對周明志的一切怨恨,而且對他產生了敬佩之情。他趕忙承認了錯誤,說自己頭腦簡單,誣賴了人,“確實是太渾了!一定要好上給周廠長賠不是!”

劉玉欣急聲說:“既然清楚了,快把刺傷你的那個人說出來。”

在這件事情上,王光亮已經對高慶東和嚴立強產生了諸多的懷疑,也想把那不能確定的真實情況如實地向公安講出來。可一想到公安里有他們的人,他就懼了,生怕打不着狼反被狼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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